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还干过这种事？”安格尔努力想了想，却还是没什么印象，“故意做出来气你的？”

“嗯。”菲尔顿笑着挨过来亲亲他的眉心，有些感叹于光阴飞逝，“是你到帝星的第二年，申请调回第六军却被我强行留下，所以每天变着花样气我。一晃眼，也过去这么多年了。”

曾经娇娇怯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花骨朵，在他的注视下渐渐盛开，变成了一朵恣意张扬的霸王花。

只不过菲尔顿压根不过生日，每年都是只收礼不请客，收礼之后也不会看全部堆进皇宫的仓库，他都不在意安格尔当然也就不在意了，不过吩咐珈百璃算着日子抄份贺表再准备两份贵重的礼物罢了。

也不只是菲尔顿，其他人的生日礼物也都是珈百璃在代他准备，毕竟他的亲朋好友实在太多太多他实在没心思挨个挑礼物索性一个都不挑都交给珈百璃代劳，只有珈百璃例外，因为他实在不好意思让珈百璃自己给自己选礼物。

不过他生日的时候菲尔顿也差不多，估计着时候吩咐拉里准备一份礼物送进帝星的斯特林公爵府，哪怕两人结婚后也一样，只是会亲口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因为他每年生日的时候都会跑回凤凰星，而菲尔顿要么在帝星要么在明塔星洛神星，都抽不出时间陪他。

一分钟后，安格尔的电子邮箱里收到了一份来自于盖尔的贺表。

他和菲尔顿对视了一眼后打开一看，内容没什么问题，格式也没什么问题，就是语气有些官方，安格尔快速拖到最后，落款是第二军司令部而不是盖尔的名字。

“他这是把官方贺表转过来了？”安格尔看着菲尔顿，有些茫然地问，“我不是不能理解他不想写这个，可他为什么连个落款也不改？”

“我现在是皇帝，皇帝你懂吗？”他蹙着眉跟盖尔解释道，“我不管你有多少事要做，不管是你们自己的事还是第三军吩咐下去的事，你都要把我和我的感受放在首位。”

盖尔沉默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你要和第三军切割了？皇帝的手段可未必适合你，你要知道那家伙上位十年时间里除了疯狂维护自己权威外几乎什么都没做，后期更是连维护权威都推给了下属，你要是跟他学你想做的事情就难办了。”

“我知道。”安格尔有些无奈地回答道，“但是不管我想做什么，我总得先坐稳这个位置再说吧。”

拉里跟随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菲尔顿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身体，和安格尔一起看着投影屏幕。

好吧，是他反应过敏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

“直接杀了吧。”菲尔顿冷酷无情地回应道。

安格尔横了了他一眼，还是拨通了盖尔的通讯。

“帕提亚打过来了？”盖尔正在努力安抚第二军的军官们，看见他给自己来电第一反应就是出了大事，脱口问道。

在书房侍卫的拉里见状赶快往外走，走了两步眼角余光瞥见安格尔的近卫队队长理查德一副任你施为我自不动的样子，不免停下脚步轻咳几声，理查德还是恍若未闻。

拉里快步走过去，用唇语无声质问道，“你能不能有点眼色？”

理查德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书桌的方向。

“写过的。”菲尔顿更正道。

“我怎么没印象？”

“那年我生日的时候你刚好在皇宫陪艾德里安玩给他讲雌子的来往礼节，想起是我生日后顺手撕了一页他的故事书给我写了个生日快乐。”菲尔顿说，“现在那张贺卡还保存在金宫书房的柜子里面。”

“以小见大，可见他心中对你并不恭顺。”菲尔顿杀气腾腾地道，“所以我们先拿他开刀杀鸡儆猴吧。”

“这也不至于。”安格尔说，“我也没给你写过贺表啊。”

按理来说，菲尔顿每年生日的时候他都得给菲尔顿写贺表送礼物，还不是一份而是两份，一份以第三军总司令官的身份，另一份以私人的身份。

“那就先找个合适的人派去第九军，然后再杀了昆西让他接手。”盖尔建议道，换成回帝星之前他可能会想也不想地说直接杀了昆西，现在已经考虑到权力过渡阶段的稳定了。

“我尽量。”安格尔点头应下后，又拖长了声音问道，“那我的贺表呢？”

“我现在就给你写，安格尔陛下！”盖尔没好气地说道，随后直接挂断了通讯。

他继续用唇语问。

“我是上将的近卫。”理查德也用唇语回答。

菲尔顿陛下想不想无所谓，关键是上将想不想，上将不发话，他就不能擅自离开。

“没。”安格尔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在菲尔顿的鼓励下说出了那句话，“你没给我上贺表。”

“小恶魔，你有病吗？！”盖尔下意识地骂了一句，见着附近挨着他坐的白和珀利都微微色变，又不好挂了通讯去解释，只好打手势示意会议室的人都先退出去，才咬牙切齿地道，“你今天上午才宣布要改革雄子所有制，下午你家军团就通知我接手阿尔法星系到贝塔星系的巡防线路，中间还夹杂着你家总部要轮流去洛神星办公的小道消息，我忙着安抚手下还来不及，哪有心情给你写什么贺表？”

安格尔听了也觉得他惨，但是也正是因为他惨得忘记了贺表，才乍然醒悟过来菲尔顿为什么要这么纠结于区区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