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以前最好最好的朋友,在他面前我是坏人,所以要对’夏先生’一直好……
言五口:也许夏先生早忘了呢
言五口: ……
蔡泽语说着已经躺到了床上,小猫卧在他胸口,蔡泽语又拍了张合照发给大叔。
言五口:毕业了准备去哪里
“没想好,我现在实习的公司还行,要不就留那……大叔,夏先生又踩我,夏先生耍流氓……”
言五口:怎么欠这么多,我看你很年轻
“我朋友帮我交的大学四年的学费,我一次全还完了……”
言五口:你朋友给你交学费,为什么要还
半个小时以后,脚背被搓的发烫。蔡泽语已经疼的发不出声音,胸口上下起伏,隐忍的喘着,满脸都是眼泪。
看着他这个样子,洗完手,夏侯靘心疼的把他搂进怀里。仿佛给自己找台阶下,蔡泽语委屈巴巴的说出:“真的好疼!”
“我知道。”一听蔡泽语的声音,夏侯靘丢盔弃甲,他总能轻易的触到夏侯靘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也许,一直只为他保留着!
这个曾经倾尽一切,柔软接纳他的蔡泽语,如今同样在用他的一切……表示距离。
夏侯靘瞬间心疼了。
搓热了手倒上药油,手刚覆上脚背,蔡泽语下意识的又叫了起来:“啊~疼,疼……”
被抱在了沙发上,衬衣纽扣,袖口微提露出腕间的一截白。兴许是烦躁,动作有些粗暴。他转了转脖子,脖颈侧隐匿的青筋随着吞咽若隐若现,薄唇微抿,微微上挑的自然眉敛出几分怒意。
夏侯靘心里酸楚,要在以前早就炸了,现在在他面前连发脾气都要忍着。
一会儿,夏侯靘拿起玄关鞋柜上,装着药油的袋子厉声问到:“医院开的药,为什么不用?!”
太阳的光洒进房间,夏侯靘坐在床边叫醒蔡泽语。深深爱过的少年没有走远,也没有染上一身红尘,外表和内心一样柔软,他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懒散地从被子里钻出来,闭着眼胡乱抓起他的手蹭一蹭……
吃完早餐,蔡泽语坐在凳子上犹豫着,夏侯靘直接把他抱到了餐桌前。站起来肯定疼,想让他抱到沙发上又说不出口。
从昨晚夏侯靘一来就躲起来的’夏先生’,鼓起勇气跑到蔡泽语脚边喵喵的叫,像是还很担心蔡泽语。
“为什么脚会这样?”夏侯靘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他问。
“大夫说应该以前受过伤,今天坐的时间才长了,一起来发现脚不能沾地……大夫说受凉了……以后注意保暖。”蔡泽语回忆着大夫的话。
“什么时候受过伤?”夏侯靘看他的眼神让他心悸,像以前他生病时心疼无助的眼神。
言五口:你今天很开心
“是的~大叔,我今天完成了一件大事……”
言五口:分享一下,让大叔也高兴高兴。
“我刚好有事,顺便过来看看。”如此牵强的理由,他却很自然的说出。
看了看旁边的手机,凌晨两点多!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
眼下两个人带着暧昧的亲密无间是一种,让人非常舒服的相处方式,安全,稳定,同时也带来很多享受。
“还……行……不是很厉害。”蔡泽语此时显得笨拙又迟钝,跳开两步让夏侯靘进屋。
看着蔡泽语躲闪的眼神,夏侯靘深吸了口气缓缓叹了一口气:“逞强!”说完抱起他往卧室走。
“我渴,想喝水…….”蔡泽语怯怯的说。
想喝水又想上厕所,蔡泽语不得以下床,脚刚一沾地,疼的蔡泽语冷汗直流全身发麻。
忍着巨疼,蔡泽语单脚蹦跳着去上完厕所,又蹦跳着去客厅倒水,’夏先生’见到蔡泽语这奇怪的动作,他周围喵喵叫。
寂静的夜里门铃诡异的响起,蔡泽语吓的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怔在客厅中间,哆嗦的问:“谁……谁?”
