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海没好气的拿过戒尺:“手再举高点。”
方汶:“是。” 主人说,系领带这样的事情,容易滋生平等情绪,所以伺候完,奴隶要领10戒尺以示警醒。
啪,”一“
“真麻烦。” 沈归海抬头让方汶帮他系领带:“那个裴11怎么还没给弄下去?惩戒所都没法“关”你。你说你怎么出去?”
“裴11最近小心的很,我也一时没顾得上他。” 方汶想了想道:“等我把江忻安排好,就去找裴11的麻烦。”
沈归海:“.......别给自己找麻烦。”
沈归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行了,伺候吧。”
“是。” 方汶心里嘀咕,总觉得不踏实, 主人不会真让他穿个尿不湿吧?那可是丢死人了!
沈归海洗漱回来,让方汶伺候着他换了衣服,问道:“江忻是下周五过来吧?”
这可真是要命!
“主子,掌嘴二十已打完。”
沈归海正喝了一口茶,闻言便把茶杯放回到方汶手里的托盘上,道:“我记得,掌嘴的规矩是不能躲, 也不能喊吧?”
“回去自己领两鞭,力道不对,重新打吧。”
还要重新打?!张若谷两只手攥紧,全身都在抖,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康家长攥着夫人的手紧了紧,又瞪了一眼着急的康宁。
“是。” 秦先生头上也出了一层薄寒,他打不轻,一点没敢放水,可主子找茬,他哪敢挑破。他站起来又去换手套,再打,就下了重手。
康嘉嘉身体抖了抖,还是用袖子抹了把脸,这才慢慢跪直起来,把自己难过的情绪慢慢收敛起来,缓缓道:“嘉嘉错了,谢谢主人责罚。”
啪,啪,啪......
再一次打到脸上,康嘉嘉疼的便是哆嗦了一下,但这次,他真的不敢躲了。他终于明白,主人不再心疼他了。
康嘉嘉哽咽了一声,他一直在哭,脸上不止有眼泪,还有不少鼻涕,全都混在一起,再加上肿胀的脸,真是狼狈到了极点。
他不想让张若谷看到他这样,也不想让爸妈还有哥看到他这样。他俯身叩首,不想再抬头:“主人,我能,先擦,擦脸吗?”
沈归海皱了皱眉:“秦先生,听不到我说什么吗?”
唉,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可心中多少也有些唏嘘。他在惩戒所任职,见过的责罚太多了。可主子亲自这么不留情面罚的,却还是不多。
啪,啪,啪,康家长默默的攥住夫人的手,生怕她心疼孩子开口说什么。他心里是明白的,主子肯这么细细的打,其实便是无大事了。
啪,啪,啪......
康嘉嘉深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的声音听出什么异常,磕头道:“嘉嘉谢主人责罚。”
沈归海眼皮都没抬,看着手里的终端说道:“开始掌嘴吧,二十。”
康嘉嘉深吸一口气,就像是被兜头泼了一杯凉水,从头凉到脚。他一直都觉得主人挺可怕的,可他今日才发现,他以前根本就不知道主人真正可怕的时候是什么样。
啪,啪,啪......
康嘉嘉心里又难受,又觉得难堪,反倒是忘了后背的痛楚。可是,当鞭子过了十数,他便再也无法忽略后背的疼痛。平日里主人就算打他,也多是留了力气的,即便罚去惩戒所,他的戒具也很轻,他真的是第一次挨这么重的鞭子,怎么会这么疼?!
每一鞭打下,都要咬死了牙才没让自己喊出来,听到鞭声,他便全身颤栗,拼命阻止自己躲避的动作。
方汶一愣,抬头看了眼主人,还没说话,沈归海就把之前放桌上的茶杯放回了他托着的茶盘上,他就不敢说话了。
康夫人很着急,康家长脸色也变了,私奴本就很少会公开责罚,更别提褪衣责鞭了。主子这是不打算给嘉嘉留面子了?
康嘉嘉嘴唇有点哆嗦,他知道自己错了,也想过主人可能会打掉他一层皮,可他却还是没想到,主人对他的态度会如此冷淡,他突然就觉得好难受。
沈归海喝了口茶,问方汶:“汶大人,插嘴抢话,怎么罚?”
方汶叹了口气道:“掌嘴,主人。”
沈归海“嗯”了一声,用茶杯盖指了指康嘉嘉:“先打这个,掌嘴之前,先松松皮醒醒神,20细鞭,鞭背,不用报数。”
“没用力?”
