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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小姨(第1页)

窗外可以看见夜色中的海岸,已经是冬季里,空气中似乎还若隐若现的飘着几朵雪花,转眼又被忽至的凛冽寒风吹走了身影。来了暖气的屋子里却是暖烘烘的,一间不大的客厅里显然被主人用心收拾过,处处体现着普通人家的温馨,

“好吃吗?”秀盘腿坐在茶几的一侧的蒲团上,看着对面的靳霖一如既往的斯文的吃着。若不是锅里是自己亲手煮出来的方便面,她还以为对方正在哪家高级餐厅里进餐。

“好吃。”靳霖被碗里面汤冒出的热气熏的绯红的脸上露出一抹简单的笑容。

靳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打量了她一眼,非常痛快地说道:“好啊!”

“那我给靳总打个电话。”秀对于这么干脆的恢复有些小小的惊讶,把之前反复完善过好几遍的借口,默默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我帮你说吧。”靳霖微笑地接过了秀的手机,按通了靳霁的电话。

“那你怎么护理得这么差……呃……”靳霖的又成功收获了一块淤青,再一次委屈地嘟起了嘴。

这段时间以来,靳霖是越来越粘人,也对她越来越好奇。

从靳霁布置的任务来看,这似乎是个好兆头,但是从秀自己的角度来看,她并不希望靳霖对她产生任何实质意义上的感情。客观事实是,她是一个28岁的成年女性,抱着独身主义的圈内着名调教师兼四爱爱好者,而对方只是一个十六七的小孩,一个可能连感情是什么还没有真正弄清楚的的小孩。她和他没有任何可能。

“我不知道我们能在这里呆多久,所以没法让你真正进到学校去,”女人轻轻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但是,所以我给你报了一个补习班,希望尽量能弥补学校对于你的亏欠,多和同龄人接触接触。”

秀垂下眼睑,将最近越发不受控制的波澜压在心底,再抬起眼时,又恢复往日模样。

“穿好衣服,咱们去一个地方。”她起身,揉了揉对方的头顶。

靳霖睁大眼睛,懵懵地任凭对方将长款黑色羽绒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拉上拉链,认真地带给自己带上了帽子,拉起自己的手,走向了外面。

“火箭队啊,我们根据不同年级的女生的看法,做了个高中的帅哥排行榜。”

天空雾雾的蓝色似乎和海上深深的蓝色交融在一起,荒无人烟的海岸上只见两个并排的人影慢慢拉远。

“这样啊,你觉得我能排第几?”

秀翻着白眼靠近对方,手狠狠按上了那处,让对方身子一哆嗦。靳霖在本能地驱动下想要逃避,却又靠意志力生生保持在她的手下微微抖动,只是声音中带了点委屈地抱怨道:“疼……”

秀看见白皙的皮肤上瞬间浮现的两处浅色淤青,忽然冒出的怜悯心又让她产生了点点愧疚,叹了口气,她无奈地将手劲保持在对方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尽职尽责地开始按摩起来。

“秀,你还没有给我讲过你的事呢。”靳霖舒服得眯起眼睛,侧倚在靠背上,问道。

贯彻爱与yy的梦幻质感,

我们就是每个女生的无所不能的小灵通——火箭队!”

不知是回忆还是那一串滑稽的动作,秀的双颊抹上了粉色,眼睛弯了起来散发着一种18岁时光芒。靳霖甚至觉得那刻时间已经停止了,世界无限缩小起来,只容得下眼前这个女人。

俩人吃完早饭就漫步到了家门后面,那片荒芜杂乱的还未被人类商业化染指的海滩上。远处的海浪不停地涌来翻腾出一片白沫,混杂着碎石和海草的沙子拓印下俩人并排行进的脚印。

“好玩吧,”海风很大,掀起她的发丝不停撩拨着脸颊,秀眯起眼睛,整个人却陷入了那段荒唐又炙热的回忆中:“我还有两个女生在高中时期组了个,以帮助所有女生找到在学校偶遇的心动男生为目的的火箭队,特好玩!”

