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鹅毛从空中飞下,落雪了。
小贩打量他一眼,说道:“你不是京城人士吧,前几日,皇帝下令,把嘉伦公主嫁到了塞北去,谁知公主竟死在路上了,听说那蛮子连尸体都不还啊。”
“什么嘉伦公主?”元真问道。
“嘉铭公主都不知道,”小贩摇摇头,“江侯爷的嫡女江瑟,据说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可惜……”
“娇生惯养的,哪里吃得了这些苦,听说塞外野狼成群,会不会是……”
“我可听说是死在了花轿里,我那侄子在禁卫军当差,还是他透出来的口风儿。”
“太惨了吧!怕是身子娇贵,经不起路途折腾,这胡人就该赶尽杀绝,和什么亲啊!”
元真担心自己的“死讯”被江瑟知道,便连夜赶赴。快马加鞭,一路上,马匹都换了几匹。
刀伤有些崩裂,隐隐作痛,他特意找了间客栈,上了伤药,把渗血的绷带换掉。免得家中那个小哭包见了,不知又得掉多少眼泪。
罢了,总是害她担心,就把自己赔给她吧,天天供着那小祖宗。
“你说谁?!”
未待小贩说完,元真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问道,他目光如炬,心脏仿佛骤停了。
“江………江侯爷的嫡女……千金大小姐……江瑟……”
“哎,这两军交战,苦的还不是咱老百姓,和亲也不失一个好办法,只是苦了公主一人。”
“什么和亲?”元真向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问道。
停战义和他清楚,但着实没想到还有和亲这一出。
他的脸上不知何时带上了笑,走出了客栈。
冬日的京城,比往日多了几分萧条。往来的人不多,但都在谈论嘉伦公主之事。
“公主真是大义之人,远嫁塞北,不知要吃多少苦,哎,这老天也是个不开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