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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天涯若比邻海角亦浓情(结局篇/恩怨两清/心意相通//有蛋)(第1页)

皇宫内,筱鱼看着骄阳帝,一只手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皇位,甩在地上,筱鱼怒斥他,骄阳帝却说,成王败寇,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还不是为自己叛乱找借口?

筱鱼推着子璇夫妇坐上龙椅,封了子璇为俱德帝,筱雨国从此覆灭,俱德帝上位后,终其一生只有皇后一人,夫妻俩恩爱非常,而跟随着子璇一路逃亡的那些人,在皇城里安居乐业后,渐渐的,人才辈出,将整个国家撑了起来。

俱德帝的儿子出生后,被筱鱼抱走,俱德帝几步蹒跚跟在筱鱼身后,询问他要如何对待自己的儿子,筱鱼转过身,说:“我将收他为徒,取名子臻,助他成仙得道。你可满意?”

筱鱼阴恻恻的说,我可以给你们指一条生路,但你要为我做一件事,子璇磕头答应,当夜,筱鱼在难民营里寻了一位与子璇年纪相仿的姑娘,推到子璇怀里,让他们成亲,姑娘本来就是子璇沿途救的,自然早已倾心,两人成亲后,筱鱼对子璇说,“你们生的第一个孩子,要归我所有。”

姑娘虽然很心疼,但为了大家能有活路,便咬咬牙答应了,子璇有些担忧,他怕筱鱼是那种饮血恶徒,一路上,筱鱼对他们施舍,但处处让他感觉到,筱鱼是有目的的,只是这目的.....

他不敢妄自揣测。

渐渐的,大家推崇他为首领。此人名叫子璇。

筱鱼出现在子璇面前时,犹如天神下凡,他给他们带了食物,带了水,还有药材,和新衣。

子璇很满足想就地建造村庄,筱鱼却告诉他,他的物资不是凭空变出来的,并不能保证他们衣食无忧,子璇表示,他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有了种子,他会在无人之地建造村庄,让大家安居乐业。

尧皓轩拍拍尧泽的肩膀说:“你娘亲刚刚苏醒,心理难受,让他先离开吧,我们来日方长,你和尧毅偷偷跟上他,不要让他发现,如果他遇见了什么危险,或者难办的事,你们帮他处理,你们处理不来的,上来找我。我帮他处理。”

子臻转身离去,走出宫殿,发现尧毅和尧泽希翼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和他们说几句话,子臻慢慢走过去,双手作揖说:“见过尧毅殿下,见过尧泽殿下。”一板一眼,就像曾经的子臻那样。

尧毅说:“娘亲.......”

子臻在自己的脸色摸了一下,他恢复了样貌平平的子臻仙人模样,微微额首说:“殿下,小仙真的不是天后......”

尧皓轩追问:“你当年做了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子臻坦然的说:“不必,只是我死后,魂魄混沌不知,对筱鱼灌输了太多怨恨,导致他成仙得道后,祸乱四方,说起来,都是我的错。他的错,应该由我来承担,将他劝回正道,是我必须要承担的责任。还望帝君成全。”

尧皓轩一把将子臻抱住,子臻只是挣扎了一下,便放弃抵抗,尧皓轩说:“子臻,我不逼你....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尧皓轩说:“那可否让我弥补对你的亏欠?”

子臻起身,说:“也不愿。”

尧皓轩说:“为何?”

尧皓轩说:“子臻,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子臻说:“那我能离开这里吗?”

尧皓轩说:“子臻,这不是交易.......”

子臻说:“帝君,君子不强人所难.....”

尧皓轩说:“当初,其实我挺自卑的,尤其是在你面前,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我,只是一名草芥,怎么配得上你,不见你,我彻夜难眠,牵肠挂肚,每一个梦里都与你耳鬓厮磨,醒来后悲伤不已,恨不得早日梦想成真,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占有你,可当我真的拥有你之后,又想与你比肩,与你做一对平常夫妻,可是,你是皇帝啊,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与我比肩。当时年少,对你做了很多残忍的事,摧毁了你的一切,以为你什么都没有了,终于和我一样了,却不知,铸成大错。”

子臻静静的听着,尧皓轩说:“拥有你的每一个夜晚,我都期待着,你不是皇帝,我不顾一切的碾压你的自尊,摧毁你的神智,甚至逼迫你为我生下孩子,牵绊住你,当我做完这一切,以为你终于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之后,才发现,最痛苦的,不是你会离开我,而是你永远不会爱我........我所爱的那个人,被我亲手,毁掉了。”

子臻又鞠一躬,他说:“帝君言重了,仙尊对小仙恩重如山,此番仙尊又犯下大错,小仙作为他的弟子,当然将仙尊看得很重,恨不得马上找到仙尊,劝他迷途知返。”

尧皓轩说:“荒唐,他是你儿子,你却拿他当老父亲一样对待。”

子臻说:“怎样看待仙尊,也是我们青海自家的事....”

