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猛的吼道:“别说了,你这个变态!”
伏波娃也不生气,只是拿着一个大镜子,放在安德烈的背上,“看看,是不是很完美?”
安德烈转过头,看见自己的脊背上,一个老鹰的脑袋纹在了上面,“这是个细致活,还没有完工呢,别急,我会在一个月之内,把日耳曼民族最为骄傲的雄鹰纹在你的背上,你一定会喜欢的……”
伏波娃站在安德烈的面前,嘴角含笑的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冷冷的看着伏波娃,“我没死?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伏波娃笑了笑,伸手抚摸着安德烈的侧脸:“别急嘛,我决定了,你是这么的完美,我怎么可以独自一个人欣赏呢?我会请所有的人过来,一起欣赏你……我的天使。”
说完,伏波娃便用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安德烈的后背,“这么美好的皮囊,我怎么可以一个人独享?芬妮,你说,我是不是该举办一个宴会,让大家都来欣赏一下?”
芬妮点点头,“夫人你一定会再一次被赞誉的。”
伏波娃突然咧开嘴,笑了笑,“是的,这将是我的巅峰之作,我将会以因此的无法被超越。”
芬妮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走过去把安德烈的身体从地上抱了起来,脑袋朝下放在手术台上,双手和双脚都被东西固定了起来。
伏波娃用手术刀把的安德烈穿着的衣服从后背割了开来,然后调整好灯光,直直的看着安德烈的后背。
“哦,这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皮肤……”
安德烈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迈开双腿,径直的朝前走,但是手上的还是紧紧地握着那双洁白的手套,好像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芬妮看了看安德烈因为进食太少而显得瘦削白皙的侧脸,最后抿抿唇,没有说话。
芬妮在为安德烈的披上一件德军的大衣,伸手拍了拍安德烈的神情呆滞的面孔,“今天好好地表现,夫人可能不会那么早剥下你的皮。”
说完,芬妮便拉着安德烈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明媚,安德烈真的已经好久没有出去了,按理说,长期处在室内的安德烈的眼睛应该是受不了才对,但是安德烈湛蓝的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依旧睁的大大的,没有什么光彩,只是直直的看着外面的人群。
为安德烈的纹身这件事情,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月——从五月底到七月初。
七月初的几天,斯大林格勒的天气,陡然间开始变得非常的暖和,就连晚风都带着温暖的气息。
伏波娃是个异常理性,而且很有耐性的女人,她一点点的、异常精的为安德烈白皙漂亮的后背纹上了墨绿色的雄鹰——代表着日耳曼种族沉默无声的傲慢和纳粹德国至高无上的光荣。
伏波娃拿起一根针,对着安德烈的静脉就把药水推了进去。
安德烈的意识开始尖尖的模糊不清,很快就睡着了。
“镇静剂用的过多了,会损耗脑神经的,夫人。”
伏波娃惊恐的看着自己最喜爱的艺术品就要毁于一旦,终于失态的喊了一声。
安德烈抱着必死的必死的决心朝着墙上撞去。
“唔——”
安德烈的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那墨绿色的老鹰的脑袋,就像是耻辱的烙印一样牢牢地粘在自己的背上,印在自己的心口上。
安德烈的失控的大吼道:“不要——不要!!!杀了我,妈的,杀了我,让我去死!”
安德烈用力的晃动着自己的双手和双脚,不停地叫喊着。
“去你妈的!去你妈的!”
安德烈狠狠地咒骂了两声,双眼直直的瞪着伏波娃。
伏波娃啧啧啧的摇摇头,“不 、不,亲爱的,作为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是不该说出这些粗俗的话来的。你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也绝不该那样看着我,我是塑造了你的人。”
说完,伏波娃戴上了口罩,拿起工具,开始为安德烈的后背纹身。
“醒了?”
安德烈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自己还是趴在手术台上,双手和双脚都被固定了起来。
伏波娃刚想伸手抚摸安德烈的后背,但是却猛的住了手,缩回了手指,把手伸向后面:“芬妮,把手套递给我。”
芬妮点点头,把手套递给了伏波娃。
伏波娃戴上了手套,低声说:“神作!无与伦比的精美的器物!不能让任何东西亵渎它,包括我沾满了尘土的手指……”
芬妮看见安德烈的手上握着一双白色的手套,便伸出手,对着安德烈说:
“你拿着什么呢?给我。”
芬妮总是看见这个漂亮的男孩子拿着这双手套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
而安德烈觉得耻辱,所以,最初的一段时间,只要是稍微清醒的时候,安德烈都会发疯了似的挣扎,后来伏波娃不得不不停地对安德烈使用镇静剂。
而大量使用镇静药剂的后果就是,直接导致安德烈的脑部神经轻微的受损,即使没有被强行控制住的时候,安德烈的反应也变得很缓慢而迟钝,好像是未老先衰了一样。
甚至有的时候半天坐在那里都说不出一句话,呆呆的看着正前方。
伏波娃挑挑眉,
“我知道。”
然后让芬妮拿了一些营养液过来,给安德烈输送营养。
还没有碰到墙,安德烈就觉得自己的后背一怔,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安德烈立刻视线模糊不清,浑身发软,瘫软在了地上,然后昏了过去。
伏波娃转过头,发现芬妮手上举着一把麻醉枪,那一枪正好打在了安德烈的脖子上。
伏波娃顿时恢复了理智,推推眼镜看着芬妮,“好样的芬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