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虫族惊人的愈合能力,打洞会很快长好,所以伊恩的耳坠是从头顶挂着垂下来的,通过设计的形状别住耳廓,而不是在耳朵上上夹子或者钉子。
塞勒斯把伊恩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头纱又香又软,散开的袖子遮不住一双莹白的手臂。伊恩顺着他的力气勾住了雌虫的脖子,把塞勒斯的头发弄得更乱了。
“您总能勾起我的万分好奇,伊恩殿下,我以为您已经变了模样…”塞勒斯的声音闷在她的胸口“…您是怎么恢复的?还有……您身上的首饰都藏到哪里去了,是怎么发出那些声音的?”
塞勒斯把头埋在伊恩胸前,雄虫的体温好像被户外的光线晒得微热,领口的皮肤微微有了汗意。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塞勒斯可以毫不费力地感受到束身衣布料的硬度。在这花团锦簇的花园里,塞勒斯不禁再次回忆起上一次歌剧院里的浪慢,更久之前在赫伯恩宫的“冒险”和自己办公室里里殿下对自己的拒绝。
“文书运过来应该还有几十个小时,”塞勒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黑色的液体,他瞪着杯子看了好一会,还是被嘴里的醇香击败,小心地喝下第二口。纳撒尼尔被他的表情逗笑了,“那是什么?”他问道,“看起来不错。”
“一种……豆汤。”塞勒斯比了个手势,“帝国进口的新东西,非常苦,但是味道竟然还不错,如果你想尝试,我会给你寄一点过去,也许可以帮你保持下半夜的精神焕发。等文书到了再考虑艾佛利冕下的安全吧……”两位雌虫都为这个吐槽而笑起来,纳撒尼尔委婉地表达了对整夜工作的抗拒,而塞勒斯也就此作罢,开始快速讨论起手头上的其他案件。工作在塞勒斯喝完了第二杯咖啡的之后结束,他向纳撒尼尔询问有关赞布罗斯的接替者。
“是门图拉,”纳撒尼尔毫不掩饰他对这个雄虫的赞赏。“很难相信是一位雄虫,而且我一度以为他是您的学生。门图拉的记忆力很好,随口就能引用出联邦数据库里比较偏僻的案例。听说他和莱曼冕下的关系也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年轻了……雄虫可以不必通过晋升直接担任大法官,只要能通过公开答辩,具有其他的法官都认可的能力……”纳撒尼尔用摇摇头来表达对这项制度的羡慕嫉妒恨。“所以我的心情有少许复杂。不过亲爱的塞勒斯冕下,说到雄虫,我也想听听您那边的消息……”他凑近了光屏仔细打量塞勒斯,“今天您没有把头发梳到后面去是对的,我觉得殿下一定会喜欢这样的您。”
“你要小心……我曾经尝试向殿下们示好,但是他们对文明的现代规则并不理解……伊森殿下宁愿用他的自由换取星塔的永恒伫立,用没落的信仰来对抗科技和律法;伊格莱殿下迷恋暴力和征伐无法自拔,而伊恩殿下……他已经显露出原始的残忍……古代的殿下们只服务于主母,他们更像是文明不能驯服的野兽……”亚历山大的脸在光屏里闪了一下,端起烫金的骨瓷茶杯抿了一口茶,“你在诺蒙暂时的回避一段时间也好…我不希望你被牵扯到雄虫元老会这件事里去…他们无时不刻惦记着雄虫过往的荣光却不肯向最强大的雄虫们屈服…不,这和诺蒙的兄弟会不一样,祭司们不管俗务,只对他们的神祈求力量……”亚历山大露出一丝冷笑,之后表情严肃起来,“纳撒尼尔和我提起了门图拉,西特哈索尔家从皇族绝嗣以来就离开了主星,在达忒里亚提炼纯粹的血脉,只留下低等雌虫们在主星做耳目。但是这个家族的一位高级雄虫,门图拉·西特哈索尔竟然一反常态地来到主星并迅速得到了提名,即将接替退休的赞布罗斯冕下……现在9名大法官里出现了一个雄虫……这是你要小心的第二件事情。”
亚历山大的影子在光屏里变得扭曲模糊,似乎走到了赫伯恩宫屏蔽层的边缘。塞勒斯知道主星已经到了深夜,他的雌父即将回到卧室安睡,便开口宽慰亚历山大。“您可以相信我的眼光,帕帕。我第一眼看到伊恩殿下就知道他和其他的雄虫不一样,这似乎是一种……您知道我绝不会无理由地提起没有证据的东西,这似乎是一种直觉,和指引我在浩如烟海的复杂法条中寻找最有利的那一条的直觉一样……”
