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单手握住他一双细瘦伶仃的腕骨,忍耐再三,不敢再拖,下手翻开他一双修长的腿。
除了沐浴更衣,她从来没再第二种情形下,抚过这里。
徐凤年双腿光滑如脂,瑟缩着的软嫩入口早已经是雨泣海棠般缠绵潮汐不止。
须臾,有人扶他起来,真力透体而过,经脉中逆行的真气受人引导汇聚脊椎,一点一点顺流而下,驻于尾椎,那节玉骨旋即盘绕出异样的灼热之气。
四肢百骸的疼痛,有一瞬的缓解,不待他欣喜,尾椎处皮肤被染红,似是陡然泼落一壶沸水,以极快的四度蔓延全身,随即处处犹如万虫噬咬,身内似有软刺柔刷。浑噩间,有人在扯动他腰带,徐凤年下意识摁住衣衫,睁开的双眸水泽莹润,他剧痛之下又受yu火焚身之苦,一时急躁又说不出话来,张着嘴只发出两声低/喘。
青鸟心中一荡,“世子,我来帮你。”
即便我从来并不肯效忠于你,还直言到了龙虎山便要自信离队,你却还是信任我。
“若想救他,你是不行的。”
青鸟是女子,她自然明白,可若要外男破了世子处子之身,她又实在不愿。
“我先试试,若能助世子导气归元……”若是她能,李淳罡方才就不会犹豫。
重戟倒地,沉闷之响和少年低语的最后三个字混在一起。
少年无力的身体倒入他怀中,气息衰弱,腕间脉象时断时续,浑身冰凉如霜,雪光在窗影下游移,染白了一段发尾。
“世子,世子!”宁峨眉抱着他,握紧了他的手腕,心猛然一沉,他的伤竟已严重至此,不是说养尊处优吃不得苦头吗,为什么……那么难熬,都不出一声。
宁峨眉一震缰绳,马蹄踏处黄沙飞扬,他高坐马背趾高气昂要接徐凤年回去,实际心里却对他万分看不上,将他看低到尘埃里去,连马也不愿下。
他们初次见面,不管当时的情形再怎么难看,宁峨眉是来接他回家的。
干嘛这样冷冰冰的。
徐凤年声音沙哑,冷汗浸透了鬓角,发如墨,肤似雪,整个人好似一幅墨痕未干的画卷,苍白静美,脆弱不堪。
徐凤年自己毫无所觉,含着一口血,淡笑着叹息,“干嘛这样冷冰冰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牵扯了伤势,双眉微皱。
他睫毛轻颤,蹁跹如蝶翼,眼角凝出一颗晶莹圆润的血珠,说话间一瞬滚落颊边,虚弱的笑颜,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的语调,以为吹出了响亮的哨音,放心的垂下手,低声呢喃道
宁峨眉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对面的人开口。
他听见徐凤年勉强起身的声音,再也不想等了,矮身坐在床边,想开口再次询问,“世……”然而他没有说出第三次的机会,几乎是在他开口间,面颊一热,陡然被迎面喷溅了一脸热血,数滴温热的血溅落在他唇齿,一点点腥,还有点甜,宁峨眉僵坐塌边,像被人刮了一记耳光。
黑纱本就系得不牢,他只是为了给徐凤年更多难堪,要他明白,即便要与他做一场情事,也要遮了双眼不屑去看眼前一切。
徐凤年撑着一口气,想从床上坐起来。
他模模糊糊间,意识纷乱,娘墓前的小狮子仿佛在眼前活了过来,和母亲一道在雪地里玩耍。
雪地里,徐凤年撑着一把伞,想为小狮子遮住漫天风雪,然而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他们,无论他怎么走,都相隔千里。
那样骄纵的人,散漫狠毒,随口一言就妄定他是悖逆之徒,数月牢狱之灾无端落下。
这种人,怎么能是他宁峨眉需要效忠的对象?!
