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 繁体

第二十七章 天真可爱(第1页)

君砚无比清醒,只有他自己明白方才那句话并非无心提起,做足了准备却没等来云归下一句追问,怅然一叹。

“你不问吗?还是说,你早就猜到了。这是应该的,云归,我想你也是知道的,你不可能忘记那人音容笑貌,也不可能没有疑心过王爷为何与他如此之像。只是你可能不确定,或者说,不敢承认。”

“不,不是这样……”

君砚却道:“是那个与你种下合欢蛊的人吗?”

云归呼吸一紧。

“你不太会撒谎。答得太急,反倒欲盖弥彰。能让你如此回避的人,应当与你纠葛颇深吧。”

“啊,抱歉。听得殿下叫多了,只觉与你颇为亲近,无心之失,请体谅。”

云归不自觉地看着他,他说话时神态自若,温和细致,听来如沐春风,好似与记忆中谁的气质如此相似。

君砚目盲心静,“盯着我作甚?”

“没,没有。”云归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磕巴道:“也许是,是我睡得太死,醒来发现身上没,没被子,不知什么时候,踹掉了。”

“听闻殿下今日早起上朝,看来不假。”

君砚原来如此似的语气,云归不知从何说起,这之间有何因果关系。

若不是太子妃叫人把他俩强行扯开,说不准能互相掐死对方。

差点被勒断气,李初浔酒醒大半,心里空落落的,特别着急回府,想见云归一面,紧紧抱着他。

李初瑾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听见,平素端庄的太子妃神情勉强,他也没有看清,总而言之,他的脑子几乎一片空白,天旋地转,只记得回家。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李初浔回来得很晚。

他是翻墙跳进来的,景湛剑拔一半又摁了回去,实在想不通他家主子为什么飞檐走壁,回家像做贼一样。

云归默然,良久,才道:“你比我想象中还要透彻人心。”

“倒也不是。我只能看得透你,因为你也很像我记忆中的一个人,这个人我非常了解。”

“这个人……是你自己吗?”

“我想告诉你,不要有太多心事,既然选择逃避,就当作出路走到底吧,留在成王身边,不需要试图窥探,他对你是真心的。天真些没有坏处,反倒是节外生枝,遗患无穷呢。”

君砚叹道:“一些经验之谈罢了,你若不信,也在情理之中。我只知道真心被辜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虽然像殿下这种半生风流浪迹花丛的人活该为情所困,善用刀剑者死于刀剑下的道理最简单不过,但我还是希望他得偿所愿,才对你说这些看似云里雾里的荒唐话。”

“不,一点都不荒唐。”云归黯然,“但那些事情,我没办法不去念、不去想,我最近心慌的次数变多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世事如此。

云归几乎被他一眼看穿,惶惶不安。

“归儿,你不要怕。”

一如既往,云归请李景松喝酒闲聊,只是经过上回那出意外,李景松除了瞎扯淡就是瞎扯淡,对于往事守口如瓶。

云归也不愿他为难,神思轻浅,李景松走之前对他深深一拜,云归吃了一惊,忙去扶他,却被他抓着手臂抖了抖,没来由地激动道:“你是个好人!”

云归动了动唇,李景松却抬手示意他闭嘴,一瘸一拐暴躁转身,前脚刚走,君砚后脚就到,云归称他表字,君砚微微一笑,照例为他把脉,秀眉轻蹙,探向他的额头。

云归想要否认,声线去不由自主轻颤。

他的确不太会撒谎。

君砚道:“你一旦承认,就不断会有问题接踵而来,譬如王爷待你究竟是真心还是利用。这些问题你一个都不想面对,更害怕知道答案。这样的想法本没有错,逃避是人之常情。”

衍玉解释归解释,可他的话就像未卜先知一般,云归没办法说服自己,语气有些仓促,以及酸楚。

“你们,你和殿下,都知道他是谁。”

“是的,我知道。”

“嗯……”云归看向别处,“不知我这么说是否冒犯,衍玉似乎很像一个人。”

“什么人?”

“我记不清了。”

他没头没脑来了句:“殿下每天都起很早。”

君砚低笑出声,“归儿果然天真可爱。”

“你唤我……”

不过,他还算有点良心,没打算浑身酒气抱着云归撒泼打滚,先是一头扎进了浴池里,至少得把自己涮干净。

薄暮冥冥,天色不早了,云归喝了舜华煎好的汤药,没翻下几页书,眼皮子便有些沉,听到外面传来动静,撑起身子下楼去找他。

忽闻几声可怜的猫叫,一团黑影儿隔着琉璃窗朝他摇尾巴。

他嗅到了似有若无的酒气,很是讶异。

很久不见殿下从外面大醉而归,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没有过太久,无非是云归在重华阁这一个多月而已。

李初浔确实喝过了头,李初瑾也没比他克制多少,俩人像三岁孩童一样滚地上打架,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加。

“归儿,”君砚语气格外平和,“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云归有些惊讶,“喜欢……我吗?”

“这世上的喜欢有很多种,我对你的喜欢,很特别,叫做‘倾盖如故’。”

“情蛊确实是个很麻烦的东西。”君砚问道:“我想知道,在你看来,那个人,愿意为你取心头血么?”

云归摇头,“不,我不需要。”

“不需要……”君砚心中明了,“看似答非所问,其实在你看来,他可能是愿意的。让我猜一猜吧,也许你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自己,你试想的是,如果你自己面对这个问题,十之八九是愿意的。不仅如此,我还猜你愿意这么做,不是因为旧情,而是因为愧怍。”

君砚似乎能体会到他的心绪,哪怕毫末变迁,也无所遁形。

“你是可以永远逃避下去的,因为有人愿意替你承担一切后果,不,我这么说也不对,毕竟错不在你。我想说的应该是,无论发生什么,总有人为你庇护,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所以,不要害怕。”

“衍玉,”云归问道:“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呢?”

“发烧了,毫无察觉吗?”

云归一愣。

君砚所能想到最恰当的诱因是:“昨晚行房了?”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