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揪着对方的头皮往自己的寝殿怒气冲冲地走去。

梅耶斯跌跌撞撞地跟在他的身后，手想要推开对方的手，然而对方力气太大，他的头皮似乎将要断裂。梅耶斯只能惶恐地尖叫道：“没有！陛下！没有！埃德加并没有碰我！”

然而朱利安并不理会他，妒火和怒火炙烤着他的心，烧光了他所有的理智。

仿佛有什么断掉。

“梅耶斯，过来。”朱利安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响起。

他揪住了对方的头发，将那张柔美堪比玫瑰的脸凑近，对方的眼里的恐惧与水光清晰可见。

朱利安撇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只是看向了埃德加。埃德加站在不远处，板正地行礼道：“教皇陛下。”

“埃德加，你怎么还在这？”朱利安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你不是早就离开了吗？”

“教皇陛下，我在花园里遇见了这位尊贵的客人，他好像迷路了，于是我带他参观了枫丹花园。”埃德加说道。

“……谢谢。”

梅耶斯这才注意到他们俩的姿势有多暧昧，他不自然地撇开头，想要挣脱对方。

然而已经晚了。

他是教皇陛下最虔敬的信徒，最忠实的奴仆。

他是朱利安三世用来发泄性欲的工具，是将被灌满精液的容器。

“是我的错，梅耶斯以后只让陛下一个人碰我，请陛下不要生气，还请陛下不要抛弃我。”梅耶斯怯生生地抱着他的腿，水珠从眼眶滚落下来，滑落嘴边，似乎有点咸涩。

他低着头，眼泪越来越多，他不敢擦拭，只是任由它从脸颊滑过，无声无息地滚落进温热的泉水。

“陛下，请原谅你最忠诚的奴仆。”梅耶斯整个人跪在水中，他的声音软媚，泪水却悄无声息地爬满了整个脸庞。

“我错了！陛下，我错了！我再也不让别人碰了！”梅耶斯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埋进了温泉水，他还没来得及闭嘴，便被呛进了好几口水。

他的手挣扎着拍打着，感觉自己要窒息的时候，朱利安终于将他松开。出水的时候梅耶斯脑子一毙，半晌没有动静。过一会儿，他终于痛苦地尖叫了一声，然后开始咳嗽，内心满是恐惧。

死亡的阴翳在心头盘旋，脸上青肿，头发湿乱，然而他却顾不得那么多。

朱利安跨了进来，看着面前的人，居高临下地说道：“婊子，怎么我一个人还满足不了你吗？还要去勾引别人？”

嫉妒的恶火吞噬了他，想起面前人刚刚羞涩的笑容，那是从来未对他有过的。而面对他时，他永远都是一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表情，他就头痛欲裂，眼眶憎红。

他一把攥着对方的头，把对方埋进温泉池内。

“唔——”猝不及防的，灰尘吹进了梅耶斯的眼睛。他眯着眼，泪水从眼角挤了出来。

“你没事吧？”埃德加看他哭了，有些慌忙地问道。

“唔，没事，只是灰尘迷了眼睛。”梅耶斯说道，伸手揉道，泪水却越挤越多，那粒灰尘却像是生了脚，在他的眼睛里面跑来跑去，却怎么也揉不出来。

“陛下！陛下！”梅耶斯大声呼喊着对方，他的泪水从眼眶溢出，“陛下，求求你相信我！”

然而并没有用。他挣扎着回头望向花园，一望无际的路上，那朵粉白色的蔷薇碾作尘泥，残碎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

朱利安扯着他走了一路，把梅耶斯摔进盥洗室里的温泉池。梅耶斯趴在温泉里，提袍湿透，泉水并不深，正好没过脖子。

“他碰了你哪里？”他听见自己问道，少年吃痛地咬紧嘴唇，没有答话。

“为什么不回答我？”他问道，手上使力，少年猝不及防地被扯住了头发，一吃痛手上的花便掉在了地上。

朱利安看着那朵粉色的蔷薇，怒极反笑，脚重重地踩碎碾过那朵花。

“埃德加，去领50道鞭刑，主感受到了你的罪孽。”朱利安冷冰冰的说道，他嘴里的话语是如此的冰冷，让人不敢辩驳。

埃德加没有反抗，只是躬身顺从地应道：“感谢陛下恩赐，我会忏悔我的孽。”

朱利安睨了他一眼，身后两名黑衣修士向前带着身着软甲的骑士顺从而恭敬地走出了花园，而金发少年瑟瑟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恐惧。

“梅耶斯陛下。”不远处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这声音是如此的冰冷，比基耶萨的寒风还要让人瑟瑟发抖。

梅耶斯脸一下子白了，他已经不敢看面前埃德加的脸色，只能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朱利安穿着白色长袍，胸前是一个巨大的光辉标志，他冷冷地看着他们，金发垂落在脸庞。身后跟随着两名黑衣修士。

梅耶斯硬着头皮向他行礼道：“教皇陛下圣安。”

来到这里之后，他似乎哭过很多次，却从来没有流过那么多的眼泪。泪水充斥了他的大脑，塞满了他的身体。所有的回忆好像被抛之脑后。他好像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在基耶萨的回忆，忘记了所有一切，他的王国，他的父兄，他的子民。好像只剩下眼前这个

人，和足够绝望的眼泪。

他是谁？

朱利安在旁边浑身阴霾，眼神不善，梅耶斯屁滚尿流地抱住对方的腿，哆嗦着亲吻着对方泡在水里的脚背。

“陛下，请相信我，我永远是陛下最虔诚的奴仆。”梅耶斯畏怯又谄媚地说道，微笑里带着楚楚媚意和浅显的阿谀奉承。眼里却滚着水珠，不知是刚刚沾到的温泉水，还是自己的眼泪。

他忙不迭地讨好着，眼眶里的水珠却越来越多。

“他刚刚是不是碰你脸了？”朱利安将他揪出水面，梅耶斯脸上全是水，一出水便求饶哭喊道。

朱利安扬起他的脸，手指在那张脸上疯狂蹂躏揉搓。

“陛下！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以后我一定注意！刚刚、刚刚，我只是眼睛迷了灰！”梅耶斯求饶着，然而朱利安并没有停下来，继续着刚才的动作，眉目阴沉憎恨：“你最好把你这张欲求不满的脸好好洗洗，别人再碰我就剁了他的手，刮花你的脸！”

埃德加实在着急，只能说句“抱歉”，便捧起了对方的脸，对着对方的眼睛吹气。

半晌，梅耶斯终于感觉好点，他揩掉了眼泪，礼貌说道：“谢谢。＂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埃德加却仍然捧着他的脸，他看向对方微微泛红的泛着水光的榛子色瞳孔，上面垂着一排整齐的长长的淡金色睫毛，情不自禁地说道，“请恕我失礼，你的眼睛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