“用了的,主人,可是没那么大的力气啊。” 方汶咬着嘴唇道:“原来那个环还能慢慢往外流,现在这个,就是一滴一滴的往外渗。我都恨不得伸手进去,把那海绵拧一拧了!”
沈归海一听就笑了:“不急,慢慢就找到窍门了。”
“主人,” 康嘉嘉有些愧疚的看向沈归海:“嘉嘉错了。您别生气。”
张若谷也磕了个头:“主人,是若谷的错,请主人责罚。”
“问你们俩话了吗?” 沈归海沉着脸道:“跟了我这么久,这点规矩不懂?”
“主子。” 张若衡惊疑不定的走到最右边,康家长都跪着,张若衡不敢托大,双膝着地行了跪礼,竟然也没有叫起?!
沈归海见人都到齐了,这才冷哼一声,语气不善的道:“一等家族,侍卫处的队长,两个私奴。可真是给沈家长脸啊。”
方汶看着主人的鞋尖,心里慢悠悠的叹了口气,主人这脾气怎么说来就来呢,明明早上还笑来着。
“把他带过来吧。” 既然来了,正好便来看看吧,也省的之后又来闹腾。
不多时,又有侍卫押着在押的几个人进来。
康家长,康夫人和康宁忐忑的在左侧跪下:“主子。”
“是。”
管家出去不久,便有秦先生带了两个惩戒所的掌刑先生进来,行礼后站到审讯室后方。
管家接了个通信,躬身道:“主子,张家长在主宅门口求见。”
十戒尺打完,沈归海把戒尺放回方汶手里,说道:“早饭你不要伺候了,吃点东西,直接去门口跪侯。”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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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窗终究是不舒服,半夜两人各回各窝,沈归海早上醒来的时候,方汶已经去侧卧清洗回来,跪在床边准备伺候他晨起。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的奴隶的脑袋:“你可真行,还以为你今早起不来了。”
“生物钟啊,主人。”
沈归海翻身坐起,看了眼奴隶的裆部:“环戴上了?”
啪,”二“
……..
啪,”十“
“不会的主人。” 方汶系完领带,去拿了戒尺回来跪下奉给主人,说道:“要不,回头您还把我“关”刑房吧?”
“那你得犯多大错,我才能把你“关”刑房? 打不打?罚不罚?安排完江忻你怎么从刑房出来?”
方汶:“......不知道,主人。”
“是的,主人。”
“一定要你去接吗?”
“齐家主说,我不去接,就不让江忻过来......”
秦先生垂首:“回主子,是有这样的规矩。”
康嘉嘉闭上眼,想把眼泪关在眼皮下面,可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主人真的讨厌他了!
沈归海正要说什么,方汶突然道:“主人,您这不是教规矩嘛,” 他陪笑道:“就别那么严格了。”
啪,啪,.... 有节奏的耳光声中,突然便传来康嘉嘉的一声闷哼,声音不大,却让人觉得有些委屈。
秦先生心里也有点着急,他站的近,知道刚刚可能是磕了牙,嘴里大概是破了。
私奴不能破相,他打的小心,这脸上除了红肿一点没破。只是这一声吭,怕是又要重来了。再来这么20下,他再小心的调整位置和手法,脸皮也是撑不住的。
啪,啪,啪。秦先生打完,再次躬身:“主子,掌嘴二十已打完。”
沈归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问道:“秦先生是累了吗?”
