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第1页_向下鸿程万里2.0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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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第1页)

有人说行露中了焱座的血毒,命在旦夕,只能靠苍山的寒气苟延残喘;

还有人说他与焱座本是好友,他成名一役,全靠偷袭取胜。

说法是纷纭的,真相却是唯一的。

但是他们后来叫她惊女,因为她眉目间一抹惊色。

第三段

二十年前,行露横空出世,杀焱座于苍山南麓,夺得名号,天下第一。

鸿鳞说他愚蠢,因为对鸿鳞来说无人不愚蠢。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输才子打断他的妄念,“你的罪行就在那里,无论如何选择,也不过是加深快慢的问题。她不会原谅你的。”

“我不需要她原谅,她待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行露冷冷的,他有点生气。

鸿鳞避其锋芒,换了一个角度。

“驯养后的鹰无法独自成活,应该被人继续饲养。”

“不是她。是荇芼。”

行露垂眸。

即便是面对鸿鳞,他还是这样想。

曾经无法抑制行露身上的血毒,如今又让病愈的行露觉得屋子太过寒冷。

实在是无用的布置。

——或许让年幼的荇芼感到过一丝丝熟悉,就是它全部的价值。

同时也很后悔,为什么把剑放那么远,不能拔剑砍他。

青年自始至终笑着看她,看她故作无谓,看她恼不敢言,看她眉目间一抹惊色。

最后的最后,是寡妇赶走了青年。

青年驱走捣乱的小孩,自己爬上了那棵枣树。因为双手还缚着,过程有点艰难。

惊女在茅草屋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那些村妇喊你惊女,说你是山上来的。那你认识天下第一吗?他也在这座山吗?我叫夔龙,你可以叫我夔子。

盛夏到了,武林盟的队伍姗姗来迟。

一群夹枪带棒的江湖人赌在村口,为首的中年人和村长交涉。被五花大绑的青年第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惊女,彼时她宽袍长袖,与周遭格格不入。

青年是武林盟最大的筹码,也是最好的由头。

她的身后没有野兽,亦没有山匪。深林弥漫瘴气,遥遥苍峰下,升腾起一片山岚。

第二段

在那个大家心照不宣的清晨,寡妇把少女背进自己家。

“没到你能死的时候。”

阳光照到医者的脸,原来这是个被岁月侵蚀的好看的女人。

她叫睢舞。

焱座功法属阳,行露内力属阴。

他们互为克制,是对方注定的死敌。

苍山一战,“天下第一”易主,焱座落首而亡,行露也身染血毒。

他未到不惑之年,却满头灰发,面容妖艳绮丽,但因出尘的冷漠,而显不出半点俗魅。

他是象虞行运行的中枢,也是焱座当年真正的敌手。

原本苍山一战,焱座是来杀他的。

久违的清明令他短暂地疑惑。

然后,他遗憾道:“我竟然没死。”

“焱座的血毒比不上你抓来的极寒之女。如今血毒已破,人已逃跑。你不抓她回来吗?”

鸿鳞在小室内给妻子端茶。

睢舞是不是苍山唯一的医生,却是最好的。

先岭老祖唯一的孙女。

千里之外,不老宫重修百岁名人榜,武林盟代发请帖,广邀天下豪杰。

武林中正年轻的一代无比幸运,他们将目睹天下第一的风采,优胜者甚至能取而代之。

他们正在这是绝好的时刻,一念生死。

现在是一个绝佳时刻。再也不会有的绝佳时刻。

远走高飞前留一筐柴,连同这一个月的劳力,都是给寡妇的补偿。

至于那剑,丢下山崖,随日晒雨淋,做废铁去。

她知道,若想自由,此生都不该再碰那把剑。

她用一个月确定这个村子安全。

这一个月里风平浪静,峰下无事,峰上亦无事。

“烧了吧,留着是祸患”。

这是寡妇第一次听到她说话。

第六段

“你可拉倒吧,这么些年,你见过有人活着下山?”

太惊艳又太离奇。

孩童不厌其烦地去爬寡妇家的枣树,他们前仆后继地去看那个外来者,大人们喊她惊女。

第一段

少女拖着一柄剑,慌张地奔逃。她的手臂痛得厉害,无法将剑整个提起。

起初她在奔跑,没过多久她便只能迈步气喘吁吁,最后她倒下,费力地爬动,膝头手肘都磨出了血泡。

每天如此,直到寡妇喊她打柴。

除此之外,她都待在上面。

她好像成了仙,没有一般人的喜怒,从不言语。

他们不是朋友,不是同路人。

但他们互相利用,直到一方死去。

第五段

也没有人知道,行露是不是还活着。

第四段

江湖人的传言既对又不对。

百里仟是焱座的父亲,行露是焱座的仇人。

江湖又起流言。

不老宫意图重修百岁名人榜,要安排二者对战。

意为无可奉告。

作为象虞行明面上的主人,输才子非常累。

不论是杀人,还是救人,管理一群高手,输才子非常非常累。

惊女(读音:精女)

行[hang,2声]露(读音:航路)

夔[kui,2声]龙(读音:葵龙)

百里焱身首异处,受过百里家恩惠的人,联名上书武林盟,求一个公道。

江浙富商万金买纸,向无所不知的象虞行购买当年真相。

浩浩荡荡的队伍押送的,只有输才子一张白纸。

然后他消失在苍山,就此隐居,二十年来挑战者不知凡几,通通有去无回。江湖上还流传着他的传说。

那一剑封喉的惊艳。

有人说行露并不厉害,所以借天险隔绝前去挑战的剑客;

