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汉子突然露出很痛苦的样子咬着嘴唇一手捂着肚子弯下腰莫寡妇赶紧问道:“兄弟怎么啦那不舒服?”
“没…没….没什么。”中年汉子低着头艰难的摆摆手。
“我看他是中邪了。”仙姑冷冷的说。
仙姑感到仙气有些受冒犯因此有些不高兴边走边向中年汉子嘀咕在莫寡妇的茶水铺门口仙姑停下来非要喝口茶再走中年人无可奈何也只有随了她的心意。
乡下人对仙姑很是敬怕莫寡妇恭敬的将仙姑请进铺子赶紧搬店里唯一的椅子还用手中的帕子抹了两下才请仙姑坐下。
仙姑坐下后莫寡妇有拿来两个茶碗殷勤的岛上茶水给仙姑面前放上一碗又给中年汉子端去一碗。
士兵甲看看随轿子一起一伏的那丛鲜花狠狠的吐口口水:“妈的晦气。”
士兵乙嘿嘿一笑:“要不让她来给你驱驱邪。”
士兵甲一瞪眼骂道:“你小子才中邪了赶两天上战场就中枪。”
村口哨卡的士兵拦住了轿子中年人忙上前点头哈腰的说:“长官好长官辛苦。”顺手递上一包香烟。
士兵甲(龙套自然没名字)伸手拦住拿烟的手问道:“你们从哪来要到哪去?”
“长官我们从沙河镇来去龙口村我侄儿中邪了请仙姑去驱邪呢。”
“不信昨天我还看见哪个脸堂黑红黑红的学生仔教训一个兵要不是旁边有人劝着哪个兵包保挨鞭子。”
“是..吗?”仙姑拉长了声音他知道是谁了全校就一个这样的脸膛。
领头的士兵笑着回头:“不用谢谢了大婶。”
“这些兵怎么这么客气哪来的?”仙姑问道。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这是学生仔的兵。”旁边一个茶客插嘴道。
石牌村不算小虽然比不上广州城边的芳村、浏村但在这方圆十来里也算大村落了况且这里是广州到西边的鱼珠炮台、虎门炮台的必经之路。wwW。QUaNbEn-xIAoShUO。cOm
几百年来石牌村的村民们基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只是这一年多出了些新鲜事先是几十年的民团说散就散了后来又来了帮人说什么农会这个农会究竟是做什么的村民还不太清楚有人说和以前的民团差不多只是换了个主人不久村里真的就有那么几个不安分的小子搞起了农会。不过这农会和以前的民团还真有点不一样以前的民团整天喳喳呼呼的可老百姓有难处时却没人管现在这农会虽然也喳喳呼呼的但有难处找他们还真管。
前两个月出现一批穿灰军装的当兵的这年头兵匪如毛什么样的兵没见过以前沈大帅莫督军后来的陈督军孙大元帅;这些兵打过来打过去也没见他们减少倒是自家的东西被抢走不少。村民们渐渐现这些灰军装也有些不一样因为他们买东西给钱而且是照价给钱就算在村头的莫寡妇那里喝碗茶水也给钱真是怪事以前那些兵谁给过;另外他们比那些兵精神每次见他们都穿得很周正不像那些兵歪歪倒倒的走路都走不稳。后来农会的人说这是黄埔的学生兵作孽呀还都是些秀才就被拉去当兵这什么世道!
“掌…掌柜的你..你们茅…茅房在哪?”中年汉子捂着肚子痛苦的问。莫寡妇赶紧说:“就在后面小三快来领大叔上茅房。”
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孩领着中年汉子向后面去了。
这时走过一队巡逻的士兵莫寡妇招呼道:“兄弟要不要喝口水呀不要钱。”
“这茶不错待会我再给你画个符你把它烧了那你的茶不但茶好还能包治百病。”仙姑说着端起茶碗。
莫寡妇说:“哪敢情好不过小店本小怕请不起仙姑的符。”又好心地说:“仙姑小心些。”
仙姑一愣有些莫名奇妙的看着莫寡妇莫寡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那粉….。要不我给您换一碗。”
“嚷嚷啥小心让连长听见。”说完来人又问道:“刚才过去的是什么人。”
“报告班长一个神婆。”
“哦神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好好站岗。”
“哦?”士兵抬眼看看坐在轿上的仙姑仙姑穿一件翠绿的夹袄虽然天气已经有些冷下身却穿一件大红的裙子头上插满花朵面容雪白;见士兵正在打量她仙姑朝士兵抛出一个媚眼向士兵堆出个笑脸:“长官奴家请神最灵验了要不要奴家也给长官请个。”说话间脸上的粉飕飕往下掉士兵胃里一阵翻腾心中恶寒骂道:“去去你才中邪了呢。”挥手让轿子赶紧走。
仙姑抬起身向士兵娇声道:“长官以后要请神的话尽管到沙河找我何仙姑奴家请的神灵验以前叶长官中邪还是奴家请的神呢。”说着眼睛滴溜转向正在搭建碉堡的地方和挖战壕的人群。
中年汉子连忙上前向仙姑道:“仙姑奶奶您老人家就少说两句吧。还不快走”催促轿夫赶路。
“学生仔?”
“对呀那些学生仔的兵与以前莫督军、杨司令的兵可不一样了军纪严着呢谁要乱吃乱拿就要挨鞭子。”
“奴家不信天下就没这种兵。”
昨天这些学生仔又来村里了说什么要在这里演戏演戏不去村里的戏台却在村子四周这里挖个沟哪里打个洞的真不知这些学生仔是不是在队伍上被打坏脑筋了。
村民们心里怎么想教导团士兵们不知道现在他们正忙着布置阵地要是出点差错哪个红脸堂的连长肯定饶不了他们至少也得吃两鞭子。
午后从杨村方向过来一乘躺轿跟着轿子的是一个黄脸堂瘦瘦的中年人背一个包袱不时向轿上的人陪上几句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