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队伍到达合适开枪的距离,他就听到了枪声,遥远的敌军队长应声倒地,就在秦还愣神期间,又是一声果断的枪响,连续击杀了第二个人。此时对面也已经发现他们几个人的位置,开始反击。
张延月收枪换位:“秦还,上去挡一个。”
“我?靠!”眼看敌人逼近,秦还不得不架着冲锋枪迎击。平时秦还身边都是些捧着他的狗腿小弟,这样理所当然地指使秦还出去当靶子堵枪口,张延月还是头一份。
秋煜头顶似乎隐隐冒出一个问号来:“前几天和你打架害你挨罚的那个?带我给你捡武器还不够吗,带他干嘛?”
秦还噎了一下,心里纳闷,这人说悄悄话就不能小一点。
几个人说话之间场景切换,已经进入了一款大型的开放性射击对抗游戏。整个游戏容纳一百余人,分为双方对抗。张延月简单翻了一翻己方列表,发现有不少人序号相似,应该有组织性的整队排入。索性没去抢指挥位,而是用了惯用的狙击手,秋煜当惯了张延月的狗腿子,自觉地担负起侦察工作。
当秦还登录游戏,看到张延月脑袋头顶的【z11】,他愣了一下:“这是你的号?”
由秦家主办的职业联赛是由多项游戏组成的综合性比赛,作为帝国境内的游戏盛会,每一次都是从海选开始。z11曾在多个不同的游戏里都表现不俗,破过不少记录,曾经有不少队伍都明里暗里向秦家打听过z11有没有参与职业赛的意象,秦还本人也好奇他到底是谁,可惜他大哥根本连一个字都不给他透露。
张延月手里持着枪,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不然呢,你终端还会外借?”
郁重岩失笑,轻声训他:“哪次打完了不是陪你睡的,明知故问。”
张延月遂了心意,将脸挤进家主的肩窝,细碎地拥着男人的脖子亲,才觉得屁股上和脚底的伤好受一些,等到上完了药,才乐滋滋地挤在家主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了。
这几天张延月切实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做美人鱼,一步步就像是走在碎玻璃上一样疼,细密的伤口轻轻一扯动就叫他龇牙咧嘴脊背冒汗,连去上个厕所都变成了膝行。
张延月简直被他嚷得脑袋疼,活像是见到了一个缩小版的秋煜,他怒道:“你自己家的游戏不会自己开后台?”
“呃嗯!家主……呜!”张延月疼得直喘气,竹篾扫过脚心里时,就像是沿着擦出了一路火星子,火辣的灼烧感升腾蔓延。
“呜!好疼,要出血了!家主!”张延月又惊又怕,只觉得脚底像是踩在了烧红的铁板上一样被不停炙烤着,疼得已经摇摇晃晃地抱不住腿,两只脚也不自禁地分开了。
竹篾太利,落在皮肉浅薄的脚心里自然是刀割一样的疼,不怪张延月产生这样的错觉。郁重岩伸手抓住了小孩儿细瘦的脚踝,强行让他维持着原先受罚的姿势,继续不留情地狠狠抽向足底。
在秦还和对方菜鸟互相伤害的期间里,秋煜抓到时机果断开枪,成功取得另一个击杀得分。张延月此时也已经重新找到掩蔽位置,熟练地沉下呼吸,击毙剩下一名队员。秦还剩了丝血,躺在暴露的草地上大口呼吸,大叫着张延月来扶他。
然而架不住他们这方的总指挥似乎是个新手,最终没能挽回这局的颓势。拎着有点可怜的结算分走出战场,秦还这回总算相信张延月是z11本人了。也难怪他大哥之前不告诉他消息了,毕竟是郁家的人,信息总是保密的。
秦还跟着秦崖离开前死皮赖脸加了好友,一到晚上就开始骚扰:“月哥!带带我吧!”
开场十几分钟,关键的作战高地已被占领,更远处的隧道口已经展开交火。
71放下望远镜准备迁移阵地:“对面有一队要往我们这边来,先撤一撤吧?”
“跑什么,可以打掉。”架起瞄准镜的张延月目光自信而热切,不急不躁地在小坡地打着隐蔽的伏击。秦还自己手法也还算过得去,但远没有张延月这样的高击中率和稳定的心态,听到这话有些迟疑。
终端上有着每个帝国居民的全面信息,在境内各地的都具有身份证明和通行证明的作用,开启也需要本人的生物信息,授权外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另一边等了很久的【71】冒出来,催促道:“快点啊……诶这谁啊?周呈?”
张延月朝脚下开了一枪试了试手感,才给他们互相介绍了:“秦还,这秋煜。”
在家里养了几天伤,张延月和秦还硬着头皮在双方家长眼前互相道了歉。张延月一脸麻木地慷慨道:“哦,没事。”
秦还前几天还因为挨揍心情不好,这会儿发现张延月走路都需要扶着扶手,才意识到他在外面这么嚣张回了郁家还是得乖乖受家法管教,一下子心里就平衡不少。
郁重岩和秦崖似乎有些事要商讨,两个小孩儿就被赶到一块儿玩去。正巧秋煜在楼上闷得快长蘑菇,叫张延月上线打游戏,就顺便把百无聊赖的秦还也给带上了。
二十下脚心捱完,那么点方寸大的光洁皮肉已经通红肿胀,浮出一片砂红来,一线挨着一线均匀地排在脚心里,看起来吓人,实际上却没有破皮流血的迹象。张延月已经浑身汗湿,他慢吞吞靠着沙发滑落在地,又不敢顶着新鲜的伤口站立,只能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郁重岩俯身将小孩儿抱起去上药,温声告诫着:“不许再哭了,知道痛就别总是无法无天地坏规矩。”
张延月软绵绵地依偎在男人的胸口,乖乖地止住了哭声,得寸进尺地要求道:“盐盐知道了,那家主今天可不可以陪盐盐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