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姜呆愣愣地接过袋子，看着男人过于熟练，仿佛这是自己家一样的动作，不是很想回答他，“你要干什么？”

江愁眠手指点点袋子，“一起过来吃早餐，给你点的。”

任姜对他自来熟的行为有点讨厌，细眉拧起，“我自己点了。”

看到那张表情冷淡的俊脸，任姜的心脏都停顿了一两秒。

梦里于世玚太过分，不光做得很利害，恨不得把他吃进肚子里之外，每一次要射进他肚子里的时候就会掐着他脸转向江愁眠的方向，一边说下流话一边射精。

以至于到现在多看江愁眠一眼都会不好意思的程度。

总不可能于世玚回来看他不爽，把他打一顿吧。

任姜拿掉冰块，镜子里面的人用冷水洗了脸之后，看起来倒没有一开始那么凄惨。

睫毛上挂着水珠，睁不开看不见，伸手去够毛巾又听见房门被敲的声音。

躺在床上点了份外卖后，才磨磨蹭蹭地去拿冰块敷眼睛。

【我真的怀疑自己被人打了。】任姜哼哼唧唧，小声抱怨。

系统开启扫描，看着数据声音也有些不乐观：【看起似乎是的，您的身体数据显示各项技能稍微偏下，特别是体能。】

“鬼气，太重了。”

江愁眠又凑过来，任姜受惊反射性想推开他，却被男人的手抓住，大手微微使力，就被扯到更暧昧的距离，几近贴在一起去。

任姜不太适应，想要起身坐远点，男人却突然开口：“你身上的味道......”

“？”

任姜抬手闻了闻，只有挨得很近的时候才能闻到微弱的橘子香波，但是江愁眠却一副隔着十万八千里就能被熏到一样。

“只买了一点粥，还有点烧卖。”江愁眠走到客厅里唯一一个小桌子边坐下，“可以吗？”

任姜胡乱点头，走过去坐下才感觉这个走向有点奇怪，对话好像全被男人掌控住一样。

客厅里有一台挂式电视，风扇被打开发出呼呼风声，混着喝粥的声音，连晨间的闷热好像也掩盖过去，听不见楼下的叫卖。

任姜一觉睡得昏沉，全身酸软无力，眼睛肿得睁不开，嗓子也干哑，如果不是身上干净清爽，都要怀疑自己半夜而给人拖出去打了一顿。

“于世玚还没有回来吗？”任姜摸了摸床边，依然是空荡荡的。

系统没办法检测到梦境里发生过的事情，如实回答：【他在您半夜回来睡下不久后，回来过一次，但是天亮之前又出去了。】

江愁眠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高兴，动作停下，“那就当我赔罪吧。”黑沉沉的眼珠子转动，盯着任姜，“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你似乎没有接受我的道歉，所以又过来了。不过我的擅自行动好像又惹你不高兴了，对不起。”

话说得这么满，任姜都要怀疑这还是不是那个脾气臭得讨人厌的江愁眠。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任姜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好侧身让出位置。

“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几乎填满整个门框的男人，一手提着塑料袋，从里面散发出的味道来看似乎是肉粥一类的吃食。他今天换成了少见的短袖，露出底下苍白的肤色，只是黑色系的衣服减少不了沉闷感。

江愁眠熟练地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一边脱掉鞋从门缝挤进来，皱着眉，“肿得跟个兔子似的，你哭了一晚上？”

两下一顿，听起来挺有礼貌。

“还是点楼下外卖快点。”任姜两下擦干净水珠，趿着拖鞋往玄关走，“来了，稍等一下。”

他走得急，头发杂乱，满脑子都是身体上的不舒服，只以为门外很克制敲门的人是外卖小哥，没想门一打开，站在外面的会是江愁眠。

正常情况下，宿主陷入休眠时，为了节省能量系统也会选择同步休眠，切掉一切外界感知，直至宿主下一次醒来。为了确保基本安全，系统会预留一个紧急警报装置，在宿主进入濒临危险时强行开启。

虽然这世界有灵异元素存在，但整体危险等级很小，系统也不会一直开启保持与外界连接状态。

任姜也深知这一点，没再追究。大概是他晚上是落枕，或者做梦梦游。

“好臭。”

江愁眠放下筷子，在任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生气时，继续说道：“从刚才进门的时候就想问了，你身上的鬼气怎么这么重？”

本以为他会说是不是出了太多汗的原因，任姜一愣，“鬼气？”

早上的电视台大多播映着无聊的广告，或者充满各种偶然和狗血的肥皂剧，任姜看得起劲，全身心都有点投入进去，却突然感到坐在对面的男人突然靠过来。

“干什么？”任姜往后仰，拉开距离。

没接话，江愁眠俯身去嗅味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早已超过了安全距离，甚至是亲密距离，靠过来的时候仿佛把人整个都包住，小山一样压在身上。

【好哦。】

任姜现在其实也不是很关心于世玚去哪里，毕竟男人平常太粘人，走路都几乎要挂在他身上，有点受不住。只是昨晚做了一个很过分的梦，任姜想拿梦里的另一个当事人出下气，好以泄泄满身疲惫的气愤，顺便让男人把他抱出去。

他现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