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本王仿佛许久没见你。”
“夫主说笑了,郎身日夜陪着夫主呢。”
薛宁佑使个眼色,沐霜端来圆玉牌子。
廖凯的话没头没脑,安伊听得好笑。
“恭喜,你给你儿子找好玩具了。哈哈,不好笑?”
廖凯点点头,走了。
廖凯却不服,想替沫尔讨个公道。
“沫尔是沉王的东西,北地护卫们……”
“沫尔也是北地人。”
他似笑非笑,叫人捉摸不透。
“叫其他夫郎,莫再怀上孩子就够了。”
除非——
“暖烟,真对不起哥哥就去把住沉王。”
“.…..哥哥?暖烟不要主人了,有哥哥宠暖烟就够了!”
“暖烟胖得走路都累,哥哥不忍心看,却忍不住继续喂你吃。呵呵呵……”
薛宁佑发笑,一颗真心又错付了。
“呜呜呜呜!暖烟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哥哥!!”
忽然,莫名与廖郎交恶、自以为被沉王专宠两事有了答案。
“原来是你……”
“暖烟以为哥哥不愿意让暖烟受宠,才给暖烟吃东西…还不让暖烟继续伺候哥哥……”
“……哥哥?”
原来哥哥是关心自己的。
暖烟放下吃食,伸小油手拉住薛宁佑。
三日后,王府回来个饿瘪了的小胖子。
“呜呜呜呜,暖烟再也不贪吃了……”
他大口塞着猪肘、鸡腿、酱牛肉,满脸都是泪。
“南宫大人,若儿答应您。”
送云薛棠拜入南宫门下的事妥了。
希望棠儿能摆脱云国的规则,做个潇洒的江湖侠客。
所以是藤蔓,希望大树长高,自己也能去高处看看。
但其实它们都扎根在土里,互相抢着营养。
藤蔓没有大树依旧可以生长,大树留着藤蔓,是要制造更多落叶好吸养分。
“去吧。”
看小男宠跑进沉王的怀抱,薛宁佑五味陈杂。
他翻身得了头衔府宅和俸禄,却依旧受此苦楚。
廖凯隐去沫尔受伤的原因,把所有事都推到护卫们身上。
“钱不是问题,我给你们。失踪的奴隶,让护卫们和银白去找。”
安伊还需要那群北地护卫。
小男宠跪地行大礼,动作轻佻随意。
没等薛宁佑回应,他就自己站起来了。
若是在宫里,这小男宠必然要被丢进粪坑溺死。
那时他背叛,被设计回府卖淫。
迈出门瞬间,擦身而过小男宠。
小男宠头一次被单独召唤,打扮作态骚得快断腿。
媚眼一瞥一瞥地,往沉王那儿示好。
沉王会意,玩弄他说:
“若儿,不是急着去茅房么?”
“可行。”
“那请若儿出去吧。”
“.…..夫主?”
每日用八个人,除掉夫郎,七个男宠。
每十天见一次这七个人,记住谁是谁可太难了。
“.…..若儿心思重了。”
被廖郎称兄道弟真不习惯。
但事情紧急,青霄一五一十地说了。
“一个过敏了在医馆需要钱、一个失踪了需要有谁去找、一个重伤…可能再也醒不过来,醒了也没法再走路。”
“夫主,这是男宠们的牌子。”
沉王出府不带男宠这事,薛宁佑是忘不掉了。
他苦思冥想数日,得出是相处不够的结论。
青霄站在门口,听北地语听得耳朵疼。
耳朵忽然不疼了,原来是他们不欢而散。
“啊?都说了啥呀?!”
安伊抱起孩子,向廖凯比了噤声的手势。
“我会跟护卫们说,沫尔是我们的一份子。”
“不用了安伊,沫尔是我儿子的。”
暖烟要的只是一点点关心。
他跪在地上,抱住薛宁佑的大腿。
薛宁佑向窗外抬手,接住飞回的信鸽。
暖烟痛哭流涕,跪下来连连磕头。
“去谢安伊,是他派人救你的。”
薛宁佑别过头,再也不想看到这贱物了。
薛宁佑掐掐暖烟的肉脸,留下个刺痛的印子。
“哥哥喂吃的,是因为暖烟吃起来可爱。”
“那为何又不要暖烟了呢?”
虽然护卫是沉王的人,但却是北地人在王府势力的一部分。
在王府有势力,就等同于在云国皇贵间有声望。
沉王的孩子有北地血统,所以北地人必须在云国有地位。
“哥哥,暖烟还以为哥哥只当暖烟是个下人……暖烟做了好对不起哥哥的事情,呜呜呜……”
“对不起我的事?”
薛宁佑从没想过,“你对不起哥哥了?”
“无碍,暖烟想吃便吃,胖得走不动哥哥也养你。”
薛宁佑坐在他面前,怜惜地摸摸小肚子。
“哥哥去请夫主过来,你多流点眼泪,让他好好给你补补。”
银白闻过暖烟穿过的布袋,被牵去那日的池塘边。
顿时如脱缰的野马,奔入深林。
护卫们围着深林转了好几圈,找了许久。
高处,借别人再高,命也在别人手里。
他谢谢繁儿,但爱意要长久就容不下这种高低贵贱的区别。
拿出一张信纸,只写一行字。
究竟为何呢?莫不是云国的尊卑真有毒吧。
薛宁佑渐渐明白过来。
当初拥护规则秩序,是因为他依赖沉王而活。
但此处是王府,王府的主人云秦繁不爱礼节。
“见到夫主你可别这样,直接去他怀里。”
“嗯!谢谢哥哥!小念最爱哥哥了!”
衣服不好好穿,竟把上衣下裳换着来。
“你……”
“啊?若儿哥哥,午安!”
“.…..是!”
薛宁佑得宠太久,早忘了这般难受的感觉。
一瞬间仿佛回了几年前。
薛宁佑一怔,心里泛出酸涩。
“是,夫主。”
他又倒水喝茶穿衣服磨蹭了好一阵儿,拖着不走。
沉王无语,他并非不知那些贱人什么模样。
但还是翻了牌,当是检查忠诚度了。
“本王每时辰翻一个,可行?”
还有个柔冰,跟倪郎离府迟迟不归。
甘雪过敏和暖烟失踪是因为青霄。
沫尔重伤,是被北地护卫们轮奸导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