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呵…嗯。”他点点头，坐姿端正表情也很平常，其实又在心里默默骂自己蠢：
暮序啊暮序，你真蠢！就这样被物质、性和感情绑架了，不是说好了要离开这个少爷么？怎么到现在还在一起，还感觉很幸福……这里谁会真的看得起你呢？你看，又受伤了吧，啧啧啧～
两个美少年分开坐在后座两边，胳膊撑着车门，手拄着脸，45°角仰望各自那一边的天空，满脸都是忧郁。
“我没事……您继续说，少爷。”暮序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或许是认真的。
黎若熠后悔极了，在心里狂叫：
啊啊啊啊啊我又让暮序难受了！现在离他生日也还有三个月，提起来太早了喂！！还有，为什么问这么多问题啊？显得啰嗦又没主见！而且礼物这种东西当惊喜送出来才有趣吧！暮序序……
“少…少爷，说机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好，不说。”
但是暮序没拒绝礼物的事，黎若熠得寸进尺。
“耶——”“哇！！”
人群响起迷之欢呼，原来是有一个二十六岁的秃头程序员在做托马斯全旋。
这时有一声吐槽：“神经病才在这里做托马斯全旋呢。”
这瞬间，车灯打出炫目的光效、音响不但播放音乐还冒出一堆小爱心。
心里奇怪为什么打灯的司机一抬头，整个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副驾驶的老执事更是坐不住了，直接站到座椅上手舞足蹈。最后他跟司机下车去，手拉手在广场转起圈圈。
这仨特效加起来，至少要花五百万。
“虽然群体净化的效果不如单体，但如果我们既用车又亲自搭讪，就事半功倍了。”
暮序说着，手机调出一张全市地图。
这时候，司机开到目的地了。“暮先生，是停在这里吗？”
“是的。”暮序摆出个商业性的微笑，“不过还得再掉个头，打开远光灯。”
黎若熠跟着准备好，与暮序一起握住魔法棒，准备把啵唧啵唧能量注进车里。
原来这就是黎若熠放弃计划，成为纨绔子弟一员的原因。
“好的，少爷。”
暮序说完，转过头去再次陷入沉默。
甚至还有些人，会因为我有钱给我很多额外的好处。集团里的人是这样、学校里的人是这样、那些摆摊的扫地的坐办公室的是这样。就连暮序你，也在一开始的时候向我低头。”
“嗯……”
暮序无言以对，黎若熠继续往下说。
暮序叫了一声，黎若熠像刚充上气的气球人，弹开四肢恢复正常。
“暮序序，他们说什么你都别在乎。”
“说…什么？”
他们粉红敞篷跑车响着动次大次的女团舞曲招摇过市，路人无不震惊地看过来，光是车门镶的那些钻，就足够人们张大嘴巴。
这种拥有稀罕物品收到眼光的感觉很奇妙，暮序先是被鼓舞了，想到是压榨一般员工血汗钱才有的，又很快冷静下来。
他偏头看向黎若熠，想聊聊这方面的话题。他知道单凭几个人做不到什么，可还是希望黎若熠心里装着更多人。
啵唧啵唧能量用于净化未成形的巨屌怪，但这种能量的传递需要介质，介质主要分为气体、液体和固体。
这意味着魔法性爱少年得花费大量时间去与人们相处，用肢体触碰等方式传递能量。他们得净化一切有可能变成怪物的人，也就是所有人，毕竟巨屌怪不会把“我是巨屌怪”几个字写在头上。
这些都是废话，因为他们想出了别的方式。
他们时不时偷瞄对方，但不敢多看就撇回头，只敢装进心里想着，假装四处看风景。
就这样发着呆坐在车里，风呜呜地划过耳际。周围景色从校区变到烟火气的住宅，最后变成霓虹闪烁的高楼大厦，过路人也越来越多了。
人多的地方就热闹，商场的音乐和一些广场舞、广场宅舞、广场kpop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的眼神不再呆滞，聚焦、录些没用的内容占用大脑存储，然后在考试的时候自动循环播放某段洗脑的乐声。
不过暮序并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太久，把地图标的几个地点跟司机说了，礼貌地接上一声“谢谢叔叔”。
“应该的，暮先生，我们这种打工仔可不会因为你出身低点就看不起您。”
司机这句话无疑是伤口撒盐，再次狠狠地扎痛暮序的内心。
“你手机喜欢什么牌子？想要几部？对像素内存什么的有要求吗？算了真麻烦，直接挑贵的买上十个八个的！不用回报，多亲亲本少爷就行了～”
暮序震惊地看着黎若熠，自卑地把碎得惨不忍睹的手机塞回裤兜里。他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谁再看见他的碎手机。
可黎若熠还是发现他耷拉下的嘴角。“暮序？”
老旧手机屏幕几乎全碎了，但隐约看得出那上面标记着人群密集的地点：市中心广场、几条商业街、几个小区中间的大公园……
“真不愧是本少爷的暮序……对了，你生日快到了，本少爷送你个新手机吧！”
黎若熠不但夸了暮序，还要送礼物，弄得暮序好害羞。
暮序和黎若熠看过去，那免疫了啵唧啵唧能量狂欢buff的人应该就是未成形的巨屌怪了。
两人打算行动，却被旁边路边摊吃烤串的相貌不佳瘦弱路人抢先一步。
“我不同意这位的说法！”路人举着手站起来，“在这里唱歌，不一定都是神经病。
周围人看他俩的眼神从看怪胎，变成接纳，最后加入。跑车四周的人群愈发欢腾，连路过的狗都跳起来甩着尾巴走。
“少爷，效果比我们想的好太多了。”
暮序转头把黎若熠按倒，嘬嘬嘬嘬亲个不停，啵唧啵唧能量也随之变得更强。
“少爷。”
“嗯！”
他们嘴对嘴亲吻，在最热闹的市中心交换唾液。
黎若熠听着平时最爱的动次大次女团舞曲，只感觉吵闹。
他假装没事，其实手指脚趾都抠紧了。
嗷嗷嗷为什么跟暮序说这些啊？！做个光鲜亮丽又绅士贴心的霸道富少不好吗？这世上没几个人想面对那些阴暗残酷的现实！
“我以前想大家一起生活得更好，把钱分出来，起码能公平一些。可他们总让我感觉，他们过得不好是活该。
他们充满怨恨和愤怒，拼命踩低周围的人却不敢向真正的恶人抽刀，哪怕说句难听的话。
在稍微上升之后，他们会想办法取代恶人，继续折磨大家，而不是真的做点什么事。”
“粉的真骚、死娘炮、怪胎、听女团舞曲肯定是个骚零、炫富、有病……”
黎若熠回忆着过往发生的种种事，说：
“但是我一把保镖叫来，或者他们知道了我是谁，就马上闭起嘴巴恭恭敬敬地站去一边了。记得之前唱戏的那个老怪物吗？不就是那样的人！
黎若熠看上去很不好。
眉头紧锁着，一贯嚣张的作态也失落下来，蜷缩得像个小虾米。
“少爷？”
“少爷，我想我们思维可以灵活一些。”
不知暮序怎么想出来的，把啵唧啵唧能量注在跑车里，借车灯的光和音乐的声波净化过路人。
他把音乐一开，就看见啵唧啵唧能量从喇叭里出来，变成小爱心漫天飞舞。灯光是柔和的，具有宁神静气的功效，比大喝两碗菊花茶还管用。尾气还能喷出一道小小的彩虹，在盛夏的柏油路留下长久不散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