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来,暖烟早就不见了。
“哼!!”
雨游一脚踢飞暖烟掉的紫色布鞋。
雨游和暖烟撕打成一团,双双倒进花台里去。
两腿纠缠,布鞋各掉一只。白嫩的脚丫朝天,肥满的小屁股都走光。拇指大的萝卜头搓在一起,还搓出水来。
周围的家仆差役看得发笑。
“暖烟?!”雨游一把扯住暖烟,“你去哪儿?”
“我去跟露县令说句话。”
“你说什么说啊?!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老爷会失败?”
李刺史被吓得当场晕过去。
“圣旨到!!唔!”
秦若策马奔至刑场,还没看到这场景,被安伊的异术轰得耳鸣。
杜县令那颗浑圆的脑袋滚落……
滚到他面前。
定睛。
两人离县令都不远了。
“斩!斩!斩!!!”
李大人把斩首令牌丢出去一个、两个,最后整个抛洒出去。
安伊在十字街口,不惜施放大规模魔法推开阻挡的人群。
他笃定,那个球形的就是自己要救的人。
另一端远方。
“就是这个狗官!!”“长得又胖又丑肯定不是好人!!”“打死他打死他!”“杀了他!!”
鸡蛋烂菜叶漫天扑过来,砸向他。
杜县令环视斩首台下百姓,泪流满面。
“杜大人被押上刑场了!”“刑场!!”“你快去!”“再晚就来不及了!!”“刑场!!”
难民们发现他听不懂,连比划带演地告诉他刑场是什么。
安伊懂了,拎着法杖冲出大牢去找刑场。
沉王跟他说过,这两个官员只能查案,无权革职、干涉地方行动。
监督太守和县令是刺史本职。
京都来的大人就算敲定刺史有罪,也无法改变杜县令被斩的命运。
进去找了好几圈,都找不到叫“xian ling”的胖子。
他回忆甘雪比划的身形,是个圆的没错。
还奇怪,怎么把守如此松懈?中计了?又不像是。
钦差大臣也是圆润,拱手离去道:“沉王殿下放心。李大人贪污漏税证据确凿,臣不日返京请圣上定夺。”
证人死后,李刺史拿各县账本款单随意修改就能毁了证据。钦差返京去又有何用?
无实权的沉王握紧了拳头,一身气力无处安放。
钦差坐在沉王右手侧,沉默已久。
左手侧的李大人老脸横肉笑满褶子,“来人,将武大人送进厢房好生照顾!”
证人一个个被李大人收监,接着就是斩杀。
束县怒不可遏,自己摘了乌纱帽往地上一扔。
“勤勤恳恳几十载,结果如此!天意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开门,朝天跪地。
分赃单是几年前的事。
“那是你趁着本县醉酒拉着本县的手按的!!”
武树气得像条被烧红的铁,习武多年都站不稳。
“廖郎,连我都听懂啦!”
雨游爬上廖郎肩头。
“老爷给的证据,是刺史渎职。刺史定的案子,是杜县令滥用公权、造假贪污。”
“一派胡言!!”
屋中传出束县县令武树的拍桌吼声。
“这分赃单上的手印可就是你本人啊!”刺史李大人佞笑,“不但如此,沉王大人、武大人、南宫大人,那日人体盛宴若是被圣上知道……”
“放他去。”廖凯拎起雨游。
雨游被拎着还不停比划拳头,勃起的萝卜丁一抖一抖。
“叛徒!叛徒!!廖郎放开我!他是叛徒!!”
暖烟头也不回,“是你觉得。”
“暖烟!!在束县的时候你就天天给姓李的传消息!你是不是……站住!!”
“我不是!你放开我!”
安伊手持法杖站定,与马上的秦若对了个正面。
“其他几位也会被杀……”廖郎猜测。
“啊……”
暖烟似乎想起什么,抬脚往刺史府内院走。
杜县令死不瞑目,一双大眼死瞪着李刺史。
嘴巴咧开,是讽笑。
“啊!!”
像是要把沉王和诸位县令全部斩去。
在他丢第一个的时候,刽子手已经行动。
李大人指着台上无头跪姿的胖子,疯笑不停。
一声声呼喊穿梭人群,清冽带柔。
“圣旨到!!都让开!圣旨到!!”
策马飞速赶来的不是别人,是秦若。
他搜集证据好几年,想着扳倒李刺史为民除害。
结果竟是这样的下场……
杜大人无言,仰望漫漫青天。
杜县令此时,已被推上了斩首台。
浑身虚肥的松肉冒着恶臭的汗。
从百姓们那儿远看过来,他是坨丑恶不堪的肉球。
“杜县令?”
牢里的难民听懂他走调的问句。
安伊狂点头,难民们也欣喜。
事已至此,只能劫囚。
“午时已到!!”
安伊施放异术,击晕大牢的守卫。
午时即刻。
秋日干燥的阳光映暖了束县令落地的乌纱帽。
李刺史踩过那帽子离去,前方是狼狈被押入旁院的武大人。
“薛师尊、宁恩人,这就是您们走后的庚州!哈哈哈哈哈哈!”
宫中长大的沉王并未见过此种感情。
望着,不知为何心口多一分酸涩。
李大人咬定武树参与前任露县县令的贪污分赃,还拿轮奸聚会的事出来骇人。
沉王是无所谓的,只想着保下几位县令的命。
南宫面无表情,手心朝桌。大拇指在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指节来回移动。
“意思是,这是两个案子。”暖烟跟他们站在一起,“那个官只管李大人的案子。”
“杜县令是刺史案的人证,应当先审刺史这桩……”
话到一半,语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