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可失的掐住了蔡泽语纤细的脖子,把他抵在了墙上。蔡泽语顿时呼吸困难,两只手去掰夏侯靘的手,激的他更加愤怒,直接锁上他的喉咙,眼里喷着火,恨不得把他撵碎。
蔡泽语挣扎无果,索性放弃,垂下了手,眼泪从眼角滑落。
夏侯靘见状,手里的力道渐渐小了:“你爱上了别人,我只恨自己!我他妈都不敢问是谁!是你逼我恨你的!”说完他无力的放下了手。
“什么时候的事情!”夏侯靘咆哮着。
“前天……”提出分开的那晚,夏侯靘都没这么大反应,蔡泽语怔住了。
“前天?”夏侯靘重复着蔡泽语的话,脱力的坐在了沙发上。
夏侯靘吃惊的看着他,明天才走?
蔡泽语还是穿着他最爱的那件浅蓝色t恤,锁骨异常明显,剪掉了他宝贝一样的刘海,换成了简单的圆寸,脸颊鼓鼓的肉不见了,他瘦了!
夏侯靘控制着想去捏他脸颊,然后看他笑的眯起的眼,问他:“一会去吃什么?”的冲动。
“你知道吗?不管当初是你诱惑了我,还是我迷惑了你,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和你保持距离,这样或许你还是曾经的自己,我知道你永远不会爱上我,因为你从未入戏,继续下去,我会赔上我自己。”
李华就这样潇洒的放手了,蔡泽语始料未及,淡然接受。
“你来时携风带雨,走时乱了四季,而我久病难医……”
李华在两年前远离了他的感情生活,现在的工作重心在东南亚,偶尔回国会和他一起吃个饭。
终止’交易’的那天晚上。没有歇斯底里,和往常一样到了酒店,李华坐在沙发上平静的说:“我还你自由……”
看到蔡泽语的眼里的迷茫,接着说:“我以为臣服在诱惑里,你总有一天会爱上这诱惑带给你的快乐。但是我错了!”
“为什么回来不回家住?”原来他以为我走了又回来了?!
“我一直在这里。”蔡泽语很想说你走的那天我就一直在这里,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也许早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们……”夏侯靘迅速环视了四周,这里只有一个人的痕迹,突然又有了期待。
起初尖锐的疼痛和后续绵延的刻骨,没有什么深和更深的区别,总之都是迟钝的接受失去。
李华遵守承诺把四年的学费,一次性打到了蔡泽语的卡上。
踏进了梦寐已求的学校,蔡泽语没有任何情绪,成了同学中最凉薄的人。
吃饭时,蔡妈妈看着蔡泽语心疼的说:“都回来十多天了,怎么还是不长肉,多吃点……”
“现在流行,妈,你不懂,不能长胖,不好看。”
“管他好不好看,身体好才最重要!那个小夏,他的身体真好,熬了夜,白天还能照顾你……”
好像一切都圆满了,蔡泽语活在了虚假的繁荣之中。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所有繁华都被黑夜吞噬的时候,夏侯靘那痛苦隐忍的脸,在蔡泽语眼前挥之不去。
一遍一遍的看着他们微信聊天记录,夏侯靘给他发的最后一条信息:还有半个小时到,今天去吃玫瑰食油鸡。
这一句扎的蔡泽语体无完肤,鲜血淋漓。连夏侯靘什么时候走的,蔡泽语都不知道了。
回到老家,得知蔡泽语考上的是名牌大学,还有全额奖学金(蔡泽语骗他们的),表情不丰富的蔡爸爸都忍不住把各种笑挂在了脸上。
通知了各个亲朋好友,蔡泽语终于掰回了一局败局,让阴沉了多年的家,突然热闹起来,有了欢声笑语。
他也可以做到?!以为经过断舍离的考验得到的东西,原来只是个笑话!最后却自以为是的两败俱伤。
突然觉得自己跌进了无底深渊,周围只能感知下坠的风声,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心脏像被细密的铁丝死死勒紧,切割成散烂的碎片。
回到酒店,蔡泽语蜷在窄小的沙发上,晕乎乎的似睡非睡。
门铃在安静的空间突兀的响起,门一开,蔡泽语愣在那里。是夏侯靘!
