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还有药的作用。
思及此,愈擎苍捏住桑阑的下巴,笑意在桑阑的嘴角还未消散,上扬的弧度却在男人的指尖下生生碾压变形。
“你之前给我下了药。”他铁青着脸,肯定地问道。
“你之前睡着的时候告诉我的。”
愈擎苍冷戾的目光丝毫未动,显然是不信他的鬼话。
桑阑又继续说道:“你睡得很不安生,总是动,还在说梦话,我想哄你老老实实睡觉来着,结果不知道怎么地就跟你聊了起来。我问了你叫什么名字,你回答得模模糊糊的,我就听清楚了一个‘苍’字……”
他啐了一声,气恼又无可奈何,讪讪地回了屋。
摔上门,愈擎苍没有放开桑阑,粗暴地就地将他压在玄关,沉声逼问道:“你叫我什么?”
桑阑抬头看他,好似全然不理解状况般,依言重复道:“阿苍……”
立马,他就被愈擎苍不善地攥住了手腕。愈擎苍惊异的双眸中隐现怒意,低头瞪视着桑阑。
就像是发现妻子不洁的丈夫一样。
至少落在对面那好色邻居的眼中,完全像是这么回事。
“……”愈擎苍凝眸锁着他。
桑阑向前倾了倾身子,两人本就挨得近的距离慢慢缩短到只有几公分,在桑阑的鼻尖即将碰到愈擎苍的皮肤时,他被推开了。
“你做什么?”男人冷声问道。
“找死。”
男人的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桑阑脖子上的青痕还很明显,泛着阵阵旧痛。
他像是终于感知到了男人的危险,为自己辩解道:“不要生气嘛,你一直不睡我才这样做的,医生说了要多休息。”
邻居酒醒了一半,猜测着两人的关系,试探着道:“前天还不是这个,这么快就换人啦?兄弟,这女的卖你是什么价啊?你别被坑了,小婊子虽说长得漂亮,可下面早就松得不行了。”
愈擎苍轻呵一声,扯了扯唇角,意味不明。
邻居见愈擎苍无甚过激的反应,便在桑阑要走开时又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扯落了一个肩膀。
“嗯。”桑阑倒是坦诚,直接承认了。
他眼中没有半丝惧怕,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
不知所谓的态度进一步激怒了愈擎苍。
他说得煞有其事,灵动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许是觉得有趣,末了还偷偷地笑了笑。
愈擎苍可不记得自己睡着了还有这习惯。
不过若是昨晚的话,他又不禁陷入怀疑。他很累,怎么也清醒不过来,但确实睡得极不安稳,和那场强烈又真实的春梦有关。
愈擎苍神情越发阴鸷:“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桑阑的手腕被捏得死紧,小细骨头跟快折了一样,他忍不住嘶着气,讨饶道:“轻点,阿苍,我疼……”
在男人的耐心即将告罄前,他才开始了解释。
可他盯着容貌昳丽的桑阑,邪火不断上涌,他又灌了口酒精,不甘心地上前半步说道:“兄弟,玩婊子可不要动感情,你还年轻……”
愈擎苍极为不耐的视线扫了过来,冷倨而凶煞,仿佛在警告一只不安分的蝼蚁。
那人的呼吸下意识地哽住了,不知名的恐惧让他立在原地失了动作。等反应过来时,愈擎苍已经拉着桑阑进了门。
桑阑羞涩地笑了笑:“你一直抓着我压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想做什么呢。”
纤长的睫毛掩不住眼中的失望。
还是睡着了好,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只是他的话音还是那么绵软,拖着长长的尾调,根本不见分毫慌乱。桃花眼轻眨着,笑意袭人地看着愈擎苍。
愈擎苍额际的青筋隐隐跳动,桑阑又道:“你是不是相信我,所以不愿意睡啊?你怕我害你?”
他的语气慢慢裹上幽怨:“我真的是好心把你带回来的,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呢?”
桑阑没挣开,委屈道:“阿苍,他缠着我,你帮帮我呀。”
邻居刚要嘲笑桑阑的装模作样,可眼珠子一移就看到愈擎苍陡然变阴沉可怖的脸色,心里一惊。
桑阑趁着对方怔住的时刻逃开,朝自家门口踉跄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