这个回忆像是打开了秀的话匣子,她兴奋地转身摆了个pose,便矫揉造作地说起了台词:

“你也吃,大外甥,”秀心下无奈,看着就一点小心思马上就在脸上浮现出来的人,一把就把包子塞进了他的嘴里,对方的脸上马上绽放出一抹满足的小笑容。

“孩子气,”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是嘴角却诚实地跟着眼前的人儿一起咧了起来。

平常俩人在吃饭的时候就很安静,今天早上也是一样,不过秀却感受到了靳霖若有似无的心不在焉,眼神总是敏捷而又迅速地划过同一个地方。

“为什么你心跳开始加快,脸也开始烧起来了?”秀在心里疯狂呐喊:“他只是个孩子啊!你在想什么?”

“这孩子真俊呐,这是你啥?”买包子的大姨手底下熟练地拾着包子,同时一如往日一般,自来熟地和面前两个食客搭话,只是爽朗的大嗓门一时竟惹来周围几人的瞩目,让秀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头。

“我是他小姨,”她感觉到站在旁边的靳霖似乎要张口回答,在他可能会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之前,秀像是抢答一般,飞速地说了一句。

秀心中总是隐隐觉得,在离开别墅来到这里后,靳霖变得沉默且讨巧起来。每每看向她的时候,他那双眼睛在顺从后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就像是,像是她就要离开了一样。

“这几天我正好有时间,带你出去玩玩。”秀打破沉默,饶有趣味地提议道:“明早我带你去吃小笼包吧!起个早,挤在早餐店吃包子可有感觉了。”

“好呀。”靳霖转过头,展颜一笑,嘴里同时应和了一声。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11月中旬,冬日的气息似乎已经近在咫尺。在别墅中俩人的生活显得十分平静,乃至过于无聊了。

自从上个月初靳霁带她来以后,那人的身影她是再未看见。而每天的大部分时间,就用于拾掇某个在她忍耐底线处反复作死的小孩了。

是的,秀已经完全放弃了刚来时还兴致勃勃的角色扮演体验,恢复了原本的漫不经心的老模样,她也不怕被辞退,又不是自己真的想干。

“快吃吧!”她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来了这里已经一周了,为了迎合自己来县里有事的借口,她和还一头雾水并不知道自己老板发什么疯来到这个荒郊野岭来工作但只能配合老板的发疯行为的无辜助理小a,俩人在县里的招待所开了一间房,对接了几天工作。前俩天要去忙其他事的小a已经走了,秀也闲了下来。不过靳霖和她谁都没有提回去的事情,因为别墅虽大,但远没有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自由。

饭后,厨房里,俩人并排挤在厨房的水槽前。秀利落地用洗洁精洗涮着碗筷,然后递给旁边的靳霖,再由对方清碗。俩人的动作默契得似乎重复过无数次。

秀有些愣神,在电话接通的瞬间,那个缠着她的小孩似乎变成了她第一次进入别墅时那个高贵冷漠的少爷状态。不过,当对方一开口时,她就迅速地回了神。

“靳霁,秀有事要回老家,我要跟她出去住一段时间。”电话一通,他便开门见山地说道。眼睛却直勾勾地和她对视着,眼底深处藏着一抹狡黠。

“草,”秀抿紧的嘴中憋出了一个不太文明的单字。

秀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离开一段时间,让靳霖冷静一段时间。

于是,在吃完午饭后,趁着对方躺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晒太阳的空档,她决定就趁现在。

“阿霖啊……”在对方的强烈要求下,秀现在只能以之前安抚对方时用的昵称来称呼对方。她神态自若地说道:“我家出了点事,我要回县上一趟,所以我要请假一段时间。”

“什么事?”秀心中一愣,暗自揣测这小少爷又想做什么。

“例如,你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都想知道。”靳霖转过头,扬起下巴,但是一双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光亮,斜睨着身后人说道。

