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回渊说罢,墨辰收起时光术。颜回渊看向娄玉箫“上,上元仙尊,弟子,斗胆,想,向您,借,小师弟,两,两个,时辰…”
“嗯。”娄玉箫道。
苏离鸾闻言,忙上前跪在床头。颜回渊立刻心疼的说道“别…跪着。起来,坐着,陪,陪哥…陪,师兄,说会话…”
颜回渊说着,偏头对墨辰说“拾,忆仙尊,仙尊他,去年入秋,大病一场…拂衣曾说,不宜劳累。还请,拾忆仙尊,多加费心…”
“嗯,会的。你放心。你仙尊,包在我身上。”墨辰忍不住摸了一把泪。
颜回渊笑道“另外…弟子还有,一事相求…”
可曰恕己却已经哭成泪人了。
“大,师兄。你知道我,为何与你,好?其实,我是,羡慕你。敢爱敢恨,而我,说的好听,是怕打扰对方,是怕给他造成困扰。但,但其实,只有,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过,是懦弱,是害怕,是,是胆怯,是,怂包…我没有,像大师兄,你,这样的勇气。我怕,被拒绝…我怕,失败…更怕,失去…”颜回渊苦笑,道“所以,我,要倚靠着、大师兄,这样,我才能,借,借你,看他…”
“回渊你不懦弱也不胆怯更不是怂包…是师兄愚钝…”曰恕己哽咽着道“是我太蠢了,没有早点看出来…”
颜回渊见曰恕己笑了,继续道“师兄…抱歉,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和你,有,一样的心事…”
曰恕己突然整个人都呆住了,一样的心事?那就是说,颜回渊喜欢的,也是…
曰恕己忽然脑海快速的闪过了无数个画面,难怪,难怪自己每次心情不好时,颜回渊总能很懂自己的陪着自己。难怪,难怪每次自己不管怎么吐槽,怎么发泄,颜回渊总能默默的与自己一同走完…
直到最后,无论行动,还是言语,颜回渊都未曾对苏离鸾逾矩过。哪怕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哥哥?回渊哥哥?回渊哥哥!”苏离鸾见颜回渊没有气息了,他崩溃的抱着颜回渊的尸体痛哭了起来,元佑完全没忍住,趴在墨辰肩上哭了起来。曰恕己愣愣的看着颜回渊那已经永远沉睡的容颜,仿佛这个世界,突然就落寞下来了…
“哥哥,不能,一直,偷偷保护你,了。”颜回渊这一说,苏离鸾更是痛哭不止。
“别哭…你一哭,哥哥,心疼…”颜回渊摸着苏离鸾的脑袋,说道“哥哥觉得,很抱歉…一直以来,连护着你,都要找个借口,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
苏离鸾啜泣着拼命摇头,他并没有觉得颜回渊对不起自己,颜回渊从未有过一次在需要护着他的时候没有护着他。无论是平时,还是出任务,无论是行动上,还是言语上,一直都很像大哥哥一样,处处护着……
“不、疼。爱一个人,不是因为想,得到,而是,希望,看着他,快乐…”
元佑闻言,失声痛哭在颜回渊边上,颜回渊也淌着了泪心疼的摸着元佑的脑袋。
“大,师兄…”颜回渊喊道。
经过刚刚颜回渊与元佑、曰恕己的对话,墨辰与娄玉箫早已明白在心,苏离鸾也已经大概猜到了,这是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元佑与曰恕己都起身让位,他们与墨辰,娄玉箫四人站在一边,给苏离鸾与颜回渊说话的机会。苏离鸾坐在床边凳子上,颜回渊只是盯着他看,久久不说一句话。
苏离鸾看着颜回渊这般,想起往日颜回渊护自己,疼自己的画面,泪水就忍不住哗哗直流。
墨辰道“但说无妨。”
“请,请拾忆、仙尊,帮我,转一个,时光术,给,给,夏侯师兄,和,阿旭。”颜回渊道。
墨辰闻言,立刻对颜回渊施展了一个时光术,颜回渊先是礼貌一笑,道了声谢谢,随后对着时光术道“夏侯,师兄,阿旭,抱歉。说过要,参加,你们的,终身大事的、如今,回,回渊,要,食言了。回,回渊,在此,先恭贺,二位,此生,共,白头…再,向,二位,致歉…未能,履约,着实,抱歉…”
“没,没关系…”颜回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善解人意啊!他微笑着说道“师兄,我,今日,也想,学你,大胆一回…师兄,你,支持我吗?”
“不支持!有本事,给我撑住,好了起来和我打一架。打赢了,我支持你,打输了,你支持我。”曰恕己哭道。
“嗯…算,算了吧。师兄,我,决定,不说。师、兄,帮帮师弟…”颜回渊见曰恕己不说话了,便示意曰恕己低下头来,他低声在曰恕己耳边说了一句不知何话,说罢,颜回渊道“有劳,师兄了。”
“大…师兄,以后,回渊,不能再,陪着你喜,陪着,你,忧,陪着,你愁了…我,心疼你…”颜回渊一想到自己去了,曰恕己就真的再也没有人陪着了,他就于心不忍,泪水不住的溢出。
“你个傻子!颜回渊,你算什么兄弟!我,我又算什么师兄…”曰恕己要全崩溃了,太震惊了。这么多年来,颜回渊从不表露心事,但他就因为懂自己的这种痛,所以,作为兄弟,他一直默默的陪着曰恕己,为他排忧解难,当他唯一的倾听者。曰恕己是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愚钝,怎么就这么自私不曾去关心过回渊,自己真的欠回渊太多了。
“师,师兄,别哭…所幸的是,回渊阁,我选对了,离你够近,记得,记得帮我打扫干净。也该,换你,帮我,打扫了…”颜回渊笑道。
“小师弟,抱歉,其实,我,从没有,想过把你,当作我,弟弟看待…让你喊我,哥哥,也是欺你,单纯…”
苏离鸾趴在颜回渊身上,双手拽紧被单,哭得浑身都在颤抖,颜回渊心疼的把手挪到苏离鸾的脸庞,虚弱的说道“别哭,小师弟,别哭…让,让哥哥再,看看你好不好?”
苏离鸾红肿着眼睛抬头看向已经完全没有血色的颜回渊,颜回渊看着苏离鸾那双泪眸,滚烫的泪珠从颜回渊两侧滑落,他哽咽道“抱歉,最后,哥哥,还是,自私了。让你如此难过…”颜回渊似乎有话到嘴却硬生生咽回去了,最后只是气若游丝,有气无力的说道“小,师弟,再,喊,一回,一回…哥哥…可,好………………”颜回渊说罢,眼眸缓缓的垂了下去,脸上还挂着看苏离鸾时的温柔。
“回,回渊,我我我我在。”曰恕己胡乱的将泪水一抹,冲到颜回渊边上,哽咽道“回渊,师兄在…”
“大,大师兄,你,哭了?”颜回渊一边咳一边笑道“大师、兄,猛…猛男落…泪么?”
曰恕己被颜回渊这一说,带着泪水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