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被她又咽回去。
房中熄灯了,可前些天那晚上,孟千秋也无有睡呀。
两人心知肚明的事,说出来便不好。
在皎洁月色下,紧抵着宿欢咽喉的剑身寒光凛冽。
下一瞬,他看清是谁后当即收剑。
孟千秋借着月色看她,“……”
赈灾须得入城,而流匪则在城外。这般,两行人马也该分开了。
她目光自一扇扇轩窗掠过,而后定在孟千秋歇着的那间房的窗户上。
今夜无雨,他也没关窗。
故而,宿欢并未将话讲完。
孟千秋系着衣带的手指略微顿住,待过少顷方才再继续动作。他清楚宿欢未尽之言,也知晓她并非有意。正是如此,才从心底觉得酸涩不已。他道,“夜深了,有事明日再说。”
“……那你穿衣作甚?”她戳破了那层用于遮掩的薄纸,语气笃定,教孟千秋几近无所遁形,“白日里又为我解气作甚?”
而宿欢也反应过来,抬手摸了下颈间,再望着他,眼底情绪复杂,“……孟将军剑术又精进了。”
“……”孟千秋长剑入鞘,拿过一旁的外衫披上,“你作甚?”
他嗓音略微泛着哑,该是刚醒……咳,被她惊醒的。思及此处,宿欢忍不住说了句废话,“我不知你已休憩……咳……”
默不作声的度量过了间距,宿欢足尖轻点,悄无声息自墙头跃进孟千秋屋中。
“嗡”——
剑鸣声悦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