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尖叫卢尼/朱利安实操第1页_我们在黑暗中做了什么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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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尖叫卢尼/朱利安实操(第1页)

“为什么不呢?都在德里克的账单上!”

卢尼停下脚步,仿佛被免费酒水吸引了。他耸耸肩,在众人的欢呼中走进包围圈,有人递给他满杯的啤酒,而不是他平时经常点的昂贵威士忌。朱利安忍不住观察卢尼的反应,后者立即察觉到他的注视,侧头看过来,即使朱利安迅速移开视线,那种刺刀般的目光依然让他颤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时隔多年,卢尼依旧能对他产生这样的影响力?

休伊特是一个不错的老板,有时候脾气暴躁,但并不吝啬。辛迪思生日那天,她的朋友们在酒吧里组织派对,休伊特提供了蛋糕,并承诺为部分酒水买单,让她们能够尽情狂欢到深夜。朱利安也收到邀请,虽然区别只在于他不是站在吧台后,而是和参加派对的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卢尼像往常一样,在午夜过后走下楼梯,很快意识到这里不像他习惯的那样安静。派对已经进入尾声,但醉醺醺的年轻人们依然在乐池里嘶吼。

再次见到卢尼有一种特别的怀旧感,就像重看一部小时候让他做噩梦的电影。那男人是个怪物,对六岁、七岁……十二岁的朱利安来说,是高大、权威、无懈可击的巨人。现在他们都是成年人,身高差距不再悬殊,可是习惯的印记已经留下,朱利安怀疑自己仍然无法直视卢尼。

后者却强势地无视了朱利安。他从未在酒吧人满为患的时候出现,通常只在所有表演都停止,大厅里只剩下几个神志不清的醉汉的午夜时分下楼。每逢此时,朱利安就会主动去清洗酒杯或打扫座椅,卢尼则会向轮班的另一位同事点一杯价格昂贵的烈酒,然后走到角落里,啜饮酒液的同时打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日记本?)默默写字。

当朱利安在附近收集客人遗失的物件和倾倒烟灰缸时,能从眼角余光看见卢尼比十年前更加弯曲的背影,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搭在冰凉酒杯的边缘,血管突出,指节粗壮。毫无疑问,他在监狱和病院里从事了一些艰苦劳动,这个认识引发的情绪像蠕虫在朱利安胸口搅动。

卢尼已经看见照片,并给出评价,“看起来不错。顺便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预警】

朱利安的变化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众人的反应比他想象中更冷淡,除辛迪思外,没有更多人特地过来询问他为何起意改变发色。他毕竟没有那么重要,朱利安逐渐能够摆脱焦虑。

夜班结束时,朱利安当着辛迪思的面将“礼物”塞进背包里,直到回到公寓房间,才将它拆开。看见红色的染发剂时,他没有特别惊讶。

那是一种非常明亮的红。卢尼曾经多次抱怨它有多张扬惹眼,并强迫他染成更低调的颜色,直到有一天男孩默不作声地将头发剃光。

朱利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抓起一缕头发,普通的黑色,发根处泄露了一点深红。染发程度并不陌生,但浴室还是被他弄得一团糟,朱利安稍后需要向室友们赔礼道歉。当一切结束时,镜子里的年轻人已经恢复红发碧眼,苍白面庞上散布着浅色雀斑,毋庸置疑的欧罗巴裔。

几天后,朱利安如常到酒吧上班,辛迪思笑嘻嘻地将一个礼袋递给他。朱利安不明所以,女孩冲着他挤眼睛:“你似乎有个匿名暗恋者。”

朱利安打开纸袋,朝里面看了看,不确定礼盒里装着什么,但旁边夹着一张卡片,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给小朱。

“不打开看看吗?”

“他不会的。”

朱利安粗暴地打断查德,让后者察觉到好友的情绪不像看上去那样冷静,“他甚至不想看见我,为什么要继续骚扰我?”

查德安静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重新拿起手柄,嘟囔着道:“听起来像是你在期待他做些什么。”

查德观察着好友的黑色短发,卷曲浓密,若非拨开发丝仔细检查,很难发现发根处鲜艳的红色。

“那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查德屈起没有打石膏的那条腿,果断地道,“你应该辞职,德里克那边不会是问题。他知道你的住处吗?那家伙听起来像是个跟踪狂,或许你应该考虑报警。”

朱利安不仅继任了查德的工作,而且很快搬进吉格尔公寓里查德的旧房间;当时他与旧室友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不可收拾,而查德与房东的租约其实还剩两个月,因此慷慨地将它免费转让给朱利安。将最后一箱书籍搬进新住处后,医学生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他能保住酒吧的工作,毕业前的最后一年不至于太艰难。

他没有料到,在酒吧工作会遇到的最大挑战,并非来自同事和老板,也并非来自挑剔难缠的客人,而是卢尼。

查德比划了一个宽泛的手势,然后收紧,“考虑到他会出现在‘银色尖叫’,甚至有可能他就住在街区内。”

朱利安嘴唇发干,直到此时才意识到他和卢尼的物理距离有多么近。

“他认出你了吗?”

