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不亢,能屈能伸,甚于连那身傲骨,也是如出一辙。
松开指间凉滑若绸的缕缕青丝,她又柔下动作抚了抚,见他眸底愕然方才收回手,应允道,“好。”
这么想着,祝云深心尖儿上愈发疼起来,较之肝肠寸断更为伤人,好似整个心都被剜去,又冷又空的痛楚,让他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不同此前疼得轻轻颤着,他此刻仿若筛糠似的。
宿欢蹲下身揪过他满头墨发,使得他昂首面对自个儿,随即便看见他满脸泪痕。
断了线似的泪珠往下簌簌掉着,祝云深咬着唇强忍呜咽,用那眼眸雾气迷蒙的看着宿欢时,竟让她无端想起了祝长安。
“拿身衣裳给我。”他哑着声音开口,尽管眸底痛楚太甚,可与宿欢讲这些时仍旧是有条有理,“你拿身衣裳过来,我便如你所说,从这儿爬去刑房。”
以往宿欢只当祝长安并不像他,低眉垂首间那股风雅清隽更似如夫人,可这时看来,祝长安的性情、容貌,倒是和他老子如出一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