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他应该是害怕剪刀,擦完了剪刀我把剪刀合起来……
可是不知道又触到了他哪根弦。他又开始嘶吼起来:“别了!我吃饭!我跟你好好谈!我们好好谈……”然后便是哀哀的抽泣声,汗和泪水一起顺着他脸部的骨骼流到他的下巴,他好像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被绳子和手铐吊在那边,像电视剧里以前的人,用草穿过腮,然后提着的——鱼,或许是命不久矣的鱼。
也许也是要入我怀的鱼。
我听见小叔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抬起头看着他,试图听清。
我看见他嘴唇发抖,面无血色,喃喃着什么之手。我忍不住问道:“小叔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叫你住手!我他娘的叫你住手!”
我被小叔突然的大声吓到了,剪刀一瞬间没有握住掉到了地上。金属的剪刀碰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声音清脆动听。
我闲闲地捡起来,吹了吹没有的灰尘,再用镊子夹了纱布,蘸了医用消毒水,擦拭着剪刀的刀刃。
我看着很淡定吧?其实我一点都不淡定。我不住地用眼角的余光盯着小叔的样子,随时准备应接他的过激反应。我感觉他都要崩溃了,他盯着我的手,或者是盯着我手上的剪刀,眼睛都没怎么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