雪下的大了么,是不是娘来看他了。
他们看不到,徐凤年额间印记发烫,鲜红欲滴,朱砂似血,就要破体而出。
宁峨眉静等须臾,心道,徐凤年居然这样能熬,若是李淳罡没有夸张,这种种痛楚他怎么能熬到现在。
“世子,可要属下为你疗伤?”
宁峨眉没有等到回答,他想舒羞说过的话,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子,怎么吃得了刮骨之痛,即便能忍一时又如何,总会求他。
要留下这条命,此时此刻,只有宁峨眉。
他不信徐凤年不开口。
宁峨眉手心里兵器已经握到发烫,可他仍然一动不动,静待片刻,只是淡淡询问,“世子,可需要属下为你疗伤?”
如何疗伤,自不必多言。
是宁峨眉啊。
宁峨眉两指勾起遮盖徐凤年的薄被,毫无怜惜一把掀开,露出下面令人朝思暮想的身体,若他愿意看,便能瞧见冰肌玉骨之上胭云绵绵。
徐凤年青丝如瀑散落到床沿下,映着一段雪光,发尾随着他身体轻颤间摇曳。
宁峨眉不屑看,他沉默着站在床边,到现在,都觉得一切犹如戏台上荒唐的故事。
舒羞笃定徐凤年养尊处优吃不了苦,李淳罡却怕他吃的了这份苦,拧着那份傲气不肯受半点侮辱。
此刻,凤字营死伤惨重,宁峨眉甲胄裂痕交错,血顺着长戟尖刃蜿蜒而下,他立于寒雪中,不曾回头。
“李前辈请讲!”青鸟不由催促。
吕钱塘死了,徐凤年等不了,除了宁峨眉没有第二个人选。
青鸟没有与他争辩,她已是持了破釜沉舟之心,只略表明态度,便侧身让开,风雪迎面扫落屋内,雪光照在方寸之地,宁峨眉黑纱遮蔽间能浅浅瞧见床榻上的身影。
青鸟知道宁峨眉素来不喜世子,一心向着徐龙象,今日芦苇荡截杀又死了那么多将士,他自然更加不满,一身的桀骜反骨,若是反而害了徐凤年,那大家便一起给世子陪葬好了。
世子那么聪明,到了此刻,心中必然也清楚缓解之法,可他却不愿开口,总想自己能熬过去。
宁峨眉敲了门,知道人能听见,便安静等在外面,不疾不徐,待人来开。
这算是什么呢?
一时万物虚无,他困坐原地,眼睁睁瞧着自己身体分崩离析,每一道伤口都在暗示他求饶出声。
可凭什么?我偏不求救,偏不屈服,偏要试试凭着这一口气看我徐凤年能不能熬过去。
痛一点,痒一点而已。
若我是男子,便不用让徐凤年受他人侵犯了。
他内庭里早就春潮泛滥,几根手指裹在里面被那极烫的汁水淋湿,内里痛苦多时,敏感娇嫩堆挤而来收缩着想往深处去。
徐凤年于迷蒙中拒绝这般进犯,双手不得自由,下面含着手指却犹嫌不够,他一时想将外物挤出去,可手指到达不了的深处似被倒灌了下流的药物又烫又麻,好似受蛇信刺咬,媚毒顺着毒牙不断注入,要逼得他失控求救……
“世子,冒犯了。”
青鸟两指并拢,借着蜜水一下没入,指根贴着尚生涩的丹朱花蕊般的小口,细长的双指消失在温暖柔肠里,徐凤年顿时双腿一抖,仰头吸气,细长的脖子青色的血管交错着展露出情色之意。
为什么……徐凤年恍惚间,幽穴深处被亲近之人进犯,眼中水气弥漫,诧异望着眼前看不清楚模样的青鸟,嗓音发颤,断断续续追问,艰难摇头拒绝,小腹用力时露水含香而溢,万般折腾着想将手指排出来。
“大黄庭本就不是他自己的,三次重手之下,真气逆行,不消多久便会要了他的命。”
李淳罡左袖空空荡荡,随风飞扬,他低头望着少年人惨白的面色,长叹一声。