朱利安上门探望时,查德正拖着行动不便的腿坐在客厅里打游戏。他隐约知道查德的男友比他年长许多,似乎还是学院里一名教授,这使得他们的关系多少有些不道德,但朱利安自己的问题也不小。

“我在酒吧里遇见了那个人……mr.l。”

查德放下手柄,看向他,“你是说,那个在你小时候绑架过你,然后又把你送回家的绑匪?”

哄笑中,没有多少人在意这番话的真实性。除了朱利安,他反复张嘴,想纠正其中的谬误,没有“她”,也没有“分手”,更谈不上“忘恩负义”。

然而他能解释什么?一个孩子和他的绑匪共同生活了六年,然后被遗弃。并不比卢尼的谎言更可信。

派对结束,大学生们陆续离开,包括辛迪思在内,一半以上的人失去行走能力,朱利安不得不把他们分批送进出租车,再返回酒吧清理残局。当他锁上后门,站在铺着地毯的楼梯旁向上看时,卢尼正站在扶梯旁,大半张脸被阴影吞没。

不止一个人咯咯发笑,“你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在生日当天抓到你和妓女在床上翻滚?”

卢尼哼了一声,听起来很恼火。朱利安始终盯着自己的牛仔裤,但脑中忽然出现一个幻象,他——更年轻版本的他——独自躺在汽车旅馆的简陋床铺上,渺小又孤独,而卢尼在隔壁房间,赤身裸体,压着同样赤裸放荡的妓女。

这是一个可怕的色情幻象。最可怕的是朱利安无法分辨其中有多少真实性,他不自觉地捂住嘴,感觉随时可能呕吐。

呼吸也变得困难,朱利安通过余光看见卢尼啜饮啤酒,吞吐烟圈。卢尼根本没有留意他。

几个年轻人好奇地与卢尼搭话。不需要了解这个男人的履历,就能嗅到他身上危险的不道德气息,这对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们反而很有吸引力。卢尼半真半假地回答了一些问题,更多的是嗤之以鼻。

“所以……那些伤疤有什么故事吗?”

简介:朱利安努力摆脱过去阴影,但当他在酒吧遇见童年的绑架犯,他想从卢尼身上得到一些东西。

备注:实操内容从【预警】开始。

朱利安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尽量不要责怪不知情的辛迪思。但是理所当然的,沙发上除了他身边没有其它空位,卢尼毫不客气地挤过来,让他们的腿撞在一起。

“有人介意我抽烟吗?”

他粗鲁地询问,在得到任何人答复之前,已经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包香烟。朱利安微微皱眉,想制止卢尼用烟雾荼毒已经很不健康的空气,但似乎没有其他人明确反对。而且年长者的一条胳膊正搭在朱利安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他能感觉到脖颈附近的热度,已经让他微微流汗。

“嘿,老兄!”卢尼正准备离开,辛迪思喊住了他,神态半醉地宣布,“你可以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喝酒!”

“不,我没事。”

他的声音里几乎带着怨毒,同时环顾这群嬉笑打闹、把酒水泼在别人和自己身上的年轻人,留意到其中一个格外清醒。

不,那很恶心,他对童年的绑架者没有任何同情。警惕才是正确的。朱利安控制着目光不要追踪那些潦草的笔记,只在心里暗自怀疑那会是一些新的犯罪计划。

当他带着新的疲惫和自我厌弃回到住处时,公寓里很安静,朱利安避免制造出太多响动,也没有洗澡。草草擦过脸后,他趴在床边地毯上,用床单盖住自己,在手机上搜索卢尼的全名。有用的信息很少,柯顿夫妇当年并没有要求警方大张旗鼓地抓捕诱拐犯,卢尼从未因他对朱利安的罪行受到惩罚,他最后的入狱记录是几年前一桩诈骗案。