子臻说:“并非躲避,而是此事对小仙来说,非常重要。”

尧皓轩说:“你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做。”

子臻说:“此事,陛下做不得。”

筱鱼摸着棺椁,他说:“你的仇,我去替你报,你的愿,我帮你达成。你若成仙,我便跪下做那阶梯,让你得偿所愿。”

筱鱼冲出海面,外面的世界让他惊讶,一别十年,外面早就不是当初,形形色色,各大宗派,群雄而起。

而筱雨国,就在这夹缝中残喘苟且着。

子臻回:“君臣之礼,不可废。”

尧皓轩一步上前,子臻又后退一步,尧皓轩说:“你是我的妻......”

子臻低着头保持着作揖的姿势,说:“小仙不是.....”

尧皓轩想靠近子臻,子臻微微侧身躲开,双手作揖,说:“帝君,请自重。”

尧皓轩说:“子臻,从前之事,如我喉中芒刺,几百年来,每个日夜,我都在幻想与你重聚,与你当面说一声,对不起。”

子臻微微额首,说:“帝君言重了,小仙并未记恨。”

尧皓轩带来一众仙娥走进宫殿,子臻起身,就如往昔一般,对帝君鞠躬作揖,尧皓轩一步上前,扶住子臻的手臂,将他扶起,子臻不失礼貌的微笑,谢过后,两人席地而坐,仙娥为他二人摆上美酒美食。

两人谈话间,如延绵溪流,不温不火,尧皓轩听不出子臻的感情起伏,好似他一点怨气都没有,而子臻与他的谈话,三句离不开,我想走,我必须走,我迫不及待的要走。

尧皓轩说:“子臻.......可是还在怪我。”

..............

天界

子臻跪坐在一处宫殿内,这所宫殿曾经关押过筱鱼,此刻却关押的是他。

翼霖的舌尖舔过筱鱼的脚心,筱鱼微微颤抖想抬起腿,脚踝却被翼霖死死的握住,翼霖说:“去,当然去,只要师尊吩咐的,翼霖绝不推辞。”

筱鱼没好气的说:“还不快滚!要是子臻少了一根汗毛,我一定不饶你!”

翼霖慢慢抬起头,手掌顺着筱鱼的腿向上摸去,筱鱼蹙眉看着他,翼霖说:“师尊,我一定快去快回,不让师尊感觉到寂寞。”

幽深的海底,皇陵尽毁,筱鱼在海底陵墓里听了十年的抱怨,整整十年,那一丝丝怨气滋养着他,从子臻嘴里说出的话,伴随着他每一个日子,有不甘,有怨怼,有对世间的愤恨,还有对自己的失望。

明明知道如今的子臻只是一缕残魂,他没有约束,没有思想,只是在重复着生前的遗愿,不停的哭诉着。

筱鱼看着头顶的海面,他以为山体崩塌,皇陵沉海,他会死去,而他却没有,他被子臻的怨念包围着,让他活生生的困在海底,每日每夜只能听着子臻的怨怼。

听到此,俱德帝夫妻双双下跪,叩拜筱鱼,此后,俱德帝为筱鱼建造了一座高山庙宇,塑造神像。供人侍奉祭拜。

..........

天涯海角处,翼霖轻轻亲吻筱鱼的脚面,他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筱鱼的玉足,筱鱼撑着身子坐在床上,他说:“你这个混蛋,到底答不答应去找子臻?”

姑娘很快就怀孕了,筱鱼带着子璇,踹开皇城的大门,一路杀了进去,手起刀落,屠杀满城,最后直逼到皇宫深处。

暴民霍乱,筱雨国沦陷,只在一夜之间,他们都来不及向尧皓轩求助。

.......

可惜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好,天大地大,竟然无他们容身之地,那些当地的村子会驱赶他们,也有一些宗派大族,对他们刀兵相见。

子璇只好领着队伍继续向皇城前进,筱鱼告诉他,他们是筱雨国的子民,只有去皇城才是最佳出路,但他们来到皇城后,却发现更加艰难,因为皇城也不接纳他们,将他们向外驱赶。

子璇只是一个医者,他除了会救人,什么都不会做,他跪在筱鱼面前,恳求他给他们指一条生路。

尧泽喊道:“你说谎!!”

子臻摇头不语,转很离去,尧泽想阻拦,却被尧皓轩喊住:“尧泽回来!”

尧泽跑到尧皓轩身边说:“父君,娘亲他......”

子臻挺直了身子,一动不动,尧皓轩抱了一会,嗅着他的发间,说:“子臻,去吧,有什么需要,和我说。”

子臻离开尧皓轩的怀抱,他的脸色不太好,尧皓轩说:“几百年了,我只想再抱一抱你,真的,只想抱一下,我就满足了。”

子臻低头作揖,说:“后会无期!帝君.......”

又逢天灾,而那些曾经的侠客,都已经自立门派,为了资源抢夺得你死我活,没有人管蝼蚁般的凡人,他们连皇室都不敢,又怎么可能去可怜贫苦的百姓。

............

