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多的问题又扑面而来:为什么他从没有表现出什么?是自己忽略了吗?为什么他会喜欢上自己?完全没有理由啊?
带着这些疑问,关之涵收拾好茶几,洗了个澡躺倒在床,边想边昏睡了过去。
一种与生俱来,对亲密关系的焦虑感涌上了关之涵心头,促使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王小欢留下的破烂手机,“我是他手机里唯一的联系人”...回想起在殡仪馆中工作人员向他解释为什么请他来认领尸体时的话语,探求之心一时间说服了道德准则,他去厨房戴上了一次性手套,把这件遗物从袋子里拿了出来。
手机虽然已经是很老的款式了,但是还好没有旧到不兼容主流的充电设备,关少翻箱倒柜找出了个几世代前的充电器给它插了上去,然后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启动了它。
点亮屏幕后,关之涵才发现这个老款智能机并没有设置密码,简洁得离谱的主屏幕里也没有基本设置以外的程序,点开通讯录更是只有自己的名字列在上面...带着疑惑与恐惧,关少接着点开了邮箱和短信,试图寻找一点王小欢和别人又或者是这个世界的交集,以此证明他们之间并没有特殊关系,但却只发现了几条未能发送出去的,写给自己的消息。
这是?关之涵向上划着屏幕,不禁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一点点绞紧——从末尾的道别,到最开始的求助,这些文字把王小欢生命最后的绝望与感情勾勒出来摆在他的面前——那个人是爱慕自己的,没什么比这更让关之涵感觉不安了。
一直以来,关之涵的内心很抵触亲密感情,因为看着父母由相爱到争斗再到各玩各的,他变得完全不想要爱人,只觉得走肾就好,完全不想和炮友发生恋爱关系,更恐惧被什么人爱上。
而此时,对于爱情的抵触和对于死者的同情又在关少的心里扭成了一道螺旋,让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被别人的告白恶心到呕吐,转而开始庆幸自己是在王小欢死后才知道了这份心意,也逐渐理解了他曾经的一些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