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亲眼目睹李大人携带魔物,都是秦若造假的。
秦若冒充束县令把案子的关键给写明了,云秦繁也不去管。
还把他关进地牢,折磨得险些丧命。
秦若以个人名义买下附录,省得事败牵连书院。
又要求院长下架这些书,不再外提,以免打草惊蛇。
他打算自己先查个差不多,最后主人出来坐个镇就成。
秦若泪流满面,周围书生皆不知他哭泣为何。
这郡史正本处处暗示冤情,附录更是直接列出疑点。
但凡是个认字的,都看得出薛家是遭人陷害。
今天遇见善人,收到个包子。
吃饱了,他乞讨得更远。
秦若泪眼模糊,把染灰的“施舍”悉数捡起。
嗑开小小的瓜子,拿舌头抿了半个时辰。
次日,他把铜钱给了送饭的宫女。
这些人指手画脚,秦若饿坏了不得不去做。
他摸着幼小的阴茎,上下舞动。
诡异的快感不断冲击,恐惧和羞耻的泪珠掉了满地。
宫女宫男们狂笑不止。
“你手放开,撸一个给我看看。”
“啊?撸?”
走着走着看见一群嗑瓜子的男女。
“饿?你主人让你死,你就得去死啊。他让你吃东西吗?”
秦若只能撒谎。“……让。他让我出来要。”
黄昏。
秦若艰难爬上半枯的树。跳出墙去,摔得很惨。
脚跛了一只。
生怕被霉气传染。
食盒直送正房窗口,爹爹收了,片刻后拿出来空碗空盘。
秦若正在长身体的年纪,饿得前胸贴后背。
此事,终得一果。
沉王去刺史府那天,秦若雇完工去买些食物。
半路又被恶人骚扰。
秦若羞耻地拿布片遮挡下体。
爹爹更凶了。
“你遮什么遮?贱物就是让人看的!”
“爹……”
门一开,毒辣的巴掌打在他脸上。
天旋地转,秦若栽倒在地。
秦若打开,里面是调教贱物用的书本和刑具。
关门,躺进去避寒。
没一会儿,茅厕的臭传过来,恶心得他想吐。
冷。
只有茅厕旁的小杂间能进。
它太小太偏,才被忘了上锁。
繁儿惊异若儿的变化,却不知这都是爹爹亲手调教出来的。
那天繁儿被后君带走后。
皇后调走所有宫仆护卫,锁死东西厢房在内的房间。
“安伊是母皇和皇兄做主的和亲,本王不能拒绝。”
“像廖郎那样的,手有兵符,本王也能将就。”
秦若兜着圈子,最后才问到自己。沉王答:“床榻用的肉具,一个足矣。”
罢了。
只能说爹爹和繁儿不愧是父子。
爹爹死后,繁儿与若儿重聚。
或许是几朝元老祖宗传的傲气,他无法麻木地做个贱物。
月前。
束县县令传给沉王的纸条原文只有四个字:“贱物有异”。
若非当年判案官员连大理寺都是一丘之貉,怎会让他薛家灭门?
原来二十年的苦痛,全部归给一个“冤”。
可是,以云秦繁的性格,多半不会处理此事。
宫女扇他巴掌,“打发叫花子呢死贱人?!”
铜钱洒一地,他又捡。
再出去乞讨。
书院院长路过,带一群书生出手相救。
院长听闻秦若是沉王家物,立刻带他去了书院。
悲愤交织着,拿附录出来,直说二十年前刺史薛大人是含冤受害。
没几下,飞出一小坨白色的液体。
宫女宫男们满意了。
往地上扔了几枚铜钱、几颗瓜子,疯笑着离开。
秦若还未经事,什么都不懂。
“这小贱物不会连取悦都不会吧?”“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宫男把手握起,上下摇晃。“像这样!”
“你是哪个宫的?”
“云、云小筑……”
“云小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就是冷宫嘛哈哈哈!”
只得一瘸一拐沿着宫墙走。
饥寒交迫。
紧捂下体,回避着各种视线。
打开食盒,里面都吃光了。
他擦擦眼泪,“爹爹?”
果然无人回应。
说完就回卧房去,紧闭房门。
这天像一场梦,醒不过来的噩梦。
等到清晨,送饭的宫女跑来又跑走。
“爹爹?呜呜呜呜……”
“贱物,贱物!你喊什么爹爹?!你个贱物!!”
爹爹拽起他,一拳一拳打在前胸后背。打得累了,就撕他的衣服。
院子本就落在宫角,周围的君郎早就打点了搬去热闹地方。
萧瑟枯木围绕,静到可怕。
他朦胧里睡着又被冷醒,去敲爹爹的门。
开门。
两步大的房间里灰尘密布,丢着几把扫除工具。没有床榻桌椅,只有几个箱子。
箱里是秦家送来的东西。
爹爹哭了许久,深夜才打着寒颤回房。
秦若去扯爹爹的衣角,险被合起的门夹到手。
错愕地抬头,只见房内几声脚步后,烛光熄灭。
“多了也有趣。”紧接着谈起小贱物们,说了半宿。
睡前那些话,针扎似的刺痛秦若心脏。
他紧抱着书本,轻叩客房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