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喻叔叔收为义子,甚至开了祠堂,在家族里宣布,他将和喻远恒一起学习训练,但不必受家族的约束。义务教育这种东西,也不再和他有关,当然,他也不知道喻叔叔为他付出了什么。
后来,他和喻远恒一起背书,一起被打手板,一起捉弄白胡子的国学教习师傅。
喻远恒练功的时候总不得安生,顾言行一找着机会就对他挤眉弄眼,他被逗笑了,教官就会加罚,然后顾言行就在树底下坐着幸灾乐祸。
——很远的地方,喻叔叔说,爸爸妈妈也去了很远的地方,那,会不会有爸爸妈妈?
而且啊,他怕,他怕喻远恒走了自己又变成一个人。
他不知道所谓的学校是什么样的地方,但是他知道喻叔叔是没有时间能照顾他的。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想起爸爸妈妈,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回家的路呢?
他还拉着喻远恒一起闯祸,有时候是晚训结束偷偷跑出去玩;有时候是一个人放风另一个人偷偷跑到装备室偷东西;再有时候,是和训练营其他孩子打架,无一例外的,都招来一顿狠打。
他们的总教官连风,可从不管他到底是小少爷还是义子,别的教官尚且顾忌孩子小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风不同,抓到一次就是皮开肉绽。两个小小朋友怕他怕的紧,却仍是淘气的出圈——尽力躲开他就是,躲不开,那只能挨打了。
于是,他跑去跟喻叔叔说,他想和喻远恒一起去训练营。
他记得喻叔叔看着他想了很久也没同意,他很难过,喻远恒还安慰他,以后过年还能见面啊,别哭。可是他还是很难过,他不想一个人,训练营又可以和喻远恒一起,又有可能见到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让他去。
不知道为什么,喻远恒被送走的前一天,喻叔叔把他叫到书房,又问他,真的想去吗?他很惊喜,他真的很想去,用力的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