坐着坐着,想到哥哥,想到自己现在一个人在这里被刁难,又忍不住的想哭,就这么,哭一会,歇一会,哭一会,歇一会,喻远致回来了。
“怎么了?”声音还算温和。
抬起头,眼睛却是微微红肿:“我想哥哥了呜……”
这回那两人倒是齐齐的点了点头:“会。”
李如许傻掉了,他就是随便一问,怎么还真打呢,都过去一夜了,鱼肠一定已经挨过打了,再想到原本可能和哥哥通上的电话,小孩忽然就想哭。
孤立无援,只能想到这四个字,想着想着,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这下小孩更沮丧了,在这里他一个人也不认识,不对,他认识鱼肠。
啊!鱼肠!鱼肠怎么样了!
这一整天净顾着想自家哥哥,再加上一整天精神高度紧张,李如许把鱼肠忘了个干净,这才想起来昨晚上俩人一起闯的祸。
“啊?他去哪了?”
“不知。”
啊,这可怎么办,就晚了这么一会会人就不见了,什么晚课啊,我没有上晚课啊,今天还能跟哥哥说上话吗?
“去,把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取过来。”喻远致指了指旁边博古架上的一个黑色长条盒子。
李如许看了看,不动,他隐隐猜到里面是什么了。
喻远恒又怼了怼他,小孩不情不愿的走过去,打开盒子,果然,是一把漆黑的尺子,比起哥哥送的那把金丝楠木尺——丑多了。
李如许很委屈:“您也没告诉我晚课是什么啊!”
喻远致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他何曾被这样顶撞过:“我问的什么?”
又是这句!又是这句!李如许心里简直要气炸了,他非常想像刚才一样吼人,可是一看那人的脸色,内心的小火苗抖抖嗖嗖又偃旗息鼓了:“您说,九点钟过来交晚课,可是——”
小孩蹭一下窜起来:“你是不是打鱼肠了!”
喻远恒被吼得一滞,得,好心安慰人家,人家还不领情,喻远致淡淡瞥一眼人,就见弟弟讪讪退后。
“进来。”喻远致大步流星往前走,喻远恒拉着小孩胳膊就进了屋。
喻远致再次听了这称呼眉心突突直跳,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甚至觉得,还挺顺耳的。
晚饭毕,喻远致留下一句“九点来交晚课”便走了,李如许看着人背影懵懵的。
啥晚课?
说完,又哭起来了。
“别哭了,二哥没事,只是需要修养一阵子。”
李如许这才发现,喻远恒也跟着回来了。
李如许蹲在台阶下嘤嘤的哭泣,搞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又不好问什么,只冷冷看着。
天气不算多冷,但夜里,风总是凉的,哭了好一会,也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屋子里进不去,只好在外面等着。
哭累了,最后索性坐到台阶上。
不得已,小孩又凑过去:“那个,两位哥哥,你们知道,鱼肠在哪吗?”
那两人似乎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跟他讲,又是两个字:“不知。”
李如有点生气,又不知道气什么,锲而不舍的再次问道:“那,在这里,闯了祸,会挨打吗?”
李如许小心翼翼的探头:“那个,你好哇——”
说完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我的晚课是什么啊?”
那两人互相看看,摇摇头:“不知。”
李如许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看到戒尺第一反应不是抗拒,而是——竟然还在心里默默对比自己的尺子哪个好看?
彩蛋:鱼肠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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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理亏似的低了头,小小声:“我不知道晚课是什么……”
“不知道不问?”
“可——”李如许想分辨的,但是他感觉到一旁的喻远恒扯了扯他的袖子,他不说话了。
两个人整整齐齐立正,喻远致才发问:“你的晚课呢?”
“啊?”李如许愣愣的反问一句:“什么晚课?”
喻远致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晚饭的时候我怎么说的?”
他手边连个手机都没有,来收拾餐桌的人更是一个不认识,他才来几天啊,还一直闷在屋里,问都无人可问。
小孩满心想着今天表现好点,说不好就能和哥哥说说话了,想到哥哥,又忍不住低落下去。
蹬蹬小跑着去了喻远致书房,却被人拦下了:“许少,爷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