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刚开始疼…….”蔡泽语懊恼,怎么吃个饭说到这个问题上了。“你吃饱了,去睡个午觉吧,我洗碗。”惊慌的把话赶紧岔开,站起来收拾碗筷。
“老公,陪老婆睡会儿,一会儿让张姐来收拾,我想抱着你睡。”夏侯靘也站了起来,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脖颈处故意喷着温热的气息,激的他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等他同意,打横抱起他就往房间走。
他的话打消了蔡泽语的心里不安,解开了死结,彻底释怀。也为自己刚才无力的辩解觉得羞耻,没头没脑的说:“今天的菜是不是没有成功的?”
“米饭就很成功,是熟的!”看他眼神恢复了些神采,夏侯靘逗他,他知道他又不好意思了。
“人家好几年没做饭了……”蔡泽语不好意思的小声嘀咕。
“宝贝儿,我从没怪过你,我不应该在你那么煎熬的时候,不闻不问,所以我们都有错,都过去了……”
“我怕我配不上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和你比高低……我怕你是总经理,我还是只是一个优秀的服务生……”
虽然在日常的点滴中已经逐渐将自己的后悔和愧疚传递给他,可两人至今都没有开诚布公地谈当年的事。
以后他们还有很多年,很多年里,夏侯靘对他还是那句:我长大就行,你不用长大。
所有晦暗都留给过往,从再次遇见你开始,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夏侯靘眸底一暗,堵住他的嘴,在他口腔里肆意翻搅。昨晚陪他哭陪他笑,最后洗完澡出来,他又睡着了。
刚才,夏侯靘迷迷糊糊的把他往怀里捞,他娇娇的‘嗯’了一声,就往怀里钻。手伸进他衣服轻轻捏了一下他的乳头,他竟然低哼起来……“小妖精……”
“哥……可以了……进,进来……”蔡泽语难耐扭动着身体。
两年前,蔡妈妈的那一巴掌抽在了夏侯靘心上。他千方百计的找到了一个这方面的公益机构,寻求帮助。
机构安排了一个同样孩子也是同性恋的妈妈,加了蔡泽语妈妈的微信,熟悉了以后把她拉到了都是这样家庭的一个群里,蔡妈妈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已经接受的家庭,都过的正常的生活,开始慢慢接受,只是这一切还暂时瞒着蔡爸爸进行的。
而机构一直和夏侯靘保持着联络,所以,知道这个结果他并不是很意外。
终于等到晚上夏侯靘下班回来。
“都快十一点了,怎么还没睡?”看他眼底盈盈的透着笑意靠在床头,夏侯靘奇怪的问。
“老公!”蔡泽语弱弱娇娇的轻声唤道。
在感情上,夏侯靘会扫清一切让他不舒服的障碍,可是石晓峰说的那句:“自己是宠物还养宠物。”他是在意的。自尊心作祟,他必须租房子!
“以后,这些大事能先给我商量一下吗?我又不是不嫁……”夏侯靘加重了’大事’的语气,也顺便维护了他的自尊心。
“对不起,哥,我想给你一个惊喜的。”蔡泽语示弱的样子,可怜兮兮。
“过几天找到房子就好…….”
“你要租房子!?你是为了和我近距离分居,才来这里…….”夏侯靘’噌’的从沙发上弹起来,眸底透着不解。
“哥……我想娶你,你这里是公司提供的宿舍,不像家。”蔡泽语的表情拒绝妥协。
几天后,蔡泽语去原实习的单位报道,夏侯靘下班回来打开冰箱,里面已经差不多空了,显眼的位置看见一个黑紫的布冧,下面压着一张纸条:给我男朋友。
唇角轻勾,那个雨后的下午,随意靠躺在床上,一脸桀骜的蔡泽语看着手心托着的布冧犹豫的画面,浮现在脑海。
初见可人,再见诱人,现在,是我的人!!!
他记得当年他走了没多久,房东给他打电话,问他房子里的东西怎么处理。他留了夏侯靘的电话给房东,怕他还有东西留在出租屋。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些代表他们一起生活过的东西留了下来。
洗手间里的牙刷杯一个蓝色一个红色,蓝色的上面是个卡通男孩写着’老公’,是蔡泽语以前用的。红色是个女孩卡通人物,上面写着’老婆’,里面放着牙膏和牙刷,他现在还在用。
不知道当年自己决绝的离开,他面对这些一起生活过的痕迹,无数个清冷的夜是怎么渡过的。
“不想给我生个孩子?”夏侯靘躺在床上勾唇笑。
“滚~”蔡泽语破涕为笑。
夏侯靘一把拉过站在床边的他,揽进怀里,说:“放心吧,一年还是能坚持的,和一辈子比不算什么……”
“以前你总爱穿着他照镜子,就给你留着了,卡的密码还是712106,这几年每个月都准时在我工资卡里划拨两千过去,我把你广州的每个月房租也转进去了,就当你补上这几年的‘亏空’。家庭基金还是交给你保管……”
“哥……”夏侯靘若无其事般的语气,挡不住蔡泽语即将涌出的眼泪。现在才深深后悔,差点就错过……
“别,别哭,哭完一会儿你别洗着澡睡了……”夏侯靘真担心他哭完秒睡的技能,使用起来不分时间地点。
“……”蔡泽语。这么容易就把自己给掰弯了?
