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喻远恒非得吓得窜起来,贴身随侍约等于随时挨打,等于随时挨训。
当初,他曾是被大哥一个眼神就吓哭,却又不敢大声哭的小孩,可是现在,他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
即便,他知道顾言行不会有事,可是伤是真的伤,痛,也是真的痛。
顾言行的伤很重,但一定没有李如许知道的那么重,他不知道大哥打的什么主意,只能配合。
带着李如许回到老宅,没有被通知去书房候着,喻远恒内心不安,既有悔,又有怕。
自己的小队带来消息,袭击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大哥顺势而为,将那帮人一锅端了,自此以后,家里基本都在自己人手里了。
哥哥,我好想你。
你醒过来吧,好不好。
然后,整个世界一片漆黑。
静静地站在那,李如许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似乎一眨眼哥哥就会不见。
病床被推走的时候,喻远恒把李如许留在了房里,小孩看着人被推出房门,脸上的表情根本无法控制,蹲在那里嚎啕大哭。
哥哥,我好怕。
他实在不知道,大哥是在想什么,又会怎样对李如许。
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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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顺的自己找了墙角跪着,一言不发。
犯了错,大哥无安排的时候,是要跪省的。
有多久了没被这样罚过了呢?
愣怔了一瞬,刚要转身,又听青鸟道:“三爷,您恐怕现在就得过去爷那边了。”
“啊,可是——”
喻远恒指指屋内:“阿许怎么安排?”
“阿许,你想好了吗?”
李如许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黑色的盒子,正是混战中找到的对戒。
一只大的戴在顾言行的中指上,一只小的戴在自己的中指,轻轻摩挲几遍,起身看看哥哥,又忍不住亲亲人苍白的唇。
尤其,是李如许。
因为他,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他无法去质疑大哥,也不敢向李如许透漏什么,顾言行不在,面对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该怎么做。
以前大哥教他的时候说,不能理解,就服从,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心内惴惴不安,惦念着顾言行的伤,担忧李如许的身体,又记挂着大哥的罚,最后实在坐不住,差人去打听大哥在做什么。
结果,青鸟来了。
“三爷,爷说,这段时间贴身随侍,有功不奖,小错重罚。”
“阿许!”
喻远恒眼看着蹲在那里的人侧歪着就倒在了地上,原本虚弱的小孩,因为连续的打击和过度的悲伤,终是晕了过去。
喻远恒以为,这次大哥一定会打断他的腿,之所以现在还没动静,不过是因为事情还没处理完罢了。
我好怕,再也看不到你。
哥哥。
我该怎么办。
婚后彩蛋。
从自己开始接手家里的事务吧,大哥便没有这样没皮没脸的罚过他了,犯了错,便是关上门一顿锤楚,罚的再重,也没有第三个人看见。
此时,书房里有大哥的助理进进出出,以前小,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现在——
似乎也没有资格敢质疑什么,只是耳朵,也烫了起来。
青鸟却不回答,只道:“会有人照顾。”
喻远恒知道这是不许问的意思,回去换了身衣服,便跟着青鸟走了。
进了书房,大哥正埋头公务,指指墙角,并未理他。
“哥哥,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吧。”
这是,我的誓言。
请你,一定要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