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压在宋宜单薄的肩膀上,沉甸甸的力量让宋宜动弹不得,传来的声音却是沉缓而平和的:“好好坐着。”
宋宜感受到指尖传过来的温热,重新正了正坐姿,他想了又想,才轻轻启唇:“家主,秋煜他成年的时候您也这样……”
他听见背后的一声轻笑:“他哪有这个耐性,一成年满心只想着上床。”
秋煜满脸别扭,半天没在宋宜关切的目光里说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宋宜脊背一凉,总算反应过来——这应当是被抽了臀缝了。
可是罚归罚,这课还是要继续上的。男人坐在一旁拣了一张小桌批阅文件,修长的腿稍有些委屈地收起,时不时地抬头旁听。他的神态始终保持淡然,而两个小孩一节课下来脸都臊红了。
日子很快过去,宋宜结了课,而秋煜还在被抓着练怎么爬。惩戒时的规矩多以静止、禁动、禁晃、禁逃等为标准,而床侍上却要求动态也要做到赏心悦目,单是一个爬,要爬得好看,看得让人舒心,让人能有欲望,就完全不是同一个等级了。秋煜练得很辛苦,日日在戒室里“加班”,回来就少不了和宋宜抱怨戒室里的人不给他放水。
心中怀春的人大约格外明艳动人,在那一日的随侍里,男人轻易地看透了少年人的心思。柔和的日光落在宋宜白皙的面庞上,似是朦胧的轻纱半遮半掩的,他平日里不会故作一些娇弱的姿态,总是保持着一份本真的纯然,有时候看起来就像是漂亮清透的玻璃瓶子,干净又澄澈。
郁重岩揭开那层薄纱,只笑说:“宋小猫也长大了。”
在郁重岩的授意下,同龄的宋宜和秋煜,两个人一起去戒室接受了侍寝的课程。一开始秋煜还嘻嘻哈哈不以为然,直到第二阶段开始初步实践,就因为口活总练不好被训了。
家主对待张延月的态度也有些模棱两可,若是真喜欢,那应该是像养秋煜一样时时管束的,而不是一味纵容,宋宜知道这事轮不着他多问,也只好一起装糊涂。
大概时间的确是治愈的良药,宋宜慢慢适应了在郁家的生活,也逐渐认同了他家奴的身份。他能将家主交代的一切事务有条理地一一完成,鲜少出错,也从不以此讨赏争宠。在郁重岩眼里,这样一棵窈窈的玉兰立在郁家,还未结出素白的花苞来,却已经闻得见淡雅的香气。
十七岁时,秋煜还在为考试成绩烦恼挨揍的时候,宋宜已经开始逐步接触集团的事务。直到秋煜成年时,宋宜才忽然想起,自己也已经到了即将侍寝的年纪了。男人总是优雅随和,只有在惩戒的时候才多看得到一些身为家主的威严,而关于床事中的郁重岩,宋宜从没敢多想过。
郁重岩不疾不徐地踩了踩宋宜的腿,坏心思地刺他:“在想什么,第一次侍寝就想吃藤条?”
宋宜忙道:“抱歉,家主……”
匆忙的一天过去,夜幕挂落。宋宜徐徐将色泽清透的玉质假阳具推入娇软的后穴里,重新净手漱口,穿上一件薄薄的浴衣样式的单装,确认没有什么差错以后,来到主卧里跪地等候。
郁重岩打开房门,就看见宋宜已经乖巧地跪在门口。他的衣物极其柔软轻薄,轻松地勾勒出他稍显纤瘦的脊背和肩膀,以及腰肢那盈盈一握的弧度。
郁重岩笑道:“过来。”
静谧之中,宋宜悄悄抬眼望去,他的背部宽厚,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两人的呼吸贴近缠绕,让宋宜的心跳忽高忽低,难以平静。
贴得这样近,郁重岩显然发觉了宋宜失了规律的呼吸,他撩了撩眼皮,将宋宜的手从水中捞起擦净,边失笑道:“现在就这么紧张,晚上是不是还要给你预备好医生了?”
