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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末路真见心,十年深情终难弃(蛋:难产(第1页)

栖凤宫。

椒泥涂墙,金砖铺地。

这座自建成就以奢华铺张着称的宫殿直白地展示着主人的受宠。

“三皇子不是说只要陛下退位禅让,大军就绝不伤害无辜吗,我们做奴婢的应该不会有事吧?”

“我不想死呜呜……”

“我家里给我说好了亲事,就等我明年出宫了……”

次年春,诸皇子叛乱。

*

宫苑一角,几个宫人神色惶惶聚在一起。

“朕么……”

赫连广业一阵恍惚。

对于楼昭殷的平静,他并不觉意外,除了当年颁旨册封的那一次,他很少再见到楼昭殷变色失态。楼氏昭殷公子并非等闲之辈,诸王叛乱,民变四起,宫中人人自危的情况下怎么瞒得住他天下倾覆的将至风雨。

“……明日一早,会有暗卫带你从密道出宫,所有的一切朕已安排好,你可以选择一个新的身份,在喜欢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盛武帝闭上眼,再艰难的话,一旦开了口,也就容易了,他继续道,“我们的五个皇儿已经顺利送出宫,各自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有可信赖的人教养保护,你不必担心。如果你希望的话,待你出宫后也会有人带你去见他们。楼氏是清流名门,你爹娘不会有事,朕也会吩咐人暗中照应,过上几年,大约就能接你爹娘离开国都与你相见。”

出宫?

楼昭殷一怔。

回想起来,他似乎总是强硬不容拒绝地禁锢着身边这人,一直试图征服他、掌控他。这些年的紧紧相逼,强求楼昭殷柔顺、炽热,是不是也错过了更好的可能?

时至今日……

匆匆便迟暮,兵败如山倒。

赫连广业配合着调息,半晌才稳声歉然道:“吵醒殷殷了。”

楼昭殷不作声。

赫连广业也不以为意,放松身体交给楼昭殷,只低头专注望着楼昭殷莹白如玉的侧脸。

盛武帝赫连广业强行纳早有婚约的士族男子楼昭殷入后宫,以人夫为君妾,无视群臣谏言,自污圣明;随后又以九五之尊雌伏于楼氏,在后妃已育有四位皇子的情况下,公然龙体怀妊,又亲自诞下皇嗣,引发前朝后宫震动,众议哗然。

原本乾纲独断的风流帝王赫连广业,耽于美色,独宠楼氏,刚愎自专,怠惰朝政,不过数年便显出昏聩之相。

随着早年间高位妃嫔诞下的几位年长皇子羽翼丰满,朝堂越发波谲云诡,动乱的阴云渐渐覆盖了赫连王朝整片天空……

恰在此时,盛武帝平稳的气息一滞,继而深深吸入一口气,呼吸急乱起来。

只见身穿明黄龙袍的伟岸中年男人面色突然难看起来,身体一僵,大手紧紧按住一阵阵发硬的耸隆肚腹,强行咽下到嘴边的闷哼,唯恐吵醒了榻上安睡的人。

要说以盛武帝如今的年纪,长子都成家立业为人父了,多次生产后的身体早就不适合再度有孕,更兼多事之秋没能好好休养,坐在榻旁伸展不开的姿势略微挤压到了肚子,胎宫里便一时发动起来,闷痛连绵难以止息。

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抚摸过脸颊,如果楼昭殷真的睡着,必定不会被这般柔和的触碰扰醒。

楼昭殷并没有睁开眼。

按照这些日子的惯例,赫连广业不会停留太久,来栖凤宫看上一眼,在楼昭殷榻旁坐上片刻,不待他醒来便又匆匆赶回政事堂。

若非形势严峻,霸道自负的赫连广业怎么会在睡梦中都像是怕失去一样颤抖着把他抱得死紧?

山雨欲来。

或者,在他看不到的宫墙外,早已乱了……

美人何事叹息?

人间自有惆怅。

殿内的楼昭殷眉目低垂,寂然出神。

侍官不敢多看,只垂下头恭谨将盛武帝的叮嘱转述:

“皇上特意遣奴才来禀告贵君,今日事繁,怕是要迟些时候回来,还请贵君先行用午膳。御食坊新奉上的棠膏正适口,贵君不妨用上一些再小憩。”

过了片刻,冷泉漱玉般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有劳侍官。”

赫连王朝以武起家,先祖马上得天下,基业传至四世,海内歌舞升平,愈现鲜花着锦之盛。然而静极思动,人心难足,安定繁盛景象背后,早年埋下伏笔的祸患也一日日悄然蔓延开。

今上盛武帝赫连广业在位已二十五年,早年攻北蛮、平南夷,铁血征伐,英才武略,堪称一代雄主。

历来英雄难过美人关,盛武帝也不例外,他最为人诟病的地方也正是在美色上的表现。

凤宫、椒房,帝王的心意何其明显。

十年独宠,宫殿主人的魅力又何其惊人。

隔着屏风,主人的容貌看不真切,单单隐绰的身影便让人觉得极美。

“放肆!”宫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来人,把这些妄议前朝惑乱人心的奴才拉下去!罚入掖廷!”