夏侯靘眸底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蔡泽语弯下腰,大口的呼吸,耳边传来他自言自语:
“为什么不问问我,你想去那里上学,我也可以帮你……你不相信我!呵呵。”
说完,竟笑了起来,那笑声仿佛穿透了蔡泽语的身体,让他定在那里,全身冰冰。
瞥见茶几上的资料,眉宇间越来越紧。
缓缓的抬起头,举起里的资料,摄人心魄的眼睛盯着蔡泽语,一字一顿的说:“是因为,是因为这个吗!”
夏侯靘站起来,把手里的资料用力一挥,五颜六色的资料从空中散开,轻飘飘的在地上寻找落脚的地方。
心里酸酸的,明明朝思暮想的人就在面前,连靠近一点都不能。
突然,夏侯靘看到蔡泽语手腕上的表,一把拽过他的手,蔡泽语一惊,拼命缩手,被夏侯靘死死拽住,摘了下来!
看到表盘后“亲泽”两个字,夏侯靘陡然失控,举着表在蔡泽语面前,厉声问道:“你和他在一起?”
“我们很好!”蔡泽语小声说。他也看见夏侯靘眼底的希冀,小心的阻隔。
“哦!那就好!你的电话打不通,回来也不说一声,好请你,们吃个饭。”夏侯靘在你们中间停顿了一下。
“我换号码了,我,我明天才走。”
“华哥~”蔡泽语皱起了眉头。
“怎么?半年多不见,见到哥就这幅表情。”李华佯装生气。
“以后我大部分的工作重心都会转移到东南亚,你也不用有压力,学费是我自愿出的,不用那么努力打那么多份工还我。”
“这表?”整晚蔡泽语就说了两个字。
“随你处置,送给你就是你的了!当然,我希望你会当我是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还是可以联系我!”
周围事情他都不感兴趣,除了埋头学习和打工。同学好奇他戴着一块那么值钱的腕表,还出去打工,也接家教。他从来不解释。
都说时间是治愈的良药,三年多过去,对夏侯靘这个人,蔡泽语想起,已经不会再难过了,反而都是开心的回忆。
正在给初三孩子补课的蔡泽语,收到李华的微信,说后天到广州,叫他一起吃饭。
“熬夜?”对他的姓氏还是异常敏感。
“哎!那孩子一来,刚好我必须回单位,他先去医生那里问了你的情况,就衣不解带的陪到你出院,那孩子还细心,你睡着了,我说话稍微大声,他都提醒我。他现在还好吗?”
“嗯!好吧!现在都忙,很少联系了!”蔡泽语敷衍道。
那天他就对夏侯靘撒了谎,也许那天说出,结果就会不一样。可惜,没有也许,那个人现在都恨透我了吧!蔡泽语痛苦的闭上眼。
因为你的爱肆无忌惮,因为你的爱才有持无恐!终于把你弄丢了……
蔡泽语耳边响起一句充满文青的话:梦里的余温足以抵挡人世间寒冷。
以前学校的老师,也来找他,要做个喜报横幅挂在学校。蔡泽语想拒绝,可蔡爸爸为了感谢学校恢复了蔡泽语学籍,才得以拿到准考证,同意了学校的要求。
于是蔡泽语只要经过那条街,就能看见自己的名字扬眉吐气的挂在上面:热烈庆祝蔡泽语考入***学校。
陈志辉从父母那里得知蔡泽语考入名校,辗转问到他的新号码,也打电话来祝贺。
蔡泽语闭了闭眼,死死的咬住下唇,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下来,啜泣的说“靘哥……我…. ..”
夏侯靘像被剥夺了所有骄傲和自信一样,慢慢的蜷曲了身体,说:“在你心里,我没有位置!”
“跟一个不爱你的人比心恨,我拿什么赢?你,渣透了!”
“为什么住这里?”听到夏侯靘低沉的声音,打乱了蔡泽语的呼吸,眼里泛起了一层水雾。
刀锋般雕刻的眉宇突出,下颌线越发清晰,他瘦了。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笔挺的腰杆,还是修长挺拔。
“我……”蔡泽语唇嚅着,强忍着想扑进他怀里的冲动,侧身让他进了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