盛夏时节,垂轴小室冷意深深。

行露着正装,宽袍大袖,形貌昳丽,年近半百却不显年岁。被焱毒折磨的二十年里他多疑果断,懦弱暴虐。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正常的模样。

听见回应后,行露的表情变了,他好像更加迷惑,又好像豁然开朗。

他眼底闪动着光亮,忽然然期盼起来。

这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上位者,他是象虞行地位最高的人,他不是绝顶聪慧,但绝顶聪慧的鸿鳞不会真正惹怒他。

寡妇没有钱,她烧光院子里的柴,打了无数桶水。

少女睡了一天,醒的时候很平静,她抱着她的剑一言不发。

按理说村人该叫她哑女,因为她不说话。

行露淡淡道:“我想活命,抓她情有可原。”

“但你的病好了。为什么还想要她留下。”

“这就是你放走荇芼的原因?”

然而被病痛折磨的行露,已经永远失去荇芼了。

“伤春悲秋,老人家的把戏。你难道想步焱座的后尘?”

“令夫人十几年来为救我费尽心力,露某不敢奢望回报万一,鄙人能做的不过是令行禁止……”

第九段

现任天下第一住在山里小室,墙壁上挂满聚阴咒文的卷轴,整间屋子充斥着森然寒气。

可这寒气十分无用。

“你为什么在苍山?你去没去过划野崖?划野崖上有一个变态的组织,但划野崖下有好多好看的鲜花,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你风车。

“姑娘,你家在哪里?你会不会认识我,你看我这张脸,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惊女听他讲的话,知道他是武林盟的人。

他是输才子的仇人,也是行露的仇人。

只要绑一个他,就能顺理成章地见两个人。

可真是太划算了。

第八段

苍峰终年萦绕寒气,周围是天然的避暑圣地。

今夏来势汹汹,村人除了忍受烈烈骄阳,还要忍受衣衫周整的惊女。

二十年间,他苦寻解毒之法,求而不得。也就是这二十年,象虞行稳步崛起,输才子扬名天下。

“她没杀我吗?”

这话传出来的时候,鸿鳞正推着医者离开小室。他脸上闪过极厌恶的表情。

二十年前焱座独步天下,血毒剑法诡异非常。

焱座出身百里家,血里带毒。这毒发作起来毁人心智,还无药可医,与他打斗不论胜负皆有性命危险。

行露杀他,除了输才子蛊惑,也是命中该有此劫。

鸿鳞抱起睡去的医者。

他身材谈不上健壮,抱起她的时候,瘦削高挺的身躯摇摇晃晃的。

看着医者安眠的面容,鸿鳞那美到刻薄的脸上还是没有一点笑意。

如果不是因为心神受创,自此不良于行,她还会更好。

她累了一个月,干脆瘫倒在地上。

药腥血臭弥漫的里间,行露摸索着坐起身。

少女终于望见炊烟,她衣衫脏污,脸上血迹斑斑。彼时天未大亮,迷蒙的晨光氤氤氲氲。出村的砍柴人见到她远远就亮出柴刀来。

他们凑近才发现这是一个人,一个少女。

樵夫、农妇挤在一起,朝少女的来路看去。

一队人马从武林盟出发,向苍山行进。

谐律军师携罪者后裔造访,表面求见输才子,要为她夫人先岭一脉的血案赎罪。实际上他是来找行露,带着“罪者”的儿子,许诺一个为父报仇的机会。

第七段

多好的计划,多好的时机。

可你为什么不走呢?

望着直入云霄的山峰,她心如死水寂寂。

虽然奇怪,但很好。

惊女可以走了。

她告诉自己,可以走了。

惊女打柴走的是一条樵夫避开的险路,她孤身在山林里来去,翩跹如飞鸟。

出门前寡妇让惊女带着她那把漂亮通透的剑,用来防身。

惊女摇头。

寡妇是惊女和村人唯一的联系。她沉默内敛,很早死了丈夫,过着穷困的生活。靠洗衣服为生,院子里的水缸永远是半满的。她瘦且显老态,却有力气打走占便宜的人。

她本想帮惊女把衣服洗干净。

惊女望过来,沉静的眼瞳里没有半点波澜。

落难时的衣物若不是脏得没谱,寡妇不会舍得把它丢掉,惊女点着她的价值不菲的旧衣,就像点燃灶膛里的干柴。

村人好奇惊女,时常议论。

“她是带着剑来的,说不准是逃下来的江湖人。”

苍峰之外,还有绵延群山。

重峦叠嶂间,人迹不绝。

惊女常会在水缸灌满后,一个人坐在屋顶发呆。

行露以为,那些所谓的传言不过是鸿鳞故意散播的真相碎片。

鸿鳞,如今用的名号是输才子,象虞行的主人。

行露,天下第一,苍峰倦客,象虞行真正的主人。

此战由象虞行牵头,武林盟主促成,约在青鱼县,不日便会举办。

然而距离百里仟上一次现身,已经过去十年了。

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他唯一的爱好是写书。

他要写一本江湖。

这本书曾被叫作,开篇列天下英雄,百里仟排名第一,行露排名末尾。

鸿鳞(读音:红林)

睢[sui,1声]舞(读音:虽五)

荇[xing,4声]芼[mao,4声](读音:杏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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