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萍见他脸色凝重,以为丢了什么重要物品,“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跟妈说说,妈也可以帮你找找。”
路雁洲也不知道怎么跟林萍解释,只能掩饰道:“算了,妈没事。”
“不会是情书吧?是你收到的,还是你准备要给别人的?”林萍拉住要进房间的儿子,“你别不好意思跟妈说啊。”
不会是丢了吧……
丢在路上还好,丢了也就丢了。
万一丢在学校里,被哪个学生或老师捡了去,那自己不就白忙活一场了吗?
不是小胖在课堂上写的那东西。
“那没有其他的了。”
“会不会混在衣服里洗了?”
路雁洲始终不愿意承认,其实江崇煕不是“前男友”,他们和好了,是现男友。
小心翼翼,又明目张胆。
他愤愤地退出图片,看到小胖给他发的一条文字信息:洲洲,这个新同学好像很会讨苏老师欢心t-t。
路雁洲气得都拿不住手机,恨恨的想,林小胖你这么会拍,怎么不去当狗仔!
路雁洲暗道不好,犹豫了一下,才问道:“那你洗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裤子的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掉出来?比如说纸条之类的?”
他还发着低烧,脸色又更红了一些,可能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万一妈妈看到……
江崇煕手上拿着书,站在讲台下面,这样的位置,老师看起来比那人还高一些,微微低着头跟他说话,脸上的笑容很温柔。
两人挨得很近,江崇煕抬头时,两个人嘴唇几乎要捧在一起。
他不甘心地放大图片,恨不得抠出每个像素,找出他们不和谐的证据。
“那我如果告诉你,那张纸条我还没来得及看,就不小心给弄丢了呢?”
电话那头,小胖似乎不是很惊讶,“没事,洲洲,丢了就丢了,丢了也好。”
路雁洲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不过又想不出所以然来,索性不再追问。
“不是?”路雁洲也不关心他后半句没说完的话,就听到前半句足够让他喜上眉梢,嘴角都忍不住勾起笑容。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福音啊。
“那是和老师有关的东西吗?”路雁洲又不放心地追问道。
“对不起,洲洲,你原谅我……”小胖继续抽抽搭搭。
“什么毛病,我生病又不是你的错,你犯得着要我原谅吗?”路雁洲笑道。
小胖的哭声停了一会儿,“我……其实……”
“训练受点小伤,不是难免的嘛,大惊小怪。”路雁洲挣了挣林萍抓着自己的手臂,“我要写作去了。不让我去上学,写作业可以写吧?”
林萍无奈,儿子这嘴比水泥灌的还硬,只能放了他进去。
路雁洲坐在书桌前,先把物理书拿了出来,还好,因为他的书包是防水的,所以书倒没怎么湿。
父女二人上班和上学顺路,吃了两口就先走了。
林萍工作时间自由,打算今天在家办公,顺便照顾儿子。
******是现男友
路雁洲心里正烦,对林萍也没好口气,“妈,你别瞎猜了。我要上学去了,都已经迟到了。”
路雁洲转身看妈妈,对上林萍探究的眼神。
“我给你请假了,还有明天的训练,你也不用去了。你今天必须给我在家好好休息。”林萍拦在门口,坚决道,“还有你背上的伤,怎么弄的?要不是我早上无意间看到了,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你妈了?路雁洲,你现在翅膀硬了,什么事都敢瞒着家长了,嗯?”
想到这,路雁洲不由直冒冷汗。
老师虽然不和他好了,但老师还是他的老师,他不希望老师在学校里受到任何一点非议。
虽然他自己也跟老师说了那些难听的话,可还是不忍心看到老师被别人指指点点。
“不会的。我都仔细看过了。”
路雁洲不信邪,又把每一件衣服都拿下来检查了口袋,又看了看洗衣机,没有任何一点纸张碎屑的痕迹。
路雁洲才觉得不妙。
“有啊。你说纸条是吧,诺,给你放茶几上了。不过被水泡湿了,我也没敢打开。”
路雁洲松了一口气,走过去看了看,又失落道:“不是这个。”
这些只是黄瑞泽昨天晚上跟他讲的那几道题的笔记。
玛德!小白脸,谁穿衬衫还别领扣啊!
娘娘腔!
只是个前男友而已,嘚瑟个什么劲儿。
眼睛落在两人的领口处,发现今天他们寄的不是同一款领带,脸上才刚有些笑意。
又眼尖的发现,老师的袖扣和那小白脸衬衫领口别的一枚扣子一模一样,扣面是很别致的猫的图案,看起来像是特别定制的一般。
似乎同款领带已经不足够宣誓他们的关系,只有像这样别致私密的物品才能表达他们对各自的爱意。
挂了电话,总算了了一桩心事,路雁洲还没来得及放松,小胖又给他发来一张图片。
才刚放晴的脸上又瞬间阴云密布。
他点开图片,照片上,他的老师正跟“前男友”站在一起。
“不是,没有关系,我发誓,是和我自己有关的。”
路雁洲这下就放心了,也有了调侃的心情,“哦,难道真的是你写的情书?”
“洲洲,你别问了,很快你会知道的。不过到时候,我希望你能为我保密,可以吗?”
看这厮吞吞吐吐的,路雁洲直觉有问题,他还没开口逼问,小胖就说,“我想跟你说的一件事,你千万别骂我。”
“有事快说。”
“其实,昨天被英语老师收走的,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我在数学课写的东西,是……”小胖顿了顿,没往下说。
不过他心里搁着事儿,盯着题目的时候都忍不住忐忑,还没写完一道,手机就响了。
路雁洲看了一眼屏幕,按下接听键,小胖的哭声就传了过来,“呜呜……洲洲,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发烧了。洲洲,我对不起你啊。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
路雁洲把电话拿远了一些,避免那震耳欲聋的哭声折磨他的耳朵,“你哭丧呢你!我只是发烧,又不是快死了。”
将近九点的时候,路雁洲终于醒了。
路雁洲从房间里出来,四下扫了一眼,看到在客厅工作的林萍,焦急道:“妈,你是不是把我衣服给洗了?”
“是啊。”林萍从电脑里抬头,指了指阳台上挂着的几件,“诺。今儿天气好,估计快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