晚上,蔡泽语去衣柜找他长一点的衣服当睡衣,准备去洗澡。夏侯靘裹着浴巾坏笑的说:“别穿了,一会儿还得脱,麻烦……”
“我和余洋约了明天一早,去看段公子的宝宝,今晚不行。”蔡泽语放软了声音说,他已经掌握了让夏侯靘的妥协密码。
“余洋,我哥不吃人,你这么害怕干嘛,他已经下班了。”蔡泽语笑道。又对夏侯靘说:“你平时得有多凶……”
“我平时都见不到余洋,怎么凶,对吧?!”夏侯靘一边脱外套一边对余洋说。
“对……对,对,见不到,不,不凶。”余洋正结巴着,突然耳边听到蔡泽语不耐烦的低吼:“洗手呀!”吓得又一怔。
以前说这些,他气急败坏的大叫“禽兽”“色哥”……更喜欢他现在唇嚅出的这一声软绵绵的“哥”,娇嗔不自知的模样,让人心旌激荡。
极具耐心的一颗颗解着他衬衫的纽扣。“为什么你现在不穿体恤?”
“和你学的,觉得穿衬衫很帅。”蔡泽语明白他的意思,但他说的也是实话。“我可以和余洋去玩吗?可以带他来这里吗?”
他去上班后,蔡泽语打开冰箱,里面除了有两瓶矿泉水,什么都没有……
无意打开橱柜,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橱柜里放着五颜六色的餐具,仔细一看,全是以前小出租屋里用过的,包括杯子,汤煲……
思绪回到那年的夏天,每天下班和他一间间超市对比价钱,不知道用了多久,置办齐了这套满意的餐具,还记得的给他账单时,他眼里的复杂的情绪,更多的是感动……
“不行,我身上都是油烟味儿。”蔡泽语缠着他的脖子,毫无底气的拒绝。
“没关系,我会把你剥的干干净净……”夏侯靘带着坏笑说。
“哥~”
“我是你的小白鼠,尽管试。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老婆给你机会练习,哪怕床上,你想试着继续当老公……”夏侯靘轻笑着看他反应。
“你……怎么……算了,很疼的。”蔡泽语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曾是1。”幸好忍住了,那段不堪的回忆不愿再想起。想想李华也挺无辜。
“疼?每次你都疼?”夏侯靘眸底闪过一丝不自信。
那是流淌在两人之间的一条静谧的河流,无法将它抽空,就只能等它在日积月累中随空气蒸发,最后留下一道抹不平的沟壑。
听到蔡泽语和他妈妈的对话,夏侯靘很震惊,但已经大概知道当年支撑他坚持高考,又最终离开自己的原因,是自己忽略了他的感受,让他独自承受两人差距逐渐拉大的惶恐。
“不管你是服务生,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我喜欢的是你,是小语,是’人家’的宝贝儿。你也一样对不对?脱了衣服,你是我最深的渴望,穿上衣服,你是我携手闯天涯的唯一!”夏侯靘满目温情,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
“急什么!小妖精,会疼的。”夏侯靘轻笑着,把他动情的模样尽收眼里,自己也忍的脖子青筋暴起。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只有蔡泽语毫不遮掩的叫声,和肉体互相拍打的声音。
同居已经两年多,蔡泽语也已经从公司普通主管,做到了高级主管。他还是时而懵懂,时而精明,时而少年,时而老成…..在夏侯靘面前脆弱或坚强,从不掩饰。
吃着饭,想着这些,蔡泽语有些难过。夏侯靘知道厨房的’秘密’他已经发现,安慰道:“和你一起,学会了节约,我看这些东西扔了可惜,就都留下来了。”
夏侯靘捏捏他被水泡起了褶皱的手指头,心疼的说:“今天累坏了吧?吃这么少。”
“哥,对不起!你不原谅我,我也不怪你!我可以等。”蔡泽语表情无比诚恳认真。
清晨,蔡泽语哼哼唧唧醒来,迎上夏侯靘灼灼的双眸,动了动被他压着的身体,对他展颜,沙哑的声音:“哥~老公~嗯……”
“想挨操吗?”夏侯靘对着他的耳蜗喷出热气。
“想!”蔡泽语毫不扭捏,同时伸手按向他的双腿之间……
“今晚有性致?”夏侯靘勾唇坏笑着靠近他,平时只有翻云覆雨的时候,蔡泽语才会叫他老公,下了床他就成了老婆。
“我妈让你和我一起回家过年,我妈妈承认我们了,专门强调和你一起。我妈妈是爱我的,夏先生!”
