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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回首往事一场大戏(第2页)

整场大戏最高潮的部分就是,自己本来一直很平静地生活,然而进入幼儿园之后的一天,一个老太太偷偷摸摸跑到幼儿园来,问清了哪个是自己,便对着自己哭,一边拿了个小手绢擦眼泪,一边说她是自己的亲奶奶,是自己亲爹的妈妈,当时自己一下子就懵了,自己是有奶奶爷爷的,这里为什么又出来一位奶奶?而且对于自己最重要的男性亲属是舅舅,对于父亲,自己完全没有概念,也不觉得有什么重要,然而看这位老阿嬷的样子,仿佛自己没有父亲是天大的不幸,从那个时候,自己就模模糊糊有了个哲学想法,那就是有一些悲剧情节是人为塑造的,并没有事实基础。

从那一天开始,无忧无虑的童年就结束了,人情世故扑面而来,小小的云海镜也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眼神开始变了,背着自己嘁嘁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一位煮饭阿姨甚至拉住自己十分语重心长地说:“你妈妈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啊,她毕竟是你阿嬷。”

当时自己就感到特别厌烦,回给她的眼神就是:关你屁事?而且有什么话不敢对着我妈妈奶奶说,只敢对我说,既然这样贤良淑德,就应该慷慨壮烈啊,结果胆子居然这么小,即使我是一个小孩,也是很瞧不起的了。

柯兆安在一旁喝着加了奶皮子的奶茶,看着那姐妹两个拍拍打打说说笑笑,云海镜说着“钱是各管各的,而且总包分包其间很复杂,特别是钱,是非常敏感的问题,总包对分包罚款,一定要弄清楚,如果现场违规,拍了照片就是证据,附在罚款单上面”,要么就是“我们临近工地一次死了十几个人,那一片直接成了鬼屋”。

这么多年来,全家人的心血终于开出了花朵,两个侄女都品行端正,才华过人,想一想当年那些明里暗里嘲讽自己不婚的人说过的那些刻薄的话:“为什么柯老师这么高学问的人,高级教师,全市都闻名的,却不肯结婚呢?难道是因为身体有什么问题吗?——唉,不要这样乱猜测嘛,这样子很伤人的,其实主要就是因为,知识改变命运啊!”书读得多了就会古怪吗?可是那些人不肯读书,也没看出挑成什么样子,自己倒是要好好瞧一瞧,到底是她们那些成天出轨打三儿婆媳斗的家庭幸福,还是自己的家庭幸福;是她们的孩子出色,还是自家的孩子出彩。

电视里江苏卫视的晚会正在直播,音乐声回荡在客厅里,一家人说说笑笑,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这时云文秀拿出两包东西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给你们明天准备的,记得早早地去早早地回来,吃了中饭就回家来吧。”

云海镜咯咯笑着说:“小舒肯定比我要强的,她是硕士毕业呢!”搞生物医药的,将来大有前景。

云舒抿嘴一笑:“以后姐姐就是监理,我们的研究大楼都是姐姐的公司盖出来的。”

这一餐团圆饭吃得非常尽兴,餐后的甜点是酸奶 奶皮子,云舒一边嚼着奶皮,一边笑嘻嘻地说:“第一次吃奶皮子呢,味道真纯正,虽然不是很甜,但是又香又浓,而且味道很自然,不是加了香精的,就好像从牧场直接买来的一样。”

爷爷只说了一句话:“农村烧纸给奶奶爷爷是在屋子里烧的,给外婆外公是在屋子外烧的。”

舅舅点点头:“这就是语言文字的意义啊,它是传达许多思想的,甚至是潜移默化的洗脑。”语文教师就是对文字很敏感。

旁边妈妈也给小姨打气:“文和啊,你这样做就是对了,你别听她们现在说得好听,那男人现在就已经这个鬼样子,以后不会照顾孩子的,现在把我们娘家当做外人,以后多得是把孩子推给外婆家的,钟家不也是这样?自从镜子的爸爸死了之后,从来没有来往的,这样倒是也好,免得捣乱。”

现在想一想,自己对贤德女子的异样看法应该是从那时开始种下的吧。

云海镜转头一拍云舒:“妹妹啊,姐姐心疼你,姐姐我远在广州,一年只需要去一次,你可是春节中秋国庆三大节都要上门去看的啊。”

云舒:“姐姐啊,扎心了o(╥﹏╥)o”

云海镜与云舒的表情立刻就仿佛经霜的树叶,那神情很显然是:真扫兴,每年的大年初一都要来这一回啊,要去生物学父亲那边探望一番。

其实相比云舒,云海镜的父亲并不是那么不靠谱儿的,和母亲的感情还算不错,对家庭也比较负责任,只可惜死得太早,在她两岁的那一年,父亲有一天外出送货,路上出了一点事故,他下车去和对方理论,对方是两个壮汉,结果壮汉往往很暴躁,一个控制不住就拿出刀子来将父亲刺死了。这个刑事案的判决是一回事,然而父亲家族的做派可是让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当时父亲的妈妈爸爸把新房里的东西都席卷一空,当自己的妈妈办完丧事想起要去整理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空空荡荡,好像水洗过一样,值钱的东西一件都不见了,只有一些旧衣服扔在那里。

这还不是最戏剧性的,对方悄悄地把儿子的坟墓迁走了,母亲清明节扫墓的时候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位置,后来母亲和对方打官司,就是担心自己会被夺走。

云海镜咯咯一笑:“小舒你太聪明了,这就是咱家绿色牧场生产的。”

云舒笑得前仰后合:“姐姐,你们工地上的草坪也顺便放牛吗?”

云海镜一拍她的肩膀:“好主意啊,妹子,免得浪费青草,还能降低一下施工成本,财务那边一定乐死了。”

小姨的眼圈儿红红的,点头道:“姐姐,我知道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心软,也幸好有娘家帮忙,否则我一个人带着这个孩子,也真的是很为难。”

从那时起,一家人就紧紧团结在一起,相互扶持了这么多年,到如今表舅也是将近六十岁的人了,他在年青的时候,前额头发就略有些稀少,发际线偏高,小的时候自己经常拍他光亮的大脑门,到了这个年纪,舅舅的头发愈发少了,云海镜很担心他将来会秃顶,舅舅是扬州很知名的高中语文教师,或许是由于用脑过度,所以头发脱落比较厉害,高知分子的代价啊。

奶奶爷爷和妈妈相继说过话之后,表舅就端起酒杯,说道:“海镜和小舒都已经学业有成,海镜事业上有了发展,小舒马上也要踏入职场,你们一定要好好努力,这个社会就是新旧交替的,上一代的人老去了,你们年轻人就要顶上,小到家族大到国家,未来是否有前途,都要看年青一代是否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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