菜鸟:右脚筋膜炎
言五口:严重吗
菜鸟:不严重
这口气,莫名的觉得很熟悉。
晚上九点,言五口:为什么不回我微信
菜鸟:忙
菜鸟:喝了一点清酒,朋友带来的
言五口:请朋友吃什么了
蔡泽语又发了一张一片狼藉的桌子。
第二天蔡泽语才发现昨晚和房东大叔聊了那么多,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大写的尴尬印在脸上。
菜鸟:大叔,不好意思昨晚我喝多了,打搅你了
言五口:以后不准喝酒
言五口:谁养的像谁
“我不流氓,我是好孩子……”
言五口:为什么取名夏先生
“大叔~因为还了心里就踏实了,不应该要的,当初就不应该要的……”蔡泽语聊嗨了,因为对方是个不认识的人,蔡泽语更加无所顾忌。
言五口:你挺厉害,能挣这么多钱
“上学前我攒了四万多呢。我最多的时候一天就睡四个小时,打了三份工,接了四个家教,我还卖了我朋友送给我的手表才凑够。还完钱了,我不用打三份工了……”渐渐上头,蔡泽语有点语无伦次。
“我今天还完了一个朋友的钱,我再也不欠帐了!是不是应该高兴,所以我请朋友来吃饭,做了好多好多菜……”
言五口:哦!很多钱吗
“二十二万呢!”蔡泽语抑制不住兴奋的声音,想到对方是个年过半百的大叔,加上这几个月隔三差五的聊上几句,渐渐熟悉,所以更加放松。声音绵软,无比炫耀。
“你敢!”夏侯靘余光看见他抬起另一个腿。
蔡泽语愤愤的放下想踹他的腿,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轻点……疼,呃……”
看着他疼的满脸通红,太阳穴两边的青筋隐隐暴起。夏侯靘却没手下留情,反正更加用力。
“疼。”蔡泽语心虚了。
“医生让你回家养着,就是让你在家穿着两双袜子就能好?!”夏侯靘拿着药油坐在他对面,掰过他的脚腕放到自己腿上,退掉他的袜子。
“不……不用,我自己来就行……”蔡泽语下意识的把脚往后缩。
“确定不用去医院?”夏侯靘盯着蔡泽语脚边的猫,感觉面前是两个相依为命的小可怜。
“今天已经好很多了,大夫说注意保暖,休息几天还没缓解才需要去医院。啊~~”
为了证明,蔡泽语站了起来,脚一沾地,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额头冒出了密密的汗珠,一步也不敢迈。
“没印象,可能是运动……”蔡泽语犹豫了一下又说:“我现在没事了,你回酒店休息吧!”
“没开房,在你这儿借住一晚上!”夏侯靘说着已经上床,和衣把蔡泽语搂进怀里。
感觉偷了一个亲密接触,蔡泽语心里百感交集。
蔡泽语有心维系现状,对再进一步,隐隐有点抗拒。他知道自己抗拒源自于,当年自己主动取消了留在他世界的资格。
“睡吧!”夏侯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提醒他喝完水可以睡觉了。
“不困了……”蔡泽语靠在床头一动不动,看似清醒了。
“谁让你换的门锁?!”夏侯靘问。递给他一杯水。
“我自己。”接过夏侯靘递过来的水杯,又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你怎么会在这儿?”蔡泽语喝完水的声音清朗,眉目纯净,映着身后的万家灯火。
“开门!是我!”从门后传来低沉克制的声音,有些许熟悉。
打开门,蔡泽语单脚站在地上,一只手扶在鞋柜上:“你怎么在这儿?!”看着表情复杂的夏侯靘。
“疼的厉害?”夏侯靘蹙眉问道。
言五口:不严重需要用拐杖
菜鸟:医生说可以回家养,夏先生也不能一个人在家
晚上
言五口:看夏先生
猫正好在脚边,蔡泽语拍了一张发过去。
言五口:你怎么了
言五口:不收拾,不怕夏先生上去偷吃
清酒的后劲上来,蔡泽语懒的打字,直接发语音:
“我的夏先生是个笨蛋,到现在都跳不到沙发上,别说桌子了,是吧,小短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