眼里泛着泪光,嘴角却咧上了天。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笑着笑着就哭了,或者哭着哭着就笑了。
把他往怀里紧了紧,夏侯靘宠溺的对他说:“别给我惊吓就行!睡觉吧,跑一天也累了。”
蔡泽语唇角微扬,往他怀里拱了拱,幸福的闭上了眼。
又快到春节,蔡泽语接到妈妈的电话,让他和夏侯靘一起回家过年。
每次看到他固执执拗的样子,夏侯靘都忍着想暴力解决问题的冲动,只是这暴力解决的地点是在床上。不过又有一丝欣喜:他要娶我!
忍住了’暴力’的冲动,毕竟他炸毛也没有那么好哄,只得忿忿的进屋上床。
半小时后,蔡泽语带着一身水气上床,讨好的搂着他,头埋在他的胸口,温言细语的说:“哥~不生气~我想有个像以前一样的家,不需要楼下的保安走来走去,哥!”
一年后,蔡泽语业绩斐然,要求调到了和夏侯靘所在的城市任业务主管。
‘夏先生’刚换了地方,焦躁不安,一见蔡泽语回来,就往他身上爬:“疼……疼,疼,爪子,爪子收起来!”小猫一着急伸出了爪子,蔡泽语赶紧抱起他,爪子还勾着衣服不松手。
“我也要抱~要不今天晚上提前回来,又只能看到你流着口水的绝世睡颜了,你公司怎么比我管了一百多人还忙…….”难得夏侯靘也有抱怨的时候。
“哥,我好幸福。”蔡泽语幽幽的说。
“我也是,下班回来看着你为我亮起的灯,想着你在家给我做饭,不管用什么都不换,就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老公,我想嫁给你,我们去国外结婚吧……”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怀里的人没了动静,睡着了!!!真恨自己,干嘛要拉他过来抱着他,最关键的告白——白说了!全给了空气,他澡也不洗了,手里还拽着蓝精灵的睡衣,哎!
“哥,我不去海边,我就想在这里呆几天,给你做饭,等你下班。我那两个学生顺利考进高中,我就到这儿找份工作,以后天天在一起。”蔡泽语顾不得形象,打着哭嗝儿说。
“还得分居一年!只想给我做饭,等我下班?不想别的?”夏侯靘看他哭的稀里哗啦,知道也劝不住了。
“一年很快的,只要一有假,我就过来找你。还想什么?”蔡泽语的成功被他的话分散了注意力,眼泪开始收敛。
“昨晚说今天要和余洋逛街,不行!今天又说明天要去看宝宝,又不行!你是想考验我的耐性,还是看我有没有定力。”
夏侯靘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叹了口气,从靠墙的床头柜抽屉里,递给他一套衣服,还有一张卡。
“这是……”蔡泽语的惊喜的说不出话。这是他以前那套蓝精灵睡衣。
然后见到平时无惧一切的冷面夏总,无可奈何去洗手间,嘴里嘀咕着;“看吧,到底谁更凶。”
面前的一切刷新了余洋的认知,相信了妈妈曾说的,石膏点豆腐……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没心没肺的余洋,陡然冒出一句:“我也想找一个男朋友!”
“哎…..”夏侯靘长叹一口气,栽倒在他身旁,泄气的说:“我雄风正盛时,你居然想着别的男人。睡觉!”随后又恹恹补一句:“我家就是你家,想带谁来都行。”
看着他不情愿的闭上眼,蔡泽语勾起坏笑,目的达到了。好好睡吧!乖!
第二天,余洋看见夏侯靘回来,还是从饭桌上弹了起来,虽然提前有心里准备,见到人,还是紧张。
他现在不做饭,厨房里没有任何食材和调料。这些东西整整齐齐摆放在这里,上面都覆着一层薄灰。他还怀念以前偶尔逛超市买菜,回家做饭的日子。
眼里泛起一层薄雾,他的夏先生一直都在,从未走远。
想了想,他去了超市,超市工作人员看他锅碗瓢盆水果蔬菜买了一大堆,好心帮他送到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