他将那则新闻报道加入书签,然后看着通讯录里的一串号码,将指尖悬停在通话键上许久,直到客厅里传来轻微的走动声——似乎是某个室友出来上厕所。朱利安放下手机。

朱利安在“银色尖叫”工作的第三个夜晚就发现了卢尼。他看起来和十年前没有太大差别,至少变化不像朱利安这样大;头发还是那样油腻,眼底阴影还是那样浓重,挑起眉毛看人的神态还是那样讥讽,还有脸上的伤疤……隔着人群认出卢尼的一瞬,朱利安打碎了一瓶四玫瑰。

但卢尼假装不认识他。那张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两秒,随后转身离开,提着行李箱向酒吧后门走去。后来朱利安从辛迪思口中探听到,卢尼是老板休伊特的一位旧友,暂时借住在酒吧二楼的房间里,因为他很难在其它地方租到公寓——长达一英里的犯罪和入狱记录大概没有帮助。

朱利安坚持工作到凌晨才离开酒吧,然后步行返回吉格尔公寓,每迈出一步都隐约有呕吐感。然而当他终于能够趴在马桶边,除了回忆,什么都呕不出。

直到所有客人都在凌晨两点左右离开,酒吧里只剩下他和一个“租客”。他们整晚都没有眼神接触,卢尼面前的酒杯早就空了,他只是继续坐在那里往笔记本上涂鸦,但朱利安不得不陆续关闭灯光。

“打烊了,你要上楼吗?”

没有穿上衬衫,朱利安给自己拍了一张照片,将它发送出去然后编辑短信,“我完成了。”

下一秒,他就被后悔、恐惧和兴奋的复杂情绪席卷。这简直傻透了,朱利安确信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个白痴,也许应该再发一条短信,嘲笑卢尼压根选错了颜色,时隔多年,他的发色已经变得更浅更暗。

手机响了,朱利安能够看见新短信的提醒。他开始感到惊恐发作,将身体蜷缩在浴缸和洗手台之间的空隙里,反复几次,才点开消息界面。

辛迪思显然很感兴趣。

“现在是工作时间。”

将纸袋推到吧台下方,朱利安心情沉重地怀疑女孩是否偷看过卢尼的笔记本。

“他应该!”

朱利安将脑袋埋进手臂间,“他应该向我道歉……或者解释,而不是像个混蛋把一切归咎于我。”

沉默许久后,朱利安才缓缓摇头。

“没有必要。”

“你确定吗?如果他继续骚扰你……”

“没有……他假装没有。”

查德不解地皱眉,“你怎么知道他是在假装?”

朱利安喉咙发紧,呼吸也变得沉重,“他……他离开酒吧的时候,对我说话。他问我为什么染发。”

朱利安从未向任何人完全倾诉过那桩所谓的绑架案,因此查德知道的仅有这些。他没有提及自己被绑架时只有六岁,而被送回家中时已经十二岁。

他点点头,继续盯着地毯上的花纹。

“哇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吧?你们在同一个城市里……”

“kid,你对你的头发做了什么?”

朱利安的嘴唇颤抖。他没有答话,而是转身离开,虽然那些堪比利刃的目光让他感觉后背发凉。

“没有出轨。”

卢尼的手在沙发上挪动,有一瞬间很接近朱利安的肩膀,但它随后移开了,回到男人的膝盖上。

“只是不愉快的分手。她提出,我同意,然后歇斯底里,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婊子。”

这个问题终于出现。朱利安抬头看向提问的人,那是个漂亮的红发女孩,微笑着眨眼时有种类似波斯猫的吸引力。

“没什么好说的。”

卢尼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语气更像是厌烦了寡淡的啤酒,“不要招惹坏脾气的婊子,这是我的个人警告。”

朱利安已经正式长大了:二十一岁,医学生,自食其力,远离父母,将童年时代和赫若伍德镇都远远抛到脑后。一部分的他,拼命想要挣脱往事,证明自己已经彻底摆脱所谓阴影,不再是众人语带怜悯、咀嚼悲剧后吐出的残渣。

另一部分的朱利安却在自我毁灭的边缘摇摇欲坠。必须做好每一件事的压力太大了,当一个正常的好人太难了,况且,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努力。反正没有人在意他在余生背负的标签究竟是受害者还是失败者。

一个月前,他开始在这家名为“银色尖叫”的酒吧当调酒师,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根本没有资格,仅仅接受过三个小时的紧急培训。前任调酒师查德维科·柯奈特和朱利安在同一所大学上课,因为一场颇为吓人的车祸事故,查德的左腿和左臂都打上石膏,不得不离开酒吧,随后搬出群租公寓去与男友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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