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宿舍慢慢想。”蔡泽语真怀疑余洋出门不带脑子。
余洋被蔡泽语拉走,不放心的回头,对呆在原地的段明宇大声说:“段哥,谢谢你请我吃饭,下次…….”
“走吧!”蔡泽语把他肉乎乎的脸掰回来。
“没和他之前,我也不知道我喜欢男的。我要为了钱干嘛不留在ktv!段明宇,你要这样说,我们友尽。”
蔡泽语本想给他好好解释,怎么越想他的话就越不对味儿,生气的甩开他的手。
“你以前最反感同性恋的,为什么和他就行?是不是他强迫你……”段明宇越说越激动。
看着余洋兴奋的背影,耳边传来段明宇欲言又止的声音:“你是……不是……和夏侯靘……在一起了?”
“你…….这…….”蔡泽语一脸惊讶。
“石晓峰偷偷给我说的,他说夏侯靘喜欢你,我也看到过几次他晚上送你回家。”
“这……我一般都在公司吃饭,大家一起吃了吧!”被这样重点关注,蔡泽语浑身不自在,不知道怎么拒绝。抬头看了看夏侯靘发出求救信号。
“姐说让你打包就打包。”夏侯靘面无表情,却目光柔和的对他说。
“哦!谢谢!”蔡泽语后悔今天答应来吃饭。
“别叫姨!叫姐!老石都进来多久了,你在外面霍霍什么。”夏文不满的道。
“夏文!别这样说,他还小。”一声严厉的呵斥,随后看着夏文瞪大的眼睛,谁时要爆发的架势,语气柔和了些:“晓峰叫我都叫叔,叫你姐,不乱了辈份。”
“他叫靘哥都叫哥,是他一直分不清长幼尊卑。”夏文也不想破坏气氛,收敛了些。
“不要这么拘束,一会儿你姐又要批评我了!叫哥就行!”男人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语调平平却让人敬畏。
“姐夫。”夏侯靘把柠檬水推到石啸海面前,顺便打了个招呼。
“我们第一次见吧?蔡蔡!我可早就听说你很优秀。”石啸海加重了蔡泽语名字的语气,可能也觉得他的名字很有趣。
“这儿……对,放这儿……”余洋打断了段明宇的话。
自助餐的餐盘比较小,余洋拿了七八碟,一趟拿不完,叫了个服务生帮他端过来,给服务生指挥怎么放。
“你把甜品都拿完了吧!”蔡泽语调侃余洋。
“夏文!”低喝声从夏侯靘喉咙里发出,表示了极度的不满。
“我就开个玩笑嘛!要不要用这副苦大仇深的脸对我?我们又不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丑死了!你!”
然后看着蔡泽语说:“懒的理他,蔡蔡以后叫我姐就行,别那么生疏,搞得好像我们夏家诱拐清纯少年一样。”确诊,夏文是弟控!
“嗯……唔……做一次……嗯……我今晚就不去了!”蔡泽语刻意发出呻吟。
夏侯靘气呼呼的去上班了。蔡泽语抱着夏侯靘的枕头,一脸‘怀春’。
不管怎么发脾气,夏侯靘从来没对他,露出过嫌弃或不耐烦的表情。蔡泽语被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萦绕。
“不对!如果推迟一天调班,我今天是白班!现在都快九点了,迟到了!啊~你个二货!”蔡泽语叫到。
“我给你补上……我去上班先给你请假,损失我都给你补上,宝贝儿,不生气……”夏侯靘慌了。
“不一样的~~你的本来就是我的,现在给别人了,不一样的!”蔡泽语一头倒在床上,像个想要玩具没得逞的孩子。
“不准删!删了他会多想。”蔡泽语声音陡然变小。
夏侯靘一惊,以为他又睡着了,扶住他的肩膀拉开距离,刚松口气,蔡泽语又大声喊起来:“你怎么把湿毛巾扔床上?!”
“……”夏侯靘头顶上一群乌鸦飞过。有时真摸不透蔡泽语的脾气,说燃就燃,说灭就灭!
“你看我背影就知道我不高兴!我背后写字了!”蔡泽语低吼道。
“宝贝儿,我就……就随口问问,你……”夏侯靘扔掉擦头发的毛巾,想去抱蔡泽语。
“滚!你利用余洋监视我。他那么单纯,是不是事无巨细都给你汇报?”蔡泽语说出这话的时候仿佛泄了气,声音比刚才小了些。
五点多,蔡泽语和余洋到了’黄金阁’,远远就看见段明宇坐在门口显眼的位置。
看见蔡泽语和余洋一起,也没觉得奇怪,倒是余洋挺不好意思的:“是我求我哥带我来的。”
段明宇很大度的说:“下次不用求,以后我们吃饭都叫你一起,去拿点吃的吧!”
晚上,夏侯靘八点多回来洗完澡,看见蔡泽语还坐在书桌前看书记笔记,装作不经意的问:“今天和段公子吃饭开心吗?”
