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愿意，大概每一个都可以跟他签一份包养协议，他也养得起那么多情人

可是，每当他看见那些人，脑子里下意识回忆起来的却都是宋元，不自觉地拿他们跟宋元比较，最后发现连比较这个行为他都觉得是在贬低宋元

程一旭闭上眼睛不禁苦笑了起来，还真是栽了，栽在了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星期，才睡了一觉的小情人身上

结束了一早上工作，坐车前往聚江楼的路上，程一旭忍不住回想昨天的那个电话

他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先是因为疑似发现了宋元有喜欢的人而破坏自己早已定下的安排，又莫名其妙答应了一个目的不纯的约见，而且还刚开完会就急急忙忙地跑去赴约的那种

纵然宋元长得真的很合他的胃口，也已经为他破了太多例了

程一旭迅速回过神来，嘴巴已经率先替他做出了回答

“可以”

“好的，明天中午，我在聚江楼等您”

会迫不及待地奔向那个王哥吗？

手指无知无觉地按下了接听键，思绪却忍不住翩翩起舞

“哪位？”

无奈地摇摇头，程一旭看着已经越来越大的聚江楼，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放手就是了

楼下送宋元的车已经出了停车场，他张开一直握紧的手，掌心里静静躺着的是之前挂在宋元手上的铃铛手串

黑色的商务车在夕阳的余晖里渐渐驶远，他不禁又想到那个笑

那是一个每个人都会出现的，普通而又美好的笑，是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在追求的笑容

这要是一般的小情人也就算了，偏偏好像还是个心里有人的小情人，他根本拿不到一点主动权

宋元，想到这儿程一旭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后视镜里的自己也正看着自己——西装革履、仪表堂堂

宋元看上的，恐怕根本不是钱，而是自己这张脸吧

床上做了下面，但是现实中是他在包养宋元啊

车窗外是来来往往的人，跟那天他在人海中一眼就看见了宋元一样

就这么一会儿，好几个他喜欢的款已经路过了车边，他清楚的看见了他们对这辆车的喜欢

夕阳拉长了窗边的人影，细长的手指被影子扭曲得好像一簇枯枝，连指缝中的烟雾也被无限拉长，不过却一直没有断过

……

是来示威？还是求自己放过宋元？还是打算借自己上位？

“您好！程总吗？我叫王华，我有一些跟宋元有关的事需要跟您面谈一下，您看您有时间吗？”

王华！

那个备注——王哥…

是面对喜欢的人时，不自觉露出的幸福的笑

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沉寂的画面，也打断了程一旭的思路，是他的私人手机，知道的人很少，这是个陌生电话

商务车已经彻底看不见了，宋元或许已经下车了，他会推开车门开心地蹦下车吗？会笑着跟司机道谢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