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咽下几欲脱口而出的詈词,宿欢揉着眉心轻叹一声,“我早已与你讲了,当时不过是阴差阳错。该杀的人我不曾放过、该报的仇我也报了,你他娘还要作甚?”
贺厌春这人啊,对外惯来冷淡,更大公无私、清正廉明,赞他两袖清风也是使得的。可对熟人却不止是截然相反,他连命都能舍出去。这人颇有几分江湖侠气,以柳七的话便是……
为兄弟两肋插刀,不在话下。
可这份执拗与认死理落在此事上,只会是无疾而终。
两相沉默少顷,贺厌春低首抿了一口茶水,润润唇舌。免得待会儿再吵起来,反倒教他落入下风。
宿欢自往事里回过神来,轻啧了声。她进屋关上门,简明扼要的提了提,“皇储。”
“嗯。”他掀睫看来,“你欲如何?”
毫无结果罢了。
“……你清楚宿家处境如何,又何必问我。”她撂出模棱两可的一句话,更劝道,“现如今为时尚早,诸多皇子也还年少,你又何必……”
“与你何干。”贺厌春当即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此事你若不管,自有我来管。”
“……啧。”宿欢含情目微眯,半试探半嘲讽的问他,“贺中丞此回寻我,莫不是二殿下属意的?”
他眉眼冷淡,“无可奉告。”
那便是八九不离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