其他世家大族里伺候床侍的,免不了遇上有些上位者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被玩到抬下床或是残废的消息并不算是秘密,因此总是会常备着医生救急。宋宜知道他的家主沉静而可靠,并不是嗜好凌虐他人的,说这话只是来逗他。
郁重岩清楚宋宜的秉性和优秀,也清楚宋家父母的偏心,一直以来他就有意疼惜培养这个孩子,看到宋宜总是把自己的标准拉得太紧,时不时就得牵过来好好敲打一下。要是往凉薄的地方想,这样一个严谨上进又听话知礼的小孩儿,身后又没有联系过于紧密的本家,本就适合培养成心腹,这样有松有紧地管着教着,自然会慢慢依赖交心。
乖小孩儿默默穿好衣物,不敢去捂自己通红的屁股,也不敢坐,只低垂着脑袋认真听训,把红唇咬得发白。
郁重岩宽厚的手掌揉着宋宜的脑袋,将他一头温顺的短发揉得蓬松,略作安慰,笑道:“一天到晚和个小大人一样。”
秋煜是真喜欢家主的,喜欢绕着家主转,喜欢在家主身边吵吵嚷嚷,虽然时常因为没规没矩挨打挨揍,却也很少闹委屈闹脾气,因此他迫切希望和郁重岩床上欢愉也是情理之中。
晨曦浅淡的日光从窗帘里透出,照得那一盆水波光粼粼。浸在清水之中的手肤色冷白如玉,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被一双骨节修长的大掌虚握在手心里。宋宜觉得那一汪水渐渐升温起来,烫得他手指都有些不利索。
昏暗的环境,面前英俊的男人垂首,看起来眉眼温柔深邃,指尖轻轻撩过水面,拨出一阵滴答的水声来。
……
住在郁家主宅里,时而会遇上一些晚宴,多以郁家本家人为主角,而家奴的成年礼并不适宜大操大办。郁重岩一向不喜欢这等无趣的应酬场面,但却也觉得礼不可废,索性将小孩儿单独唤来房间,走一个简单的仪式。
破晓之前,长辈需要为受礼者束发拭手。木梳在宋宜柔亮的发间轻轻穿过,他觉得有些痒,耳根子又不自禁红了起来。他这些年接受的教育都是侍奉家主,这还是头一回被家主照料,实在让人坐立难安。
秋煜被指导了几次就开始烦躁,非说这假阳具舔起来一点感觉也没有。第二天逃课未遂,被郁重岩亲手抓了回来,直接提进了戒室的小隔间里,秋煜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屁股蛋子一凉,大腿被膝盖顶开,冰凉的细藤就已经朝着穴口狠厉地落下来,平时挨打都不会碰这么私密的地方,娇嫩的穴口在不留情的鞭打下疼得刻骨铭心。秋煜一时间像是下了煎锅的鱼,又羞又痛,腰背不自禁地拱起,屁股还没扭动两下就被男人压住了肩膀,他顾忌着宋宜就在外边不敢喊出声,只能咬牙忍得满头都是汗,最后趴在窗沿大喘着气。
出来时秋煜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一米八的大小伙,坐在椅子上和被针扎似的不安稳。
宋宜看了吓了一跳:“你没事吧?”明明被家主拎进去不过几分钟,怎么出来就走路都成问题了?
星网上信息量庞大而丰富,十七岁的男孩子哪能什么都不懂。日常伺候家主穿衣时,宋宜总能轻易感受到男人身躯的高大健壮,滚烫的气息隐匿在清淡的木质冷香里,淡化了其中的危险性。可是现在一想到男人腰胯下那硕大的器物,一想到那种亲密的事情将会发生在家主和自己之间,宋宜只觉得哪哪都不自在又难为情起来,忍不住攥紧了衣摆,连走路的速度都毫不自知地加快了。
佣人眼见他急匆匆地路过走廊,不禁纳闷:“宋少爷这是干什么去?脸都急红了。”
另一个佣人手上正插着鲜花,也仰头瞧了一眼:“应该是家主传唤吧。”
宋宜柔顺地应答,用手掌撑地,俯下腰背,随着郁重岩的脚步缓慢爬行,很漂亮的动作,藏着一点勾人的意味,让人挑不出错来。
郁重岩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宋宜识趣地上前膝行两步,来到男人两腿之间,将蛰伏的凶物放出笼。这还是他头一回近距离地直面男人的性器,捧在手心里是滚烫且沉甸甸的,这尺寸和份量让宋宜产生了一瞬间的惊慌,他的润滑做得够足吗?待会儿会不会进来困难?会不会让家主不满?
郁重岩看出了宋宜短暂的停顿,伸手抽了抽他的脸颊,很轻,却让宋宜的面颊迅速发热,羞的。
宋宜抿了抿唇,努力将心跳平复下来,才轻轻唤道:“家主……”
郁重岩不难理解这份紧张,与他闲散聊了几句,又拍了拍他的脑袋,受了刚成年的小家奴一个跪拜,才放他出了门。
宋宜要出门去管理局处理一些个人事项,开通一些成年权限,在办事期间里,难得的有些心不在焉。协助他的侍从看破不说破,今晚宋少爷就得去侍寝,而他的性格一向是力求尽善,此刻有所担心也是情理之中的。
十四岁那年,楼云因为叛主被驱逐出常京,而后再也没听到过他的消息。依宋宜所见,他的家主本是个念旧情的人,要是当年在走到最后一步之前向男人坦白,或许能求得宽宥。他在过去和楼云的相处不算平和,至少他疲于应付那种高人一等的态度,他知自己在楼云和秋煜面前家世低微,便在学业上格外努力要强,楼云却表示他这样一门心思读书对于一个家奴无益。
宋宜素来在家主面前柔软乖顺,却不代表根骨里是没有骄傲的,他热衷家主温和的赞赏,也沉恋家主注视的目光,他深知自己的价值所在,因此极不认同楼云的观点。他不像秋煜那样没脑子地与楼云嘴上磕绊,只是默默地减少了交集。
同年,家主容许张延月留在了郁家,小动物似地宠着养着,张延月本人似乎也是个没什么心思的,每日冲家主撒娇,又乖又黏的,又喜欢向小仓鼠一样囤着家主给的零花钱。张延月显然对男人并不是那么上心,因此也懒得琢磨怎么争宠,活得小狐狸一样狡黠又快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