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又会带我去吃西餐”
顾函双在包间里坐下,双腿交叠,环顾四周,整体装修是很精美,能看出来这家店档次不低,就是少了些火锅店该有的烟火气。
“你想吃?”
“再说吧。”
顾函双不敢直接拒绝齐寒安,只好用模糊不清的回答搪塞过去,但这样的回答显然被他理解成了同意,连歪曲的性器也卷翘起来,齐寒安看着他有些兴奋,顾函双却只能感受到遍体的寒意。
手被踹了那一脚一直隐隐作痛,那人一直把顾函双的从6点折腾到快9点,这已经算快的了,要不是他着急开会,很可能就是通宵,今天估计只是路过解解馋罢了。
“我最喜欢你这种眼神,它常常让我觉得,你和我一样绝望。”
齐寒安看着他的眼睛闪着光,那种样子,就像一个在墓地里四处游荡的厉鬼,终于找到了另一个和他同病相怜的同类。
中场休息时,齐寒安总喜欢靠在他怀里,尽管顾函双非常厌恶这种亲密的姿态,却不得不忍受。他未来几年能还上多少钱,都仰仗他一句话,甚至有可能,这是他干的最后一笔。
“齐寒安”
顾函双狠狠地顶了他一下,那人在他身下抖着,在顾函双眼里和条狗没什么区别。这个人他一般尊称为齐总,忍无可忍的时候,顾函双也会直呼大名,比如现在,在他这里,没有人能这么说陆喻。
“你最好说话算话,追到了,就把那笔钱打给我。”
陆喻失语,不想和他争,要说这都十来年了,顾函双实在没必要在他面前装绅士,他们又不是没撕破过脸。
等锅的时候,陆喻还在间断地回工作消息,直到偶尔抬头,发现顾函双一直盯着他看,眼神怪异,不禁摸了摸脸上,皱着眉问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陆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顾函双的话让陆喻想起了小文,为了避免不愉快,他还是打算假装失忆,专心点菜。终于一通勾选后他递给了顾函双,结果他直接递给了服务员
“下单吧。”
“你不看看?”
顾函双深闭着眼,不想去看眼前这具和他身型相差太大的身体。他总是更喜欢那些身材像陆喻的客人,高高壮壮地,还要领口紧扣,脸上写满我对做爱没兴趣。
“所以呢……等股东大会结束,我会让他来一趟,手机里面有我安排好的资料,第三个文件…… 啊…我总是没法把你都吃进去……来插一插……噢…… ”
“嗯……”
陆喻理了理西装,打开菜单的手僵在半空中,其实他本来连这家装饰精美的火锅店都看不上的,一到周五周六心里只想去路边摊…但奈何一来想着请人吃饭还是要有点诚意,二来他观察过顾函双的吃穿用度,觉得他的确没什么钱,有机会还是想带他改善下伙食。
只是他实在是天天吃西餐…这才折中选了个有门面的。
“没有,只看你西装革履的,以为会再去上次那家店。”
顾函双依旧没有射精,但那个人和他对这件事都不在意。出发去见陆喻前,顾函双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洗了5遍。可脏就脏,他洗多少遍,都没用。
但至少,站在陆喻面前时,他还能是那个看起来干净的少年。
虽然他洗的澡很快就废了,因为陆喻带他吃的是火锅。
顾函双默不作声,他的四肢如同将死之人一样僵硬,一分一秒地数着,可齐寒安显然乐在其中。躺了半天,他突然转过脑袋看着顾函双,粲然一笑说
“不然我让母亲见见你好了,我可能真的喜欢你呢”
喜欢这个词从齐寒安嘴里说出来,多少有些让人慎得慌。顾函双见识过很多被“齐寒安”喜欢的东西的下场,无一善终。他经常听齐寒安提起母亲,却很少听闻父亲,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从齐寒安身上感受到久违的人性。
“我向来说话算话,常应,你知道我是偏爱你的。而且这种游戏,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玩了,还记得上一个么。”
齐寒安翻了个身,双手抱在后脑勺上十分悠哉,他一脸孩童般天真的笑,戏谑地看着顾函双,看得他心里发毛。所谓上一个,顾函双拿到钱后就把人甩了,结果对方悲痛欲绝,在除夕夜自杀了。
即便知道对方本来就患有抑郁症,顾函双也决然做不到像面前这个人一样淡漠,活脱脱一个变态,他悲哀地看着齐寒安,却首先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同样悲哀的自己,他们是共犯。
顾函双点了点头,撑着脑袋轻佻地看着他,仿佛一只看着逗猫棒的猫。
正当陆喻想掏出前置摄像头查看时,顾函双拿手指了指自己的鼻梁,笑了
“陆喻,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的?”
“不都是你喜欢吃的?”
“是……但…… ”
“那就行了。”
顾函双闭着眼,脑子里全都是陆喻在他身下的样子,抗拒的陆喻,不承认的陆喻,吃醋的陆喻,还有,年少的陆喻。每次只是靠这些,他都能发出让客人满意的叫声。
“到时候,你再去陆总面前邀功……不过那个文件有时效性……你最好……快点操他…… 啊…… 对,就是这样……”
“然后……呜呼……赶快追到陆喻……人前那么严肃,背地里……啊…… 应该又骚又贱,很喜欢被你操吧……我真是等不及想看了……啊!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