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对此深信不疑。
在我十五岁之前,我们曾亲如兄弟,我也为此洋洋得意。当我十五岁之后,我再也无法忍受有人称我们“亲如兄弟”。
作为此事的代价,后来每一年去滑雪时,只要我企图说服他离开他脚下那几英寸土地,他就会搬出这件事让我哑口无言。
虽然夏兰几乎对一切运动都缺乏兴趣,但他的脑袋却绝顶聪明。自小学起就能在每学期末为乔伊丝阿姨带回一份几乎打满“a+”的成绩单,而我妈妈在看了我那张被揉的皱巴巴的成绩单后,往往只能怜爱地抚摸着我的脑袋,用安慰的语气说:“没关系亲爱的,至少你很健康。”
老实说,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虽然我的拉丁语和文学成绩都一塌糊涂,但好歹数学和美术还算不错。看到夏兰取得好成绩,我就像他本人那样高兴。夏兰热爱文学,当我还在为了一辆玩具车和柏妮丝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夏兰已经开始读简单的童话;而当我被关进学校被迫学习语言基础时,夏兰已经能够自如地诗歌和了。他有时也会自己创作,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他远比你想象的更加腼腆,即使我只向他是提议让乔伊丝阿姨读他写的诗,他也会迅速捂住我的嘴,用快于平时两倍的语速拒绝道:“那当然不行!”
“但是成为作家就得让别人读你的作品不是吗?”
“至少不是现在!”
夏兰总是在奇怪的方面对自己不够自信,即使他做得很好。而这个时候,他就会把话题生硬地转到我身上,尽管我已经说过无数次我的梦想就是成为足球运动员。夏兰在完成家庭作业时,我在踢球;夏兰在读书时,我在踢球;夏兰在写作时,我仍然在踢球。我们曾经约定过在高中毕业后一起去西塞特,他会考入西塞特现代大学攻读文学,而我会加入帕维多俱乐部成为职业足球运动员。我们仍可以像从前那样形影不离,当夏兰靠在摇椅里写作时,我会在一旁练习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