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到嘴里，牛舌的富含韧劲的味道在咀嚼里很快抚慰了你的胃，让吞下去的动作都有那么一点恋恋不舍。

“如果边上坐着的不是你这可真是完美的晚上。”

“啧，还以为你这晚上可以看在气氛的份上不说这种扫兴的话。”

“方便还是城市方便。”他开始喝酒，单手打开之前点的冰啤酒，看了看度数直接对着罐口开始喝，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就硬是喝下去一罐。

你知道这样空腹喝对胃不好，但是没有提醒他。“岛上那种事这辈子都不想经历第二回了。野外我根本打不过牛。”你夹起一片塞进嘴里，“别提牛舌了”

“……你还想打牛？”他当场震惊。

“……”你无言，“你以前的锅是白吃的吗…”

他伸手拉拉你空着的手，“啊，以前可以叫服务生来啊。”

“等到滚了虾变红再过两分钟就好。”你握紧那只手来表达自己微妙的不耐烦。

“好想吃牛舌……”你说着打开菜单，碳烤牛心、椒盐牛舌粒，还有肥牛卷、肥羊卷和部位分得很细的牛羊猪肉。

“那就点嘛。”雪也点了个牛舌粒。

“那3份牛舌，再来两份肥牛，一份猪五花。两份啤酒？”你勾完，他看了看，补了点烤羊排和烤虾。

“……没有。”

“媒体不他妈都这样吗。这段时间得躲着点了………”他喝完最后一罐，脸上居然连一片红晕都没有。

“知道……但看着还是好烦……老板，麻烦这边买单——”你拍桌。

“过两天就会没热度了。”

“这种事现在告诉你就没有惊喜了。还是说说明天的事吧。”

“…………”他不吭声地又剥出了两个虾。

你并不介意他此刻的沉默，甚至还觉得赏心悦目，“有点想去图书馆呢，上午去图书馆，下午来占卜屋吧。”

说完就说完了没有后悔的意思，他瞟你一眼的举动，微妙地撇了下嘴。

“你放心，现代社会的便捷就在于想要找人烤肉很方便……说点别的吧。”

“我们有……什么其他的好说吗？”

“也对，以前同学聚会我们都有去。”你说完莫名“……”想起以前的事情又突然有些消沉，遂继续往嘴里塞肉。

“那个时候还不会喝酒呢。”他开了第四罐。

“是啊，雪碧的味道也很不错就是了。”

雪也抬头看了看亮起来的霓虹灯，“……你想呢？”

你于是在街上拉着他悠哉悠哉地走，很难得的度假的心情再度充盈在你的心里。“再逛一会儿……”你命令。

“……欸……吃晚饭吗？”

他把泛红的虾从锅里捞出来，示意跟你碰个杯，然后把白生生的虾肉在灯光下翻了几个来回确认了一下熟度，吃下去了。

“在居酒屋点虾的人可没资格说这种话……干杯。”你看着他的行为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以前吃烤肉我都是蹭吃的……”他跟你碰杯，没有介意你没喝，自己又灌下去一罐，表情因为酒意短暂地浮起无奈的笑之后又变成正经地喝酒状态。

“重点错得离谱……算了，反正回来了。”你看着他又开起了第二罐。

在灯光下，原本鲜红的牛肉慢慢被热度烘烤得发白，泛着带着油亮光泽的香气。

盐粒也在你的翻卷中逐渐消失，有小部分溅射到烤炉的边缘，很快脂肪烃的香气就遍布了你们之间的空气。

“这样啊。”他得到答案就专注地盯虾了