“李前辈,求你想想办法,世子绝对不能死。”
被李淳罡引导囚困于此的真气,化为无尽的炽盛如火的欲念顺着尾椎烧进那牡丹将开处。
只有青鸟在,是他贴身之人,徐凤年便没顾忌,辗转低叫。
若我是男子……若我是男子就好了……
她自小就贴身服侍徐凤年,身上自然哪处都看过碰过。只是今日情形不同,她手下轻而不稳,因不知徐凤年是痛是痒。
徐凤年听见是她,眉睫一松,任她为自己去除衣衫鞋袜,任珠玉般的肌肤暴露,凌迟之痛里满含着痒意在奇经八脉中游走,徐凤年意识不清,用力抓挠双臂,他皮肤细滑,是红薯多年精心养护出来,此时指尖过处留下数条红痕,青鸟忙摁住他双手,“世子别伤了自己。”
徐凤年咬唇茫然看她,眼前景象模糊,苦痛难熬,双手被青鸟制住,身子不由自主在塌上摩擦,只求有片刻缓解。
“随便你。”
“世子,别怕,有我在。”青鸟跪坐在床边,郑重握了下徐凤年冰凉的指尖,行了一礼,便开始抽落他衣带。
徐凤年重伤之下,浑身经脉犹如千刀万剐般疼痛难忍,他知道自己若是熬不过,便要死了。
徐凤年安心靠在他肩头,再没什么反应。
他到最后,看见宁峨眉,以为可以回家了,所以松了那口气。
徐凤年伤重至极,意识恍惚,已然分不清现实回忆,他只知道看见了宁峨眉执戟而来,就以为自己能回家了。
宁峨眉啊,你来接我啦,我们回家吧。
这两句话,是宁峨眉许多年的噩梦,他每每惊醒,都要枯坐到天亮,他怕当年的自己再多执拗片刻,便没了后来。
“世子!”
“宁峨眉啊,你来接我啦,我们……”回家吧……
他没有说完话,血泪似刀痕,顺着下巴滴落到宁峨眉扶着他的手上,隔着冷硬的护臂,宁峨眉被生生烫醒。
有那么一瞬间,时光倒转,那时清啸声传千里,陵州城外,青白鸾俯冲而下,他策马疾行。少年风餐露宿,满脸是灰,骄傲仰着下巴,端起酒碗,抬眼看他带着凤字营威风凛凛团团围住酒摊。
黑纱在二人之间飘落,宁峨眉眼前的一切骤然清晰,他想,不管徐凤年再怎么盛气凌人,此刻也该是凄惨无助,不得不哀求他进入自己,以求得生机。
然而面前,少年原本潮红的面色却透白如纸,额上朱砂逐渐暗淡而下,青丝缠落,遮住的肌肤凝白如玉,他毫无血色的唇上食指拇指圈起,似是要吹一声口哨。
宁峨眉只听见一声气音,随即他看见徐凤年眼神亮了亮,他以为自己吹的很响,然后那涣散的瞳孔慢慢映出宁峨眉生冷的模样。
母狮轻唤一声,小狮子堆出个雪球推给母亲,随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渐渐远去,徐凤年怎么追都追不上。
天地静默,只有他孤零零撑着伞站在雪地里,只有他一人的脚印,留在雪地上,很快便被风雪覆盖,他茫然四顾,无处可归。
我想回去了……我们回家吧。
“武当大黄庭至阳,此刻冲击经脉,犹如千刀万剐,如今之计唯有将暴戾之气之引导于至阴之处,再寻血气方刚的纯阳高手疏导助他消化方可。”
青鸟听到至阴,便明白要如何做了。
“寻个安静之处,我来。”
徐凤年躺在那里,勉强侧头,只觉四肢渐渐冰冷,反映迟钝,以为是外面雪大了天气更冷。
也是这样的雪天,他娘没了,任他失声哭喊,王府上下依然银装素裹,白纱坠地,母亲躺在冰冷的棺椁中,再没醒来。
所以他知道,哭是没有用的,已经失去的人和事,眼泪是换不回来的。
你不痛吗,你不难受吗,你不怕死吗?