“还行,就那样!”蔡泽语敷衍道。
“我怎么感觉,你们今天吃饭不大愉快?”夏侯靘继续刚才的口吻。
“排了半天队,抽了一个五等奖,一包抽纸,哎!”余洋垂头丧气的走到他们面前,没看出剑拔弩张的气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事,幸好不是六等奖。”蔡泽语控制了一下情绪安慰道。
“六等奖是啥呀?”余洋狐疑的问。“可是,没有六等奖,最低,就是五等奖了?”余洋更加奇怪了。
“晓峰?”原来他姓石。为什么偏偏告诉你!
“他现在和我们一个宿舍,说初六你回来,夏侯靘为了去火车站接你,都没和家人一起吃饭。”段明宇还在竭力求证。
“嗯!是!”蔡泽语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我说怎么你生病都不给我打电话。就算你喜欢男的,他一天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你看上他哪一点?不用上班?有时间陪你?有人养?钱多?”仿佛是他意料之中,却又那么的不甘心。
“没有,我还留了一两个。不能让段哥赔本呀,对吧,段哥!”余洋一副小人得志的满足。
“对,干的漂亮!”段明宇知道蔡泽语在故意回避,不想破坏气氛,不走心的夸赞道。
吃完饭,段明宇让余洋拿着小票去门口抽奖,蔡泽语正要跟去,手臂被段明宇拽住,段明宇对余洋说:“你去,我们在这儿等你,小孩儿手气都旺。”
鸡分好了,蔡泽语把盘子里的鸡腿匀了一个给晓峰:“帮我吃一只吧,我怕我一会儿吃不下别的好吃的。”
西餐的烤鸡并不大,鸡腿也很小,上次和夏侯靘来这里,蔡泽语几乎一个人吃了一只,夏侯靘只吃了两只鸡翅尖。
晓峰倒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直对夏文避重就轻,表现的很乖巧,尽量不惹她生气。
“这里的烤鸡很出名,听靘哥说你喜欢吃鸡,我定了两只,一会儿吃完饭再打包一只,拿回家吃。把那两个鸡腿都分给他。”夏文对分餐的服务员说。
椭圆形的桌子,石啸海坐主位,两姐弟坐一边,蔡泽语和晓峰坐一边。
“我见过你……在公司年终表彰大会上,你致词!”那一次是远远的,只觉得石董身材不高。目测只有一米七,但是浑身透出一股干练矍铄的力量。毕竟当过兵,刚进门时有种气宇轩昂的感觉。让人莫名的信任。
“夏文姨,靘哥,语哥,元宵节快乐!”正说着,一阵清朗的声音传来。
“晓峰,元宵节…….快乐!”刚才已经知道他要来,看见他,蔡泽语还是有点不适应。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猿臂蜂腰的人,响亮浑厚的嗓音:“还没上菜?我以为一来就能吃。”
“过个节,难得一起吃个饭,还这么赶,不如叫外卖!”夏文睨他一眼。
蔡泽语赶紧站起来恭敬的叫了一声:“石董好。”
又到了熟悉的旋转餐厅。一推开包间的门,夏文先看见蔡泽语走进来,夏侯靘跟在他后面,她就知道自己的弟弟被这个小清新吃的死死的!
“蔡蔡,我听说你的同事都这样叫你,我看你倒是一点都不菜!快坐。”
“夏总监!”蔡泽语拘谨的叫了一声官方称谓。初步诊断,夏文是个弟控。
“不是别人,是夏文,都给她了!今晚我们吃回来。就当报仇了!老公,哦,不,老婆去给你挣钱,你在家安心学习,晚上我来接你!”夏侯靘抓住了蔡泽语的脚踝,他让不能乱蹬,静静的听完他的话。
蔡泽语看他说的一本正经,噗呲一声笑了:“那只能这样了!”
夏侯靘见他一笑,无比生动鲜活,再听着他故意拖长的尾音,挠的心头痒痒,握着他的脚踝往身前一拉,俯下身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做一次我再去上班!”
一个星期白班很快就过去,蔡泽语转夜班的这天刚好是元宵节。早上,夏侯靘上班前对蔡泽语说:“今天晚上一起吃饭!”
“可我今天夜班,三点就要上班!中午不行吗?中午我做饭,你回来吃!”蔡泽语感觉提出了最佳方案。
“不行!都给你调好班了,往后推一天换班!”夏侯靘的口气不容置疑。
“我,我没有……我就是有时候问问他,你下班回家了没有……吃饭了没有。”虽然是事实,夏侯靘依然有点心虚。
“别人说你不好,我还不能为你辩解,我难受的要命。你还不信我。”蔡泽语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呼吸也急促起来。
“我一会儿把他删了!你怎么罚我都行,别哭!”看见蔡泽语没刚才那么激动,夏侯靘上前把他抱在怀里。
等余洋走了,蔡泽语戏谑的对他说:“是我邀请的,反正你拿小费厉害,多一个人对你不会有影响,哎,哎!不要这个表情,我知道我知道,你卖艺不卖身……”
段明宇用手指轻轻敲了一下蔡泽语脑门:“不说后面的还好,一说反而此地无银。春节每次视频,你都在家,没和同学朋友出去玩吗?”
“没啥同学,玩得好的那几个,都上大学了,聊不到一块儿,就在家陪爸妈了。”蔡泽语落寞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