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容握紧怀里的牛皮纸袋声音微颤,看向寄瑾的眼神十分不解,“皇兄此为何意?”
“你居然问我为何意?景傲他该死!灭我国故其一,擒父王母后,羞辱你为贱妾为其二,这还不够?!我们本过着锦衣玉食的人上人,如今却变成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你说他该不该死!?”
该死吗…..寄容看他神色激昂,张口欲言,终又闭起,爹娘尚在狱中受苦,皇兄颠沛流离终日惶惶,只有她一人在府里过上不愁吃穿的好日子,她不该反驳,也不能反驳他。
“喃喃…知道”
寄瑾:“知道便好,待我将父王与母后救出来,皇兄便带你离开这处鬼地方,除此之外,皇兄还需要你的帮助”说着,寄瑾从怀里掏出一包牛皮纸塞到她手里。
寄容一头雾水,脑袋里还有很多信息没消化完,她握着手里的牛皮纸懵懂的问了句,“这是什么”。
寄容神色激动,一脸欣喜的审视着他,除了变瘦变黑了点,还是以往的模样。
“太好了皇兄,喃喃以为再也见不到皇兄了!”
“傻丫头,皇兄很好,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你在此处等我,若他来寻我你找个法子拖延时间”
“是”
紫兰巷人海熙攘,寄容巡视着,从巷头走到了巷尾,仍是不见有什么眼熟的事物。
“哼,不要碰我”刚醒来的奶猫有着起床气,何况他还是自自己做噩梦的罪魁祸首。
景傲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芙蓉帐暖,香艳在怀,他不舍得将人放开。
只好放下身段哄道“怎么了?可是梦魇了?听侍卫说,喃喃买了很多礼物要赠与本王,所以本王快马加鞭的赶回来,还不高兴?”
寄容今夜做了个噩梦,一会儿梦到掉进冰冷地窖里,四面八方的冷气将她桎梏,一会儿又梦到这冰窖发热,最后变成了火炉将她炽烤得热汗淋漓。
“好热…”她嘴巴喃呢,手拼命往前推,可是那堵墙怎么也破不掉,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霎时,她梦中惊醒,睁开眼才发现那堵推不开的墙原来是一堵肉墙。
侵晨,夜雾稀薄晨光初现。
景傲将事情办妥便连夜赶回御贤王府,往日几个月不沾家都无妨,但是这会儿府里有了个女人,他心里莫名的有了归属感。
庭院里,白霜覆盖绿地,就连他的睫羽都染上一层厚厚的白霜,他将周身的斗篷披下抖落窸窣,抚了抚衣袖朝屋内走去。
“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初兰手里撑着伞,明显不相信她说的话,这番失魂落魄的模样一看便知是有心事,但是主子不说,她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寄容将目光转移到周遭的市井之中,虽然主仆二人步伐时快时慢,但是身后的卫青总能与她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去吧”
“皇兄多保重”
不舍的道别之后,寄容独自一人返回巷中,街道四周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只有她一人仿佛置身冰窖。
“夫人!”初兰气得直跺脚。
“好你个卫青,若是王爷知道这事,定饶不了你!”
卫青看着主仆两人委屈的模样,心下戚戚然,这丫鬟他不怕,可是这容夫人....他有些捉摸不定了。
她压下心头的寒意,将东西塞进怀里收好“皇兄,喃喃答应你便是了,刚才我已将侍卫支开,这会儿可能就快回来了….”
寄瑾将她抱住,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
“我的好妹妹,皇兄知道你受苦了,你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你务必让他半月之内将这包药粉吃完,等旬余后时机成熟,皇兄会派人与你接洽”
“这是“神见鬼”,它无色无味,你每日在吃食里偷偷放些,毒素会在人体慢慢积累,将此包的量放完,他便会武功尽失”寄瑾寒芒闪动,待他变成一个废人,便是取他性命之时!
寄容不明白,这怎么莫名其妙的扯上了御贤王。
给他下毒…..
“皇兄…”久违重逢,寄容喜极而泣,可眼下不是寒暄的时候,她揩去眼角的泪急忙正色道“皇兄可要做什么?喃喃能帮到皇兄吗?”
“喃喃长大了”寄瑾眼里闪过一丝苦涩,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如今懂事得让他心疼,如果不是她为最合适的人选,寄瑾真的不想让自己的亲妹妹去冒这个险。
“那景傲是我们的仇人,你要与我们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知道吗?”
她站在寂静萧条的巷尾准备原路返回,身边传来一阵寒咧冷风,突然双唇被人捂住,寄容眼睛瞪大欲奋力挣扎。
“喃喃,是我”
“皇兄!”
寄容脑袋轰轰散散,倒底儿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她手脚并用,想脱离他的炙热的怀抱。
屋内炭火燃的旺,男人又将她搂得密不透风,汗液将她轻薄的衣衫打得湿透。
黑发青丝缠绕在雪白的颈项,目光顺延向上,白皙如玉的脸颊,配上她一脸纯洁无害的模样,此刻她睡眼朦胧,樱唇紧抿,像一只委屈可怜的小猫儿。
“醒了?”景傲将人拥在怀里,亲昵的吻了下她的额头,却不料被她挣扎推开。
屋子里炭火燃得正旺,帘帐垂落,轻纱漫扬,帘中被褥微凸,身型若隐若现。
景傲冒着风霜快马加鞭赶回府,眼前这小家伙睡得倒是舒服,他又爱又恨的捏了捏寄容的脸蛋,睡梦中的她眉头紧皱嘴巴喃呢一句便又沉沉睡去。
天色尚早,他褪去里衣一同与她入睡。
“初兰,刚才我们没被侍卫发现吧?”
说到这里初兰就一身冷汗,她不由得嗔怪道,“夫人这去的时候也太长了,都够侍卫来回跑两个来回了,奴婢可担心死,好在您比侍卫先来一步,这您前脚刚到,他后脚就回来了。”
“没被发现便好,走咱们买点儿糖吃去”
“夫人,夫人?”
“嗯?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这是夫人第五次失神了,奴婢提醒提醒您,怕您被侍卫看出来”
最往王对她颇有娇宠,若是她在爷儿耳边吹吹枕边风,这日子怕是不好过。两害相权取其轻,须臾,他落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夫人在此地等候,我去去就回”
“夫人,他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