为什么,不开口求我,亦不开口命令我?
在宁峨眉眼里,徐凤年飞扬跋扈蛮横无理,除了皮囊一无是处。
徐凤年双眸水雾弥漫,眼前隔着千重山水,身子不停发抖,时冷时热,时痛时痒,不属于自己的暴戾真气在经脉中肆虐,大量压抑在尾椎玉骨处的真气已经快要反噬,到那一刻,便是神仙难救。
我要不要,披件衣服……若真就这么死了,赤身裸体也太难看了。
哎……算了,死都死了还管穿不穿衣服呢。
那怪不得了,冷冰冰杵在床边,怕是要他进来就嫌恶的很了,还替他疗伤,万一他不喜男子,某个地方用不了岂不双方都万分尴尬?
徐凤年精疲力尽间,还有余力轻笑一下,似花落唇瓣,轻如蝶舞,稍纵即逝。
实在是,伤得狠了。
有人掀开这层遮羞锦缎,露出他备受折磨未着衣衫的身体,站在那里,等他丑态百出。
眼前将是镜花水月里的一场风月事,可一个桀骜不驯居高临下低眼看着,一个虚弱无力痛痒难当躺在床上。
宁峨眉的视线透过黑纱隐约看见那具柔白的身子,冷凝的香意在欲念灼烧后幽幽飘落他鼻尖,即便看不真切,那丝丝缕缕的香味却像是在勾引着他般,耳边似有低语,劝他俯首,诱他称臣,想骗他交付忠心。
她静静看着宁峨眉进去,转身关上门,隔开满室余香,退出许多路,和众人一起守在一个听不见的安全范围之外。
宁峨眉眼蒙黑纱,一步踏入,碾碎一地清雪,屋内点了灯,雪光透过轻薄的窗纸映出床上之人。
出行千里,还不忘带着这样好的锦缎,骄奢淫逸真是一点都没说错,这样的娇贵,何必出来硬要吃这份苦。
凤字营将士尸身犹在,他便要到这里替那位吃不了苦的世子殿下行荒唐之事,为了救他一命,何其可笑。
青鸟打开门,双眼通红狠狠盯着他,低声警告“你若敢对世子不敬,今日我绝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里。”
宁峨眉嗤笑一声,长戟上积雪滑落,露出锋利戟身上数道血斑,他冷冷道,“你若不满,我也可以不进去。”
血战之后,将军甲胄带血形容狼狈,散落的发在风雪里飞舞,双眼蒙着一层黑纱,他手执长戟,轻叩门扉。
“是我。”
没有男人,徐凤年今日便要经脉寸断,再教真火烧死在塌上了。
门外,有人在轻叩门扉。
青鸟低头看去,粉白的肌肤上,蕊心嫣红,她越是用力水声便越是响,徐凤年压抑了嗓音却还是难耐,身体内里的水深火热瞒不住探入深处的手指,她咬牙抽出来,指尖带出晶莹腻水似是在明晃晃嘲笑她。
徐凤年身体的极限近在咫尺,细小圆润的喉珠来回滚动,血泪间咽下无数句脆弱低吟。
这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青鸟要这样?
“世子内息紊乱,李前辈运气将未曾消化的真气导至尾椎,需有人替您入内疏导……”青鸟不敢看他眼睛,只是将他按在原处,不让他脱离控制。
白衣染血,青衫浸染,绣冬春雷两刀相交落地。
细雪飘落,青鸟抱紧了怀中越来越凉的身躯,“世子不能死,不能死,什么代价都可以,我的命也……”
“也不是没办法,就是怕这小子不愿意。”李淳罡挑眉转眼看向别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