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信徒一松懈下来就软软的像是要流出去了,南怀把人往怀里再裹了裹,重复了一遍:“你真的是恩主的信徒?”
没想到在这种危急存亡情况会听到南怀问这种无关痛痒的问题,易年着实懵了一瞬。
他很快把情绪调整成愤怒,愤愤捞起腰上的手臂咬了一口:“废话!你在怀疑我作为信徒对恩主的虔诚吗?!”
系统:【?#%¥#!@】
等待繁忙的恩主的拯救总是漫长的。
脸边是膨胀弾软的胸肌,腰上是有力的臂膀,易年埋着胸沉迷了一会儿,缺食少水的无力和安心感让他昏昏欲睡。
南怀想了有一会儿,才想起来想问的问题。
易年:【统子哥,我恨。】
系统:【年子哥我跟你一起骂!男主这个变态!恩猪!臭傻——】
易年:【******】
系统:【?】
【小甜甜不可以说这种话哦。】
为了报爹咪之仇,系统这次蹿得很嚣张。
易年无动于衷地捂着耳朵蹭胸肌:【放。】
系统:【男主抑郁值又涨了,98%!】
“哦……行。”南怀想了想,把无处安放的手下放,整整放了两秒,手掌才覆至一截柔软的凹陷里。
刚好一握,他下意识捏了捏。
他感到腹部被一团圆润挺翘一顶,又很快远离。
“我总是觉得,恩主最近看我们的眼神越来越冷漠……就像在看蝼蚁。似乎庇护我们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成为了累赘……你说得对。”
似乎为自己恩主的改变感到心痛,虔诚的小信徒忧愁地皱起了眉头。
“我还愿意追随恩主,但已经有点分不清是出于爱还是畏惧。”
南怀:“就这么点?”
易年皱皱鼻子,“因为我现在有点讨厌恩主了。”
“为什么?”南怀慢悠悠地,好似很不感兴趣地随口猜测:“是因为得不到?”
“哦,原来你想要的更多。”
南怀慵懒的语调带着不可辩驳的笃定:“你想得到的不是恩主的庇护,而是恩主本人。”
他话音刚落,小信徒黑色瞳孔蓦然放大,几乎填过蜜色的虹膜。
“我一直觉得,新生儿对于大部分成年人来说是都是意外的累赘。”
“直到我看到承恩殿堂里,流浪汉得到庇护,文盲得到教育,残疾人得到庇护,孤儿得到……家人,所以我信仰恩主。”
南怀懒懒“哦”了一声,似乎是觉得这个故事有点无趣:“所以你是想得到恩主的庇护。”
“我只是好奇,你为恩主献上血时在哭,看起来是出于畏惧,并不是信仰。”
男人醇厚慵懒的声音通过骨传导带着耳骨一齐震颤,易年贴着南怀胸膛的半边脸连着脊梁都是酥的。
他有点受不住地松开牙,哼哼:“我为什么不可以同时畏惧和信仰恩主?这又不矛盾。”
他感到怀里立刻偎进了只瑟瑟发抖的小猫。
好小只。
脆弱的触感让他有一瞬忘记了刚刚想问的问题。
嘎嘣硬,根本咬不动。
“不是。”
侮辱性极强的,南怀还把胳膊往他嘴里送了送,意思是随便咬。
“你……恩主……?”
要不是南怀过于性感的声音和关键词触发了警铃,易年差一点就陷入永眠。
他一个激灵,连忙再蹭蹭爹咪的胸刺激多巴胺:“你刚刚说什么?”
易年:【我恨我不能和你通感。】
系统:【?】
易年:【爹咪胸超大,靠着好软好有安全感,天呐,感觉好美。】
“痒……”怀里的小信徒发出一声软软的轻笑,接着那小猫挠的声音又变凶狠起来:“位置小,你别乱动!”
但细软的腰肢在手下晃了晃,最终还是乖乖贴进了南怀的手心。
又黏人,又不给摸。
易年:【淦。】
【什么原因?】
系统:【对面人太多了,男主没护住狗子,狗子被那群狗看守套了脖子,脖子毛都给扯秃噜了!!】
南怀沉默了一会儿,低低笑起来,“这样啊。”
“那可真抱歉。”
【年子哥!!!!】
“那怎么可能呢!”易年叽叽咕咕:“我才没想过得到恩主的垂怜,看见他我就很好了,只是因为……恩主现在变了。”
南怀:“哪里变了?”
易年犹豫着,声音压得很低:“他变得……变得很危险。”
好像很不可思议这个看起来不太爱动脑的大块头怎么看透的他的心思,易年戳了南怀的胳膊许久,才支支吾吾:“好吧……我承认,有一点这种罪恶的想法。”
南怀:“一点是多少?”
易年大拇指和食指捏出一点缝:“这么多。”
“不是,”易年摇头,“可能确实有信徒是为了庇护才信仰恩主,我不想获得任何好处,我只是单纯地……想……想……跟随他。”
这个说法勉强算新颖。
南怀垂眼看向偎在他胸前的小黑脸,那双一直睁得圆溜溜的蜂糖色眼睛突然阖了一半,纤长微卷的睫毛颤巍巍一盖,小模样有点羞赧。
南怀想了想,似乎觉得言之有理,换了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信仰恩主?为什么畏惧恩主?”
“因为……”
年轻的信徒沉默了一儿,蜜色的眼睛露出缅怀的神色,“我的父母厌恶我的出生。”
破烂的衣襟很快被小猫肉垫逮住,一团温热的毛绒绒贴到胸膛,紧接着是两股热气扫到胸前。
南怀隆起的胸肌一颤,有两瞬间忘记了想问的问题。
似乎担心他有地方漏在外面会被疯狗咬到,小信徒把自己团吧团吧使劲往他怀里塞,声音抖抖抖:“恩主随时会回来救我们出去,你别被咬到了!恩主还需要喝你的血补充水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