秦先生脸色一白,连忙跪下:“主子,是奴才掌刑不利,请您责罚。”
他一直喜欢,也心疼康嘉嘉的率真,可率真在主宅是不应该存在的。若康嘉嘉踏踏实实做他的私奴也就罢了,他总护得住这么个率真的人,可他要和张若谷在一起,那就必须学会谨言慎行,必须要长大。
最重要的,康嘉嘉不能再和自己亲近。那些名声之类的,他不在乎,可他不能明目张胆的纵容两个私奴在一起,这是沈家的面子,也是规矩。
“是。” 秦先生不敢再等,君王无情,他们这些听命行事的人,就连同情都不能表露出来。他换了双手套,站到康嘉嘉身侧,机械的道:“康嘉嘉大人,躲避责罚,掌嘴二十重新罚过。还请领罚。”
“......是,主人。” 方汶郁闷道:“主人,这尿个尿,搞不好要半个小时才行,太耽误时间了。”
沈归海翻身坐起,揉了揉方汶的脑袋:“你要怕耽误时间,可以戴个尿不湿,随时随地的慢慢尿。”
方汶噎了噎:“主人,您饶了方汶吧,奴隶不敢再抱怨了。”
掌嘴若是噼里啪啦一气打下来,也就打了。可惩戒所打人,仪式感一向很强,这样拖着节奏打,只会让人更加清晰的体验到什么叫做责罚。
打到第15下的时候,康嘉嘉没忍住躲了一下。秦先生皱了皱眉继续打完剩下的五下,请示道:“主子,掌嘴二十打完,躲避一次。”
“躲了?” 沈归海抬了抬眼皮:“ 那就重新打吧。”
秦先生拿了柔软的一次性橡胶手套带上,余光看到康夫人的手死死的抓住了康家长,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对沈归海鞠躬后,这才站到康嘉嘉侧面:“康嘉嘉大人,主子责掌嘴二十,还请领罚。”
康嘉嘉抖着嘴唇磕头道:“嘉嘉错了,嘉嘉领罚。”
待康嘉嘉磕完头,秦先生这才站到康嘉嘉的正面,一巴掌抽下去,就看到康嘉嘉落了眼泪。
主人这么生气,他不敢再讨饶,更不想让家里为难。之前想要承担这鲁莽后果的勇气全都化作惶惶然的情绪,他从小到大,都是被夸着长大的,时间久了,就觉得自己很厉害,可其实,他就只是在不断的惹祸。
这一夜,他想了许多,可似乎又什么都没想明白。
啪! 秦先生最后一鞭落下,躬身道:“主子,二十鞭打完了。”
“康大人。” 秦先生见康嘉嘉不动,便低声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了。” 康嘉嘉抹了把眼泪,飞快的把扣子解开,将衬衫脱下:“嘉嘉做错了事,该罚。”
张若谷低着头没说话,却悄悄闭上了眼,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忍住,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露出任何让主人疑心的情绪。
“是。” 秦先生应了一声,便拿了事先消了毒的鞭子走到众人身后的空地:“康嘉嘉大人,还请您领罚。
康嘉嘉绷着嘴唇不敢看自己的爸妈,只给沈归海磕了个头道:“嘉嘉谢主人责罚。” 他说完,便倒退着膝行过去。
秦先生等康嘉嘉再次跪好,这才站到康嘉嘉的身后,刚准备挥鞭,却听到沈归海道:“不知道挨鞭子要褪衣的吗?”
康嘉嘉和张若谷都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却听沈归海道:“看来是真不懂规矩了。”
二人心里一紧,便听沈归海继续道:“既然不懂规矩,那今天就学学吧。”
沈归海说的不紧不慢,可众人却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审讯室这样的环境本就让人紧张,更别提后面还站着惩戒所的人了。
沈归海目光扫了一眼下面跪着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康家长身上:“康家长,不管什么事,我一向都会给你几分面子的。可今天这事,你自己说说,还要不要这个脸面了?”
“主子,” 康家长诚惶诚恐的叩首道:“是奴才教子不严,惹出事端,奴才愿领责罚。” 昨晚一让写材料,他就有些着急,最担心的就是康嘉嘉,不知道那小子会写什么,若照实写还好,可若胡说八道让主子看出来,只会更糟。
“教子不严?” 沈归海冷笑的看向康嘉嘉和张若谷:“这岂不是说,我连自己私奴都教不好?”
康嘉嘉和张若谷有些慌乱的在中间跪下:“主人。”
右后方是不起眼,但却把性命都豁出去的王7:“主子。”
沈归海没理他们,只沉默的看着手中那些人写的东西。又是一会,管家引着张若衡进来了。
沈归海一愣:“张若衡?他怎么知道的?”
“我猜,可能是为着之前马栗子的事。”
沈归海皱眉,这是得了消息,就为之前的闹腾来表忠心?张若衡还是太年轻了,这忠心表的太快,反倒像是打脸了。
刑房的侍卫今天一个个都不怎么敢出声,这里关了顶头上司,顶头上司的家人,家主私奴还有沈家少爷,这阵仗,可真有些让人吃不消。
沈归海进了事先准备好的一间宽大的审讯室,指了指脚边的地面,跟在他身后的方汶就跪了下去,接过侍奴手里的茶盘举着。
“除了沈立信,其他人都带上来吧。” 沈归海对管家道:“惩戒所的人也进来。”
“是,主人。”
“感觉怎么样?”
“有点粗,涨的不太舒服。” 他叹了口气道:“刚刚试了下,不太尿的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