“噢,那很好,雌虫的直觉是一种天赋,我的孩子,它指引我找到了你的雄父……”亚历山大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很能体会你的感觉,塞勒斯,希望你此行顺利。”
“我差点忘了您在巴结冕下这件事上颇有心得。”伊恩挖苦着安德烈,但她身边的确没有可以商量的。她不想求助于哥哥们,其他的雌虫要么对此毫不了解,要么身份和立场不合适。安德烈表情平静地取过放在一旁的纯金项链挂到伊恩胸前,轻轻扯开柔软轻薄的领子,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把透出布料的暗红乳晕藏在金饰镂空的缝隙里。
“您现在的模样像极了穆拉。”安德烈走到镜子面前,让伊恩去看自己的影子,“越是高等的雄虫越无法抵挡您的魅力,可能您还没有察觉到……”他又走到伊恩身后,撩起衬袍两侧交叠的开衩,扯掉了挂在腰挎上的细绳,在伊恩的轻呼里把这片轻薄的布料从雄虫双腿之间轻轻抽了出来。“而对于主星的雌虫,殿下,您是对的,他们喜欢雄虫像亚雌一样弱不禁风的身形……您只要在这份完美中加上一点……”安德烈拉住了伊恩的手,不让她去遮挡纱袍下呼之欲出的轮廓和阴影,“让冕下知道为了不破坏这件贴身的长袍的曲线,您遵照传统,只佩戴了祭司们用的金莲花坠子就行。”
安德烈拿起梳妆台上放着的挂坠含到口中,跪在伊恩面前仰起头等待她撩起衣摆,以绝对卑微的身姿来服侍面前的雄虫。金色的环锁把他的嘴撑出一个凸起的圆,让这个雌虫看起来像一个低贱的尿壶。可这像雌奴一样的模样与严谨而华丽的衣饰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伊恩清晰地感觉到这不是一位可以随意戏弄的雌虫,也无法通过武力使他屈服。这位雌虫仅仅是因为信守承诺,是因为他自己的意愿才跪到自己面前,而这脆弱的约束力随时会因为雌虫想法的改变而失去。
“您总是让我着迷,殿下,您是否改变了心意?”
*所以伊恩突如其来的想法是安德烈一点小小的精神力,祭仆是他的眼线,所以对东西在哪里都很清楚。安德烈的问题是单线程,所以他pk的时候没法忽悠人,直接舍弃使用物理攻击。
*雄虫会长,塞勒斯看完歌剧回到赫伯恩宫的时候提到过。
塞勒斯笑了起来,“不知道,”他说,“我不知道,殿下到现在还不肯见我,”他放下咖啡,略带伤感地叹了口气,又用手指把头发拨开,拿手背撑着饱满的额头。“第一天我太累了,只能躺着看文件,我在想就这样去见殿下会不会被那群菲斯特笑话。然后我又等了一天,觉得好些了,叶米利安告诉我殿下还没醒,我只好在床头枯坐一天。等到第三天我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为殿下准备任何见面礼,”塞勒斯揉了揉额头,为自己感到无奈,“我绞尽脑汁想了一上午,忽然一阵风把这些让我烦恼的文件全掀到了脸上,我立刻有了一个主意……”纳撒尼尔听到这里也在光屏里大笑,然而就在下一秒,他的笑容变成了惊讶和羡慕。
“我很抱歉,尊敬的塞勒斯冕下,”一只戴满了宝石戒指的手从塞勒斯身后捂住了他的双眼,让他陷入了短暂的黑暗。晶石手镯在耳边碰撞,水一样流淌的铃声隐藏在清脆的细响中间,指间甜美的香气让塞勒斯不禁深深地呼吸,“穆拉的伊恩特意前来感谢您的馈赠,”幽绿的双眼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它顺着弯弯的眼睛滑向光屏的方向,对着纳撒尼尔轮流挑动眉毛抛了个媚眼。盛装打扮的雄子殿下举起另一只手,微微偏过头遮住了一半脸,指尖在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向这位好脾气的雌虫行了个礼,让已婚的纳撒尼尔不禁害起羞来,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关掉了通讯。“也请您原谅我的怠慢……”可爱的声音从身后缓缓移动,随着水一样的首饰碰撞声移到身前。松开的手指让塞勒斯一时无法适应户外的光线,但他极度希望看清面前的身影,只能用手遮在额头上,勉强睁开眼睛。
