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两人的“爱情结晶”,程岳本来就不高的智商(黎熙江认为)更加下降,立马神采飞扬地报告起来。
“狗蛋一开始来的时候还是原本的作息,白天睡觉,晚上很精神,室友说‘夜猫子’就是这个原理。
“……它最近吃的多睡得多,所以长得很快,就是毛好乱,虽然是白猫,也乱蓬蓬的。
“去澳大利亚,给你带只袋鼠。”出门前,谌明哄他。
“每次去都说带袋鼠,每次都不带。”黎熙江故作生气地捶了他一下,“不要袋鼠!”
谌明笑着拥抱他:“好好,不要袋鼠,要什么?”
程岳听懂了他什么意思,有点躲闪:“还、还好。”
黎熙江没看到他神色不对,说:“学校的构造问题,一到冬天就是很明显的穿堂风。笔直的道路,还很宽敞,每次出门差点被风干。”
程岳想象了一下黎熙江在校道上顶着狂风踽踽独行的样子,莫名有点想笑。那条路,如果不亲身体验一下怎么知道风的威力?
程岳拿起外套整理一下,才往另一边的座位上放。
“我的衣服你穿得下吗?”黎熙江突然问。
“啊?”程岳吓了一跳,“怎么这么说?”
蛋好着呢,黎熙江没生气,反倒心情愉悦。
购物广场的男装黎熙江从来没有买过,他的衣服主要是谌明添置的,也有炮友会给他买,所以他对衣服价格没什么观念,看到颜色顺眼款式满意、摸起来手感不错就行了。进了一家看上去比较大的服装店,他随手一挑,连码数都没看,就把衣服搁在柜台要买单。
程岳赶忙按住了那些衣服,说:“还没有试穿,不知道合不合身。”
“烦死了。”黎熙江嘀咕一声,把安全带解开,从座位上起来伸手揪住了程岳的衣领,将他拖了过来。程岳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他蛮横地封了口。
“唔唔……”程岳双眼微微发酸,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已经不属于自己,正虚弱无力地任男友把玩侵占。
黎熙江的舌头灵巧地钻入他的口中,先是在敏感的上颌处狂乱地扫动,然后突袭毫无准备的舌头,像凶狠的毒蛇一样缠住绞紧。似乎为了提醒程岳要注意到自己,在初始的疼痛后,黎熙江略略一松,程岳勉强换了一口气,又被狠狠绞住。
黎熙江一肚子气,他就说了一句话,程岳接了几十句,而且全都是和那只猫有关的。为什么啊!今天是我生日啊!你不好好跟我聊点什么吗?比如说什么时候把童贞给我,打算在哪里给我,那一天跟我来几发之类的。
早知道就不提那只猫了!
“程岳!”黎熙江停好车,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声。
黑色哑光的轿车在男寝楼下停住,并不明亮的路灯下,青年闻声抬起头来。
车窗慢慢地降下来,里面涌出了一股暖融融的空气。
只穿着薄薄的针织毛衣的黎熙江探出头来,惊呼一声:“靠!好冷!”
“……狗蛋是异瞳哦,一只眼睛茶色的,一只眼睛蓝色的。网上说这是基因缺陷,有只耳朵是聋的。
“……要不是师兄买了奶瓶,喂奶真的很不方便。室友说再大点就能吃幼猫粮了。”
连到了停车场都还意犹未尽。
“……哼!”
留下了一个世纪难题。
本来是要径直到家的,黎熙江看了下时间还早,就把车开到了购物广场。程岳早就发现了路线不对,黎熙江没回答他,而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狗蛋怎样了?”
今天是黎熙江的生日,因为程岳白天还有早课,黎熙江不让他给自己0点庆生。不过他是上午出生的,过上午的时间才最准确,谌明在他家住了一晚上,翘班陪了他一上午,吃了蛋糕和长寿面,这才算过了生日。
其他的时间谁来都随便,都算是过生日,黎熙江不在意。
谌明陪完他,下午有个飞机要坐,又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他。
黎熙江自己回答:“可能穿不下,你比我高一些。”他的衣服都是量身定制的,穿上去总是刚好。
“嗯。”程岳只能这样回应。
黎熙江把车子掉了个头往外开:“我待在车里就算了,你穿的有点少,外面风不是很大吗?”
收银员了然地点点头,指了指试衣间:“您可以去那边试装。”
程岳其实是不想让黎熙江破费,见黎熙江一脸不耐的样子,还是抱着一摞衣服往那边跑了。黎熙江也想检验一下自己的感觉,就跟着过去,他想自己虽然没跟程岳上过床,好歹抱着亲过好几次,尺码什么的心中有个大概。
等到了试衣间,黎熙江心里却有了别的念头。
如此重复了四五次,黎熙江才松开了手,而程岳已经眼冒金星,舌头都被吸得发麻,一时半会儿都动弹不得。
黎熙江擦掉了嘴角的唾液,冷笑一声:“让你不听话。”
程岳的脸顿时通红,他羞愤地捂住了嘴,吐出模糊不清的字句:“师兄坏蛋。”
程岳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讲了一大堆全是关于狗蛋的事,可是,可是这不是师兄想知道的吗?
黎熙江见他还是一副傻样,气急败坏地转过头去:“过来!”
属于草食系动物的天性告诉他绝对不能过去,面前的那个人一副要把他撕烂啃食的表情。程岳慌忙甩头,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他皱了皱眉:“你快上车,冷死了,我的暖气都跑掉了。”
程岳拉开后面的车门,黎熙江也赶紧升上了车窗。
和他说的一样,车子里暖融融的,程岳感觉呼吸都舒畅许多。后座还搁着一件外套,因为开车的时候要系安全带,穿得厚厚实实会很不舒服,所以黎熙江把它脱了扔在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