筱雨走到极北严寒之地,那里不但天寒地冻,寸草不生,百姓成群结队的向皇城出发,一同逃难,路途中死伤无数,打头阵的是一名青年,他略懂医术,一路上不但救治自己的家人和村民,还沿途拯救了很多人。他的队伍里,人越来越多。

子臻说:“小仙说过,不恨,又何来讨要偿还?小仙不想与帝君有任何瓜葛.......请帝君放小仙离去。”

尧皓轩说:“你离开后,可有何打算?”

子臻说:“为我当年犯下的错,做出弥补。”

子臻说:“帝君,你已经是九天上最最贵的人了,自然不必和我这种小仙,谈什么交易。”

尧皓轩说:“子臻......你可还愿我唤你一声,阳儿?”

子臻起身跪拜,说:“不愿!”

子臻说:“帝君能有所领悟,实乃幸事。”

尧皓轩抬头看着子臻,他感慨道:“子臻,自你离去,我参悟很多,也悔不当初。”

子臻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帝君......”

尧皓轩一甩衣袖,他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说:“倘若我不放你走呢?”

子臻面不改色重新坐好,他说:“帝君本性如此,小仙早已熟知于心,自然听从安排,免得自己再受无妄之灾。”

尧皓轩本来想逗弄逗弄他,却不料被噎了一下,尧皓轩转过身,表情复杂的看着子臻,他坐子臻对面说:“子臻,我不会的,再也不会那么对你了。一次就够了,你不知,几百年前,你身死时,我看着你的尸体坐在龙椅上,含笑闭目,好似睡眠,我的心有多疼,开始,我还以为你真的睡着了,感叹你终于不再做噩梦,终于不再睡梦之中蹙眉不展,却得知,你含笑而亡,再也醒不过来。我.........”

尧皓轩追问:“为何?”

子臻说:“家事。”

尧皓轩低头一笑,他说:“你是在担心筱鱼?呵呵.....你说往事已矣,不认我,不认尧毅和尧泽,却对你儿子筱鱼念念不忘,子臻啊,子臻.....说到底,你还是在怨我。”

尧皓轩说:“子臻.....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聊聊吗?”

子臻说:“小仙还有要事在身,恐怕不便与陛下促膝长谈。”

尧皓轩说:“子臻,你在躲我?”

尧皓轩走到子臻身边,拉住子臻的手,子臻低头看去,连忙抽出自己的手,后退了几步,尧皓轩低头苦笑,他说:“子臻啊,你果然还是在记恨我。也罢......你是该记恨我的。”

子臻再次作揖,说:“帝君言重了,小仙当真并未记恨。”

尧皓轩说:“那你为何躲我?”

子臻说:“往事已矣,并不挂在心上,何谈恨之一字,帝君严重了。”

尧皓轩说:“你不见见尧毅和尧泽吗?他们很想你。”

子臻摆摆手说:“我们这几百年来,相见次数颇多,不妨碍少见一回。”

子臻沉思许久,那些尘封的记忆涌入脑海后,他竟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时间太久了,几百年了,他做了几百年的子臻仙人,却在几百年后,忽然得知一段短暂的记忆,就好比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忽然想起三岁时,被人推到泥坑里的一个糗事。

对于那件事,他可以一笑而过,因为当一个人站在某一种高度上时,对待从前受过的苦难,是真的可以释怀,但让他担心的,却是筱鱼,他将仇恨传给了筱鱼,而筱鱼却让他作为一个高贵干净的皇子重生,又细心教养他,让他成为圣贤,助他成仙得道,如果在仇恨尧皓轩和帮助筱鱼走回征途,这两件事二选一的话, 他当然毫不犹豫的选择,帮助筱鱼走回征途,他亏欠筱鱼太多了。

既然他想让筱鱼放下仇恨,那么必将以身作则,他会让筱鱼知道,仇恨解决不了任何事。只会将事情越搞越糟。

筱鱼气得全身颤抖,他抬手给翼霖一个耳光,说:“滚!”

翼霖扑倒了筱鱼,压着他,手指摊入小穴里,很快水声泛起,手指按在筱鱼的魅肉上,启动了那颗金刚石,“呜呜...........嗯.......”

翼霖又舔了舔筱鱼的肩膀,他说:“师尊,等我回来。”说完,他将筱鱼放回鱼缸里。

与怨气常伴的筱鱼,性格变得越加阴沉,当他能把怨气与灵气融合时,自行悟出了修炼的功法。也许这与他从小在道观里长大有关,就算那群暗娼并不把修道当回事,但忘芜山道观里的经书却是货真价实的,他年幼时,颜贵妃教他礼仪,教他学字,除了每天干活外,他最轻松开心的就是在闲暇时,跑去看那些积灰的经书。

筱鱼能突破怨气的范围时,他捧着子臻的魂魄说:“十年了,我每天都在听你说同样的话,同样的事,同样的失望和不甘,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样的人?”

子臻告诉筱鱼,他想做圣贤之人,想做万人敬仰的人,而他的愿望,一直都是天下苍生,可是他又恨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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