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苦喊疼是不凑用的,两个大人只会说让着弟弟,但若他敢动手打人,那落在桑衡身上的只会是十倍的毒打。
遇到今天这种事,童墨不欲和他多讲,只想上楼。
有什么意义呢?他们未必是想讲道理规训,只是想找个借口戏弄罢了。
“桑衡,你不是去住宿舍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这么晚,我看是和什么人鬼混去了吧?”
开口的人自然不是淳艳梅或者桑扶故。
是桑扶志,他从小就被宠爱的很霸道,喜欢欺负桑衡,长大了就更加恶毒。
他蹑手蹑脚,想悄悄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桑衡的妈妈在剩下桑衡几年后病逝,桑衡的爹爹却无缝衔接了新人,并且人家的儿子只比桑衡小两岁。
虽然继母淳艳梅声称这孩子并不是桑家的种,是她之前的孩子,可是桑扶故毫无芥蒂的态度,对母子俩的疼宠,以及桑扶志与他一致无二的眉眼总让人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被童墨拒绝。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
其实中途陈凌海给他发信息说让他回去的时候给陈叔打电话,但是被童墨拒绝。
门外的人,是陈凌海。
准确来说,是喝醉了的陈凌海。
童墨好像又成了一座孤岛,孤立无援起来。
他皱着眉,冷冷的神色看着桑扶志,心里却在不断下沉。
要遭。
童墨掏出手机,想求助,却被桑扶志一把打落手机。
有陈凌海护着桑衡,他们压抑了很多年,特别是在这个时间点。
于是一得到点风声,就忍不住舞起来。
桑扶志带着几分天真和恶毒:“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陈凌海看不上你了,所以你才只能住宿舍呢?”
毕竟在他们眼中,童墨向来是扒着陈凌海的,简直宛如他的附庸。如果不是主人丢弃,一个物品,怎么会愿意自己离开?
童墨皱眉,感到一股厌烦。
桑扶志笑起来,很有奸恶之感,他不负责任地揣测:“毕竟这么晚了,肯定是进不去宿舍了,所以只能回家,对吗,桑衡?“
他走近,小桑衡两岁的因为吃的好隐约还要高很多。
桑扶志身体制造的阴影投在童墨身上,童墨捂着臀部,艰难的站起来:“让开,我要上楼。”
每一个人都发了。
童墨心里涌上一股暖流,问朝可阙:“能不收吗?”
朝可阙肯定道:“不行。”
毕竟,桑衡是横在他们“爱情”里最后的一根刺。
桑扶志却恶毒笑起来,抓住他的手,猛的往后一拉。
童墨的身子很轻,走的又急,猝不及防被推到地上,感觉整个尾椎都在发麻。
如果不是陈凌海这把保护伞,桑衡不知道要受到多少欺负。
因为这两口子,对待桑衡的态度很明显。
那就是把他当作给桑扶志陪练的沙包。
事实却是如此,淳艳梅是条不折不扣的美人蛇,并没有打算让桑衡好过。
桑衡在桑家的日子,从很小的时候就很难过,直到和陈凌海玩上,才好了起来。
现在,童墨想走,可是有人不想让。
总觉得,老是麻烦别人会不好意思。
虽然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工作。
童墨回道桑家,等打开门后,却陷入了尴尬之中。
却在这时,门外一阵铃声响起。
这么晚了,会是谁?
一时间,门中人心思各异。
即使……根本没得到落实,可在心中欲望的催化下,他们愿意相信。
手机落在地上,嘭的沉闷一声,钢化玻璃摔出蛛裂。
桑扶志依旧无动于衷。
他好像走不了,心中的焦躁盖过今晚的喜悦,只觉得,摔伤的臀部愈法疼痛起来。
用力挣了挣桑扶志的手,却被死死抓住,抽不出来,桑扶志进一步靠近。
毒蛇的蛇信子,好像就要触上他的肌肤。
这一下摔得很重,让童墨又些不耐烦了。
淳艳梅看完戏,放下茶杯,氤氲的烛光下,她的眉眼旖丽迷人,却又如毒蛇吐露蛇信,带着靡靡杀机:“还是好好和我们说一下吧,桑衡。”她询问桑扶故的意愿:“你说呢,扶故?“
桑扶故没有在听,敷衍地:“嗯。”了一声。
好吧,童墨领了那些红包,又给大家发了个大的。
却开心地眉眼眯起,笑的露出虎牙。
朝可阙见了,把手揣进兜里,看着他道:“走吧,送你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