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江凛有点颓地低声说,“我明面上的身份在凌家,凌陌以拿我给您当侍奴的理由把我往回要,又总不能早早地就让苏家看见我不做侍奴…但现在…”
“现在你还是想做我的刀,当我的盾,不想留在我身边。”季寒城注视着这个人干净清爽的脸,流畅的肩颈,以及微微躲避的眼神。
与清先生聊过几次旧事,季寒城愈发明白了这个人在逃避些什么。
一点点细碎的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无比清晰,像是直直地沿着脊椎往脑子里冲。
江凛猛地按住了那只在他下半身作乱的手,用力把季寒城推了开。
季寒城往后退了一步,仍然静静地看着他。
“你硬了,小叔。”季寒城轻笑,又把膝盖往上顶着摩蹭。
江凛对他不是没感觉。这个人只是嘴上不肯承认,又惦记着想跑——但其实相当喜欢这种调调。
这个人,他惦记了将近十年啊。
赤裸的背被身后高大温热的身体锁在怀里,青年沉稳的心跳在他身后微微地震荡。
江凛怔忪了一下,把手里的碗筷放在了菜板旁边,转了个身。
季寒城没放开他,趁他转身的功夫左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右手撑在大理石台面边缘,微微俯身,把江凛的身体困在了自己双臂间的狭小空间内。
“不是说做面条?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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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又落到了方才被扯开一半的裤子拉锁,以毋庸置疑的力度往下拉。
季寒城没有碰他腰间挂着的淡蓝色围裙,却只把他的牛仔裤和内裤一起往下扯,扯到膝弯,就用脚踩住,踏在地上。
怀里的人又一次浑身赤裸,只在腰间挂着围裙。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慌乱的。
几乎比背上覆着一头两米长的黑狼那次更加慌乱,手足无措,知道有什么事情正在完全不受控制地一路滑到底,而自己对此毫无办法。
而细究起来,这种失控感,从他把自己送到季寒城身边第一天就早早地开始了。他被扯进浴室,被这个青年压在瓷砖的冰冷墙壁上被咬着后颈一次又一次凶狠地侵入,身体内一重一重陌生的快感如浪潮般奔涌而来,在令他恐慌的没顶高潮中,他颤抖着夹着这个青年的灼热性器,破碎着声音,回答他“舒服。”
“…是。”江凛终于点了点头。“夜翼是您手里的刀…不适合拿来做这个用。以您的身份,不应该和我做这样的事。”
“我的身份?”季寒城轻轻哼笑一声。“因为我要做季家的家主,所以我就不配要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季寒城嘴角向上勾着,声音和眼睛里都并没有在笑。
“我要做家主,所以我不配任性,只能被你当小孩子照看,让你擅自决定我要什么?”
“我…我良心痛,特别痛,但,您先放开我…”
他别扭地试图挣开身后青年的纠缠。腰后一团热腾腾的东西已经隔着几层布料顶住了他,他有点头皮发麻,却觉得心跳和血液都在加速。
“江凛,你得对我负责。”
他不想在感情上给出任何承诺,却早早擅自决定,想在需要的时候把一切交出去,包括身份,包括性命。
为了守着他的家业让自己沦为罪奴遭受数千的鞭打,在枪口下挺身拦在他身前,这样的事,江凛曾经做过,也会继续去做。
而为了这样的预期,江凛不肯,也没有打算,做他身边的侍奴或者情人。
江凛长长呼吸了一口气,被搅得一片混乱的大脑终于得到了一点点氧气。他半垂着头,转开了视线。
“您知道我的身份了…这其实不合适。”
“不合适?”季寒城轻轻扬了扬眉毛。“你自己往我床上送的时候怎么没说不合适?”
人生有几个十年,他还能有什么心思去喜欢别人。
“您…别这样。”江凛被这声小叔叫得心里发毛,别扭地躲了一下,敏感处被挤压着,忍不住吸了口气。
“别怎样?不能说实话,还是不能碰你?”季寒城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摩挲,声音越来越低,去解他裤子的拉锁。
江凛被压制在台面边缘,下意识地向后躲,腰身硌在大理石圆润的钝角上,有点疼。微微仰头,季寒城张扬而漂亮的脸近在咫尺,一双浓黑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像是盯着自己掌间的猎物。
“始乱终弃这种事,你做得出,我可做不出。”
季寒城低低笑了起来,唇角向上勾起,又稍微屈起一只膝盖,顶到他双腿之间,温热的大腿已经摩擦到了他开始有反应的部位。
季寒城勾起唇角,往事重演,有一种异样的愉快。
上一次,江凛在他面前脱得只剩围裙,被他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抽了几个巴掌。而这一次,巴掌大概应该换个更好的地方抽。
他又把整个人还呆滞着的江凛翻了个身,让他背对自己,伸手在他圆润赤裸的臀上揉了两把,又捏住,让自己的手指在他紧实的臀肉里下陷。
再往前追溯,他脑袋犯抽,听了凌陌的馊主意自己往笼子里钻的时候,这一切就回不了头了。
从许久许久之前,从正式见面的第一天,这种关系早早就已经开始失控了。
“以后怎么办,我们一起想……”季寒城的唇落在他耳廓,温热的气息喷在耳洞,暖得发酥。“今天晚上,是我的,嗯?”
季寒城又低笑了一声,向前走了一步,又一次把江凛的身体锁在了双臂之间。
“我要你。夜翼也好,侍奴也好,什么都好,就是要你。”
江凛只觉得自己喉咙发窒,不知道这种时候到底还该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地胡乱跳着,季寒城的身体太近了,隔着几公分的距离,几乎把两人间的空气都熨出了温度。
青年灼热的嘴唇在他项圈上方的后颈肌肤触了触,舌尖又轻轻舔上来,叼着一小块肌肤用犬齿磨蹭。
后颈的温热触感像是咖啡杯顶上的奶沫,酥软地漾开。江凛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毕竟上了你,我也得对你负责,对不对?”季寒城轻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