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一黎把傅典手里的湿巾抽走,抛进了垃圾桶,然后将人按在床上,裹进被子里,关灯后严肃道,“闭眼睡觉。”
傅典挣扎,“你干吗,我还没擦完呢?”
“很干净了,”邓一黎抓起他的手置在空中,借助朦胧的月光,傅典五指修长,骨节大小均匀,“也很好看。”
傅典没抬头,继续擦着指尖,“习惯了。”
邓一黎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我竟一时分不清你是洁癖,还是恋手癖。”
“因为脏。”傅典轻轻说。
俩人后面玩开了,谁也不让谁,跟三岁小孩子似地闹了半个小时,直到筋疲力尽,俩人也没分出胜负,打了个平手。
傅典喘着气,手扶着水池边,“今天不算,我本来就没剩多少力气了。下回,下回一定赢你。”
邓一黎瘫软坐在马桶上看着他,看着傅典在自己的面前展现出不属于傅典温柔持重的假面,而是宋少良的一面,有少年般的争强好胜,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是那样鲜活,那样真实。
傅典认同,然后加快了脚下的动作。人的前脚掌或多或少都会长一些茧子,傅典特意用这里去摩擦敏感的龟头,他往前坐了坐,伸手握住邓一黎的性器,压迫茎身。脚下的拇指食指分开快速撸动龟头。
邓一黎呼吸逐渐急促,精液瞬时喷涌而出,他舒服地长叹一口气,全身紧绷的肌肉也松懈下来。
之前已经射精过几次,这次的精液颜色很淡,无色的前列腺液占了大多数。邓一黎用纸巾擦了擦腿间的黏腻,还是觉得不干净,决定再去卫生间冲一个澡。
“你怎么知道我想象不到呢?”邓一黎今晚的话一直绕在傅典耳边。
原来刀片一下下划开皮肉,不断失血的感觉,邓一黎也和自己一样体会过。可他为什么要自杀呢?傅典想不明白。想着想着,傅典也渐渐沉睡过去。
成为傅典前,他三饥两饱,苟且偷生,没有舒心过过一天;成为傅典后,看似拥有了名与利,鲜花与掌声,但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生怕被人撕开假面,失去拥有的一切。
早在换睡衣时,傅典就瞥到了他衣帽间表柜里一排又一排的手表,个个名贵,价值不菲。这样的贵重物品本该好好保护起来,但邓一黎却只是随意地放在了透明易碎的玻璃柜里,没有任何防盗保护。傅典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不知他到底是爱表还是不爱表。
毕竟价值千万,傅典担心睡觉翻身会把他的表压坏,于是自作主张地帮他把手表摘了下来。
失去了表带的遮盖,密密麻麻的疤痕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狰狞可怖。傅典看着眼前的一幕,呼吸瞬间滞住。
傅典侧过身子,背对着邓一黎,企图拉开和他的距离,忽视掉身后的热源。
“你今晚准备打地铺是吗?”
背后邓一黎的声音凉凉响起,不知不觉间,傅典已经快要挪到了床边。邓一黎凑过身子,一把将傅典捞回了床中心,大腿一跨,手臂一横,再次严肃命令道,“闭眼,睡觉。”
傅典把脚伸到邓一黎的鼻子前晃了晃,“耳听为虚,你自己闻闻不就知道了。”
邓一黎拍开眼前的脚丫子,叫骂一声,“滚蛋。”
傅典脚趾修长有力,他一会儿用掌心相对的方式撸动着茎身,一会儿又将大拇指与食指分开,卡住邓一黎的龟头,上下搓动。很快,在傅典的卖力工作下,铃口分泌开始分泌透明的前列腺液。
是赞赏的语气。
闻言,傅典慌忙地撤回手,被邓一黎触过手部皮肤感觉热热的。傅典承认,他之前确实很讨厌和不解邓一黎对自己的羞辱,但他也得承认,邓一黎这个人是极具魅力和吸引力的。
除了抛不开的身材脸蛋和财富,邓一黎在外人面前待人接物的绅士风度,处理工作时的雷厉风行,以及小小年纪却有着的不凡阅历和文化修养,都是十分迷人的。
“什么?”
傅典抬头看着邓一黎,重新一字一句道,“因为脏。”
邓一黎一下子就想到了今晚傅典和他说过的事,他听着傅典继续喃喃道,“沾过泥,沾过血,所以要擦干净。”
邓一黎胸口热热的,“好啊,下回再战。”
傅典最先擦干净身子出了卫生间,等邓一黎换好干净衣服出去的时候,看见傅典正坐在床边,用一张又一张的湿巾在认真擦手。
“不是刚洗完澡吗,你怎么还在擦手?”
“你干吗往我身上淋水,我只是洗个脚。”傅典惊地大叫起来。
邓一黎一边大笑,一边在傅典的头上身上不断泼水。水珠挂满了镜片,傅典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楚。但邓一黎的故意欺负,却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傅典摘下眼镜,揪过毛巾擦了擦镜片的水,就扑上去抢过邓一黎手中的花洒,开始照着邓一黎的头脸上喷。后者不甘示弱,闭着眼睛躲避着水流,抱住傅典的腰身,就要抢回花洒。
或许是头一次有人相伴在身边,总之,这一夜,傅典睡地很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与安心。
第二天一早,傅典精神抖擞地醒了过来,但比他先醒的,是自己的兄弟。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邓一黎那么喜欢戴表却又根本不爱惜表,原来这是为了隐藏他手腕上的伤疤。
傅典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邓一黎呼吸绵长,睡地很沉。傅典轻手轻脚地又重新给他戴上手表,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然后闭上眼睛,逼自己睡觉。
很显然,这是割腕自杀的痕迹。
邓一黎身高接近一米九,比傅典还高小半头,体重将近八十公斤,这下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傅典身上,让他一时有点喘不过气。
这是俩人第一次在一张床上共眠,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躺在一张床上共眠。
邓一黎很快睡熟,偶尔还会梦呓,含糊不清地喊着“妈妈”,听地傅典心里有些难受。腰间忽然感知到一个冰凉的物体触碰,傅典条件反射地向下摸去,手及之处,是邓一黎手腕上的铂金手表。
傅典一边给邓一黎进行着足交,一边好笑地看着他道,“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卫生委员啊,还是你是安全性行为宣传大使?”
邓一黎在傅典的小腿上掐了一把,“安全性行为你懂不懂,等哪天得了病,有钱你都没地儿哭。”
“说的也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