“我啊?”秀表面上无动于衷,大脑却飞速地运转起来,不打草稿就张口佯装随意的说道:“我家就在隔壁的县城,之前是做护理工作的,后来跳槽到了靳总这里。”

是被白色路灯灯光撑起的黑夜,外面不知道何时纷纷扬扬下起了雪,寒冷的冬日的晚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匆匆而过的人影。靳霖就这样,被身前那个人一直拉着走。她的手心暖暖的,他脑海里胡乱地想着。

俩人就不作一声地默默走着,她在雪中踏下的脚印,又被他踏乱了。

靳霖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站在了一扇门前。

“我觉得……你能排第一。”秀怔怔地看着眼前穿着蓝白相间肥大校服的人,似乎有一刻将她拉回到了年少时期,春风和煦中路过隔壁教室,透亮的玻璃后是哄闹的课间教室,她的眼睛眨了眨,看见靠窗那里一个回过头正给同桌讲题的男生,眉眼认真,恰似一棵青松。

那才是他应该过得人生啊,有三两好朋友,有女生暗暗爱慕,心中又对某个女生情窦初开,秀有些苦涩地想。

“你在嘟囔什么呢?”靳霖双手拍了拍秀的两侧脸颊,显然他没听清。不过,他很快又将全身的注意力放在身上新鲜衣物上了,兴奋地说道:“谢谢你,秀。”

秀的肢体停在最后一个动作上,她的眼睛却撞上了对面一脸宠溺?(秀心中惊吓妆)表情的小孩,一个恐怖的念头从她的心中冒了出来:他在宠溺谁?我吗?哦,上帝,我被一个小10岁的小男孩宠溺了,怎么回事?

“我是不是话太多了?”秀讪讪地站直,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鸡皮疙瘩,干巴巴地说道。

“没有啊,”靳霖转过身,俩人又向前漫步着,轻飘飘的声音却随着海风撞击着秀,“我说过,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所以,火箭队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

我们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为了保护所有懵懂少女的火热之心,

她回过头瞟了一眼,是几个穿着校服的小年轻。

秀低下头,望着对方怔愣的模样,心中有点酸涩。按照他的年纪,本来也应该是个读高中的小孩。虽然现在他也在上网课。但是她脑海里又浮现出坐在偌大书房里埋头看书的人的身影,他终究被剥夺了太多。

“上学是什么感觉?”靳霖歪着头,像是对着远方,又像是对着秀,问道。

“嗷嗷,你们一家子都挺俊俏的啊……”大姨笑眯眯地又接着夸了几句。

不过后几句就没心听来,因为死孩子刚刚竟然掐了她一下,那是真疼呐。秀敷衍地笑着权当回应,强忍住在大姨称赞的脸上做出呲牙咧嘴的表情,一只手捧起对方递过来的碟子,狠狠瞪了一眼旁边一脸无辜的罪魁祸首。

“小姨,你吃,”靳霖一脸忿忿,嘴里还阴阳怪气地叨咕着,只是一大碟的包子光被他往她碟子里夹。

秀有点愣神,这是她几个月来第一次看见对方发自内心地开心的笑容,加上对方本来优越的容貌,导致她竟然有一瞬间的晃神。而靳霖仿佛察觉了对方的失态,抿着嘴半垂着头,白皙的面容上蔓延开一丝丝羞涩,颇惹人爱怜。

秀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一本正经地忙着手底下的活,只是一旁发丝中露出的耳朵有点发烧。

“和秀在一起做什么,我都开心。”突然,旁边的人一字一顿认真地接了一句。

“秀……秀!”靳霖的长一声短一声发出了今早自睁眼开始3.5个小时内第18次的催命呼叫,让她只觉得自己额上青筋跳动,感觉自己迟早得神经衰弱。

“又怎么了?”秀猛地拉开书房的门,阴森森地看着坐在实木桌前表面一本正经的人。对方一双黝黑的眼睛却在余光瞥见她后溜溜地转了起来。

“我坐久了颈椎疼,你来帮我按按。”靳霖解开自己的衬衣上两个扣子,故意往后扯了扯,露出线条优美的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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