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伸手覆在秦沫的手背上,悄悄的安抚他。
秦照冷着脸,“我好歹是你的父亲,养了你十八年,你给我捐个肾也是应该的……”
“放.屁!你算哪门子父亲,你配吗?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陆雨气的冒青筋,眉毛倒竖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戾气。
“噗,”陆雨忍不住讥笑出声,“这叫什么,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果然是恶人自有老天收,坏事干尽也真是活该!”
秦照气的面色涨红,嘴唇都在哆嗦,伸着手指指着陆雨。
陆雨简直不要太开心,恨不得立马放烟花爆竹庆祝。
儒雅的男子皱了皱眉头,又很快的收敛了神色,在外面他一向格外注意面子、名声。
“我来找我儿子有什么问题?”男子拍了拍衣袖坐了下来,神色是掩藏不住的蔑视和高傲。
“呸!沫沫才没有你这样的爸,识相点赶紧滚,不然打的你找不着北!”陆雨才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只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个人渣,他怕自己实在是忍不住把人给揍了。
秦沫痛的全身发抖,想叫,却怎么也叫不出,意识都有些涣散。
秦照随意的擦拭手上的液体,高高在上的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额头青筋爆出,整个人宛如行走在暗夜的恶.鬼。
殊不知,黑夜降临时,正是犯罪的最佳时机。
秦沫被人捂住嘴时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那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恶鬼,散发着无穷无尽的恶.意。
“我们一起去死吧!”
话音刚落,店门便被推开了,发出“吱”的一声,一个儒雅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陆雨抵着头点燃了烟,“已经打烊了。”
男子穿着昂贵的西装皮鞋,头发抹着发胶,手上戴着价格不菲的钟表,单看脸,竟和秦沫有六分相似。
店铺里瞬间暗波涌起。
秦沫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回应:“好啊,正好这几天生意也不怎么好。”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二人第二天便打烊不干了,专心收拾行李,查找攻略。
这几天秦照一直过来骚扰他们,坚持要秦沫给他捐肾,无一例外,都被陆雨赶跑了。
陆雨仔仔细细的回顾了这几天发生的事,瞬间明了。
他们二人自大学毕业就在这开了店,如今已有三年了,生意也一直挺好的,这几天人流量却越来越少,想也知道是背后有人中伤。
怀里人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睡衣,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呼吸略有些急促。
陆雨左手搂着秦沫的腰,右手拍了拍他的背,“沫沫乖,不怕不怕,老公在呢。”
秦沫似是听到了爱人的安慰,身体逐渐放松,呼吸也平稳了。
怀里的人渐渐冷静了下来,却还是死死地抱着自己,仿佛抱着他唯一的希望。
陆雨第n次想灭了秦照这个人渣。
之后二人便待在店里哪也没去,反正二人也住在店里,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四周人群停下来脚步,看着二人指指点点,不知道又脑补出了一出怎样的戏。
陆雨无视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转身回了店里,利落的关门上锁,把一切隔离在了门外。
秦沫还维持着刚刚的动作,整个人站在店中央,在灯光的照射下,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白。
第二天,雨沫小餐照常开店,升腾起的热气温暖了深秋的清晨。
店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秦沫一边收碗擦桌子,一边温和的和顾客交谈着。
秦照有些哆嗦的往后缩着肩膀,“怎么样我都是他爸,没有我哪来的他,给他老子捐个肾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陆雨气的脸色涨红,冲过去扯着秦照的领子,秦照抓着陆雨的手腕挣扎,却怎么也扯不开。
陆雨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和这个人渣动手,一路拽着他出了店门,当着一堆路人的面把人扔在了大马路上。
“祝你早死早超生,慢走不送!”
秦照咬着牙瞪着陆雨,恨不得把人一口吞了。
“没事就赶紧走吧,我们这打烊了。”秦沫跟着下了逐客令,右手紧紧地抓着陆雨坚实的胳膊,微微发抖,经年累月的恐惧仿佛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秦沫稳住神色,面带冷意的发问:“你有什么目的?”
秦沫可不相信这个人渣是想自己了才找来的。
秦照仰起头趾高气扬,“上个月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得了尿毒症,要换肾……”
秦沫看清来人当场愣在原地,骨子里的恐惧让他瞬间冷汗布满了额头,整个人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
陆雨抬头看着男子,刚毅的脸庞瞬间扭曲了起来。
“畜牲!你怎么找到这的!”
秦沫一阵心慌,奋力挣扎,打乱了桌椅,突然间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一股温热的液体自体内流了出来,眼前一阵发黑,双腿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秦照眼底冒着血.丝,头发凌乱,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癫狂,他咧开嘴露出邪恶的笑容,右手被红色的液体沾染,控诉他的恶行。
秦沫睁开眼看着自己腹部,一把闪着银光的利器穿插着自己的肉血,无数液体流了出来,浸湿了白色的外套。
这天晚上,路边也早早亮起了路灯,暖黄色的灯光照着小店铺,显得温馨而美好。
秦沫有些担心的站在店门口,陆雨去商场买东西还没回,打电话过去显示关机。
不远处的阴影里传来一阵声响,秦沫没怎么注意,以为是野猫觅食。
这个都不用陆雨猜,除了秦照还有谁?
陆雨和冷哼一声,也不去在意周围的目光。
“沫沫,过几天出去旅游吧,你不是一直想去西藏吗?”
陆雨暗自骂了句脏话,想把秦照大卸八块的欲望越发重。
之后几天开店,陆雨和秦沫明显感觉到不对劲,往常热闹的店铺这几天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静。不少人表面在吃早餐,却不时用各种的目光打量二人。
陆雨被这股子诡异气氛扰的胸口发闷,憋着一口气,脸色也不自觉的发冷。
这天晚上睡觉时陆雨紧紧地抱着秦沫,不留一丝缝隙,抱着他唯一的珍宝,安然入睡。
终究是被上午的事情扰了心,秦沫晚上睡的极不安稳,眉心微微簇起,脸上布满汗水,打湿了头发。
陆雨一向睡的沉,却还是被秦沫吵醒了。
陆雨一把把人扯入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的拍打他的背,收敛了一身的戾气,压.着嗓子安慰他:“沫沫乖,别理这个人渣,老公在这,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秦沫死死地抱着陆雨,仿佛又陷入了小时候被殴打时的无助中,冷汗不停的落了下来。
秦沫安慰自己,不一样的,他现在有陆雨了,一切都不一样了,陆雨是他的糖,也是他的救赎。
陆雨那边也不闲着,客人一波接一波,他手脚麻利的煮粉捞面,自带一股洒脱的气质。
等到客人彻底走完已将近十一点,陆雨一边擦着汗一边往门上挂打烊的牌子。
秦沫低声嘟囔:“还是要请个伙计,两个人太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