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长那么好看干嘛呢。如,天才少有不怪咖。
赵礼貌鼻子一动,一闻到那拒人于万里之外的雪松味后,就忍不住在那边打字边对着手机屏幕笑了。
他刚和新交不到一月的小花女友发完宝宝想你,现在就要与旧识超过十年的大花发小儿抬起下巴颏儿打起招呼。
没有夸张呀!就真地是那谁太会勾引人,瞄过一次此等心都要在体内酥麻成渣的容颜,过后肯定受不了他又要把口罩带回去的隐藏。所以说口罩就真的是面纱,那若隐若现的小心思,让人心痒难耐极了。
烦啊!看他口罩上条的那与鼻梁间的交界,高着呢!
对了对了,说到这个他还很高的天老爷,她周围环境从未见过身姿如此挺拔的男性,估摸着该是有一米九这般。
她追求的美丽,可是内外兼修的,只注重于外在又俗又没内涵。况且,几乎,那肯定是有漏下的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那个似娇媚面纱的口罩被细白手指摘下来的那一刹那给她的感觉,就是上头那首不知算不算大众流行的小诗了。
她心里这么默念着自己,也在出了包厢的门以后即刻甩了甩头。可随后,就抬起胳膊左右闻闻着那人身上的味道了-嗯……还是那款清清凉凉的古龙水,弄得好像谁染上一点儿自己的气质也莫名干净了些,就朝着那散发着香味的人气质去。
呃,她这么一说不会很奇怪吧?但那个人就是很干净啊,哪怕年纪不是什么十五六七八,可他就站在那里就冷冷淡淡的与周围的尘世烟火一副格格不入的模样。啊呀,反正就,都懂得吧??好像现在里惯会描写的男主-与自己那时流行的邪魅霸道身上有火的总裁不是很合-内冷外热,心就只为爱人而动。
那么细提干什么,她又不是他的老婆。
“我怎么就不是女的?我怎么就不是女的?你那么喜欢女孩子,我帮你吧。”圆溜溜的小鹿眼里满是厌恶鄙夷,可粉润润的花瓣唇吐出的话语倒是绵软奶气,“知道剪刀嘛以你这蠢货脑袋?要是再敢对我大声一句,信不信我就把那玩意儿捅你肚子里?先把你肠子给全绞出来,后手就摸进去割掉你睾丸,像劁猪一样的,生阉了你。可你也不能叫,反正舌头都被我拔了拿去做狗粮了。”
……
四岁的殷旻,怎么居然就能说出这样的话。还多辞。
……
反正就这么一搞啊,所谓的“罪魁祸首”还有个鸟的好果子吃?这不十天半个月就被给锁在房间里禁足反思,说什么你就一天到晚给你老子找麻烦吧,成天就知道玩儿,屁话也不记在心里!现在好了,连男女都不分了!
床上的赵礼貌那时就抱着那抹恨,用尽了全身力气向对面那个他也曾轻手轻脚的想要把人装扮的不那么娇滴滴的“仙仙”哭吼道,“你干嘛啊你!那么大的个人了怎么连话都不会说!哑巴了啊!装什么小女孩儿呢!骗子!”
且就以上的那一切,还都是在拜年那天发生的。
这、
属实怪不了赵父,从第一次来殷府之前就千叮咛万嘱咐让赵礼貌好好规矩着别横生事端,要真坐不住,就出去在花园那地方瞎玩玩别跑远了。如果碰见了吴阿姨的孩子,要礼貌点儿和那小弟弟说话知道吗?不准欺负人家。
那这谁受得了,往常就靠着那多出一年时间接受世上风吹雨打、自称为哥哥要照顾那“仙仙”的男孩,经过这么一番打击,就在床上哭得不能自已。
……
当然了,其实也没有脆弱到那般田地,喜欢的拿不到手或者是颠覆想象就要寻死觅活一哭二闹三上吊…关键还有的是,当时自家老子还在殷旻妈妈手下当差呢,那这般举动自不必说是被赵父视为何等冒犯顶头上司-赵礼貌当初真地就敢拉着人的手信誓旦旦的在那打着包票对着人母亲说道,阿姨,以后我一定要把仙仙给娶回家来当祖宗供着,您放心吧!