恒星的光芒穿透轻薄的面纱,在伊恩脸上顶形成一片温柔的光晕。乌黑的长发盘成松散的发髻,被缀着大块钻石和少许羽毛的红色绒布小帽歪歪压住。隐约露出金色耳坠*的细链。鲜艳的红色衬得熊子年轻又可爱,胸口仿军装的横排纽扣给长袍增加了少许的禁欲感,又被敞开的袖管里露出的白色绣花内袍带来的浪漫冲淡,把伊恩装扮成一个受着家庭约束的,天真又活泼的雄子。塞勒斯迷恋地看着伊恩缓缓弯腰,跳舞一般伸展手臂和足尖行了一个贵族的礼,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抓着伊恩的手紧紧贴在脸颊上。面前的雄子快活地笑了起来,哼起一首温柔的小调调侃:“…盛开在初夏的庭院里,鸣虫在花间低语,‘我遇到了一双蓝眼睛哦,蓝眼睛,好像马托斯在方尖碑的广场上遇到了曼利卡……’哎,哈哈~”
画面滋地一声消失了,塞勒斯的光屏右侧显示出密密麻麻的等待通讯清单。他撑着胳膊把身体挪到床边,召唤侍从照顾自己梳洗穿衣,裹好了晨袍坐到卧室外花园的藤椅上,点开了纳撒尼尔的通讯。
“问候您日安,”光屏里面相友善的雌虫向塞勒斯微微点头致意,“为了大家的健康,让我们快些开始。第一件是72小时前弗莱曼议员提交的对新发布的的条例诉讼,依据是违反联邦宪法有关虫族个体隐私权和数据保密的相关法律……赞布罗斯冕下支持他的观点。根据宪法第三十五条,您当然很清楚,联邦安全高于一切,因此我持反对意见。不过从行政法的角度来说,他挑选了一个无懈可击的角度……”
“第二件是艾佛利冕下的雌侍多米提安努斯向雄虫委员会提交的虫身保护令,由于伊恩殿下已经完成服役,并且即将回到主星接受授衔仪式,”纳撒尼尔的眉毛扬了起来,“艾佛利认为自己的安全会受到威胁。保护令强调了……他作为旧贵族的地位,莱沙*冕下已经签了他的名字,现在就差您的了。”
伊恩脑子忽然蹦出许多想法,让他对着恒星宣誓,或者击破他的心墙,毁掉这个雌虫的所有主意,又或者用帕帕的符文……总之,任何一个办法都可以使安德烈完全受控于自己的意志下。伊恩的眼神闪了闪,这片刻的动摇像风一样在内心拂出一阵涟漪,随后便消失无踪。暗绿色的双瞳与绛紫色的眼睛对视,雌虫的瞳孔圆圆的,似乎并没有当着自己的面动手脚。伊恩撩开长袍,伸手托着安德烈的下巴,把生殖器的尖端套进了金环。雄虫的信息素味道已经被香油掩盖,但仍能让雌虫的肌肉屈服。茎尖滑到了雌虫温暖的舌头上,好像在不经意之间勾了一下隐藏着犁鼻器的上颚,让安德烈无法控制锁进了下颌。
金环咔地一声合上,栗发的雌虫匆忙地退了一步屏住了呼吸,但瞬间红起来的眼眶和不稳的脚步暴露了他努力维持平静下的波澜。他捂住了嘴,庆幸此时的伊恩殿下已经在雌侍们身上满足了,黑发的殿下鼓着脸颊,抿着嘴偷笑。“还有呢?”娇俏的殿下站得笔直,金坠子在长袍下淘气地摇来摆去,弄出一片细碎悦耳的声响。她对着安德烈伸开胳膊,像一个刚刚长大的雄子等着年长的雌父给自己穿衣打扮,好去戏弄等在门外的追求者。可狡黠的眼神不会让自己上当,安德烈低下头掩饰自己的试探*,他总是埋怨阿尔托的痴爱,却没料到和这位殿下亲近接触时,她的魅力如此难以抵挡。在见过奈萨一般的蛮横任性之后,柔软的殿下,安德烈想,连偷偷伸出来的刺都是柔软的,总能激发雌虫对小雄虫的爱护和欲望。
萨瓦托斯公爵已经经历了太多,晌午明媚的光线也只能给他冷却下来的的内心带来少许的温度。“还有……带一点橙的唇色会让您的肤色更显眼……”他拉开梳妆台精巧的抽屉,准确无误地拿起一支颜色恰当的唇膏,托着伊恩的下巴轻轻点到花瓣一样柔软的嘴唇上,用指腹一点点晕开边缘,让嘴唇显得更加丰满。“如果您愿意信任一个曾经侍奉过菲斯特家族的雌君,请让我为您妆扮,除了首饰的搭配,在下还有一些小小的心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