一个管事模样的侍官不知何时出现的,充耳不闻被拖下去的几个宫人的哭喊哀求,肃容扫过跟在自己身后同样面露惶恐的宫人,厉声道:“愚人之言不堪入耳!三皇子不敬君父、倒行逆施,王宫上下主仆之间一损俱损,你们受陛下与贵君恩惠多年,这个时候妄想侥幸什么!况且陛下乃真龙天子,乱臣贼子何足为惧,都只管尽好自己的本分去!似今日这些悖佞的话,莫让我再听到一个字!”

挥散了噤若寒蝉的小宫人,侍官脸上才露出忧虑,低叹一声,一路趋行,转入王宫中最精美的一处宫殿。

“我听守城的侍卫说,三皇子叛军已经攻下临城了!”

“临城离国都这么近,王宫岂不是危在旦夕了?”

“那我们可怎么办啊!”

*

盛武二十五年末。

时年四十六岁的盛武帝赫连广业再度有孕,曾与贵君楼氏戏言腹中龙嗣必为第八子。

从二十岁到三十岁,他早已不做妄想,男人却肯放他自由了?

是因为……帝王要败了么?

片刻沉默后,楼昭殷垂眸,平静问道:“那陛下呢?”一旦叛军逼宫成功,他和孩子们或许可以隐姓埋名躲过叛军的搜捕,已经撕破脸的三皇子却绝对不会放过始终是他的威胁的盛武帝。

腹中的不适渐渐平息,赫连广业依旧静静靠在楼昭殷身上。

楼昭殷停下手,从帝王反常的表现里,他意识到了什么。

“殷殷……”像是一道颓然的叹息,头顶盛武帝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管开始得有多糟糕,表现得又有多冷淡,十年同床共枕形成的对彼此身体的熟悉与默契都是无法改变的。

他捂在心口的不是冰,也不是石头,而是一块举世无双的珍贵美玉,捂不化,捂不热,却终究将体温渗入美玉的质地与筋络里。

赫连广业突然自嘲一笑,眼尾不知何时已爬上了细细的纹路。

赫连广业被这阵骤然来袭的腹痛弄得眼前一黑,险些跌下榻去,身后伸来的一只手及时揽住了他。

“陛下且在我身上靠一靠。”

耳畔响起的声音略嫌冷淡,同一时间伸手移开男人用力按压腹顶的大手、接管男人不断发出抗议的孕肚的动作却很沉稳熟练。

局势瞬息万变,军情十万火急,不断传来的奏报不容耽搁,桩桩件件都需要帝王及时做出决策,哪怕赫连广业这胎月份已经很大了也难有宽待。每日挤出片刻的时间来栖凤宫看楼昭殷,已经算是任性了。

只是,今日赫连广业停留的时间似乎格外长了些。

楼昭殷心中暗叹,赫连广业本就身形殊伟,如今有孕更添身子沉,八个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挨在窄窄的榻边坐得长了必定是不舒服的,这些年他虽待赫连广业冷淡,却也做不出存心折腾人的事,当下便要醒来。

这日盛武帝回来的时候正是楼昭殷午后小憩的时辰,楼昭殷躺在榻上,长长的睫毛投下轻软的暗影,宛如静静沉睡中。

几乎是盛武帝一踏进正殿大门,楼昭殷就认出了男人由于孕晚期而显沉的脚步声,听着他推门进入寝殿,一步步走到榻边,楼昭殷知道帝王此刻定然一副撑着腰、挺着高隆的孕肚,疲倦而又不由自主松弛下来的模样。

软榻边缘微微下陷,第五次怀胎的盛武帝赫连广业在他身旁坐下了。

朝野视他如祸水,宫人当他性凉薄,他……若真是就好了,这样就不必读懂那人的隐瞒与佯装,不必在意那人的挫败与疲惫。

赫连广业不许任何人在栖凤宫、在他面前提起外面的事,可是出身楼氏名门、自幼熟读典籍的楼昭殷并非无知无觉的愚人,困于深宫十载,折断了翅膀,却没遮住眼睛,怎会察觉不到弥漫在后宫中的恐慌与悲观气氛。

若非要紧的大事,有什么能拖住怀胎八个月正应静养待产的盛武帝?

侍官又躬身等候了一会儿,不闻再有旁的询问传出,告辞退了出去。

跨过门槛时仿佛听到屏风后一声极轻极淡的叹息。

侍官凝神,并未有所发现,摇摇头,心想:大约是听错了吧,整座王宫也就只有世外桃源般的栖凤宫还能保持清静,里面那位从来无悲无喜的冰美人,对辛辛苦苦怀着自己孩子的君王都不见关怀询问,又会为了什么而发出这样怅然的叹息呢?

盛武帝初登基便广纳美人,夜御十女,未及而立之年,后宫里一皇后二夫人四妃九嫔十二婕妤位分皆已满额,临幸过而未受封的宫娥更不计其数。

仅止于此,大节无亏,尚可道一句多情未必不丈夫。

然而一道突如其来册封楼氏公子的圣旨划下了隆武之治的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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