他这发小儿都不知成一颗受精卵之前到底是何种精子和卵子包在一起的,那脸儿就不是漂亮到人能有的境地。想当初年少轻狂时,还喜欢过一阵呢。
就丫实在是太他妈好看了,真的,小时候这不谁瞧谁都要说一句,哟,这哪家来的小丫头呀,水灵又恬静的,我带走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嗯,那不可就是人美又不爱说话的才让自己个儿喜欢上的么。
她觉得自己哪怕结婚五年,孩子三岁,都停止不了作为外貌协会高级秘书长心中的那把火。
对着那张脸,实在是太难不推掉身上的社会责任了。
她想抛夫弃子,想出轨。
忙啊。
“诶,不是我说,殷大少爷,哥们儿,您能有一次不和我吃饭迟到吗?服了。到底是谁要接风洗尘?”
说是大花决然不假的。
总之,这个她已招待过好多次的…似是刚毕业仍为男孩子的人,就是好看了。外在内里都好看,是连身上的味道都在为他诉说,他是美人儿他是美人儿,我是只有美的人才能穿出来内涵的古龙水。
好吧,好吧,既然她都这样那样了的话。
那,脾气不好,差一点儿,也是可以接受,理所应当了的吧?
我的妈呀,就怎么会有人好看到这种地步?疯了吧?啊?不是,长成这样的一张脸,怎么舍得戴口罩啊?而且真的…这、拜托,把此等皮相藏起来独吞,不予世间人分享漂亮的愉悦以及顺带提升审美的话,是要上法庭的吧?啊?
他的基因真地结合的很好,他的妈妈真地很会生,那么那么帅的儿子,将清丽妖冶这俩风马牛不相及的词平衡到极致-就是那双该死的人都说的桃花眼的多情,遥不可及的天仙也会倾情于这凡世间的俗人了。
哦,原来不是不说,是说起来,那描绘的词语就更是夸张了。
而且不说脸,什么仙子般的感觉都不顶用。还外貌协会高级秘书长呢。
万一是个只有那双眼睛好看的鸭嘴兽怎么办?她的男主在她面前几乎都是戴口罩的吧。
啧,低级!
这可给旁边那俩人真是吓傻个好歹。从此,心里也就暗自懂得那天仙与普通人的反常之处-话是好容易说上没错了,但赵礼貌往后再也不敢喜欢殷旻。已经远超于性别相同的可怖。
年年岁岁走到如今,也就是近两三年,殷天仙作为一个日常社交已经被严重影响到的洁癖狂魔,终于克服了和发小儿在同一张餐台上吃饭的恐惧-不过还是要把自己的区域用酒精擦个够才行。
这不现在,就摘下了那像天生长在上面的口罩,张嘴就是他人百年都不能闻的抬杠话语,“你要接风洗尘,所以是你请我吃饭,我又没有上杆子。”
那时的殷旻因为平常表现出来的种种刚配上个管家-发小儿当哥的后才察觉丫当初那根本就不是害羞爱清静才无口,就是他妈的嫌和人交谈时口水横飞的恶心而已-在听闻此话以后实在做不出来平常那冷颜小宝了。这不本来还不是很熟的拉扯着那衣袖喊人替他讲呢,可随后赵礼貌接的那还没讲完的句子,更是让人火大。
“你怎么就不是女的啊!”
冰雪消融出裂缝流春水咯。
小弟弟没碰见,倒是碰见了“小妹妹”。以及嘴上确实欺负了。
小殷旻那时不知怎么就顶着个妹妹头旁还编了个小辫子蹲在地下看蚂蚁。身上很香,发丝很软,还白白的活似个跟牛奶配在一起的小元宵。
嗯,要是当初知道赵礼貌这般胆大无礼能弄出这么个龙凤事故,别说坐不住也得坐,赵父从一开始压根儿就不会带着这小兔崽子过来。
完全不顾上头两位大人的脸色究竟如何。
然后还转头就亲了每次从肌肤相触的那一刻开始,人都是木的殷旻。
随即一二三木头人传染了。
就这赵礼貌吧,虽说是被爷爷取了个这名儿,但人的性格确实挺闹挺的。然后就像所有那种互补的奇妙“爱情”反应一样,诶,就喜欢那种甜美害羞的女孩子,抚慰抚慰自己那大大咧咧的小心灵。
谁成想好家伙。
丫他妈是男的,胯下也跟自己一样是个带把儿的!
“好了殷先生,您到了,有什么事情您按铃就好。”
完了完了,对面只是用那双眼睛直视着她一下,伴随着那礼貌的略微颔首她就受不了了。
几十岁的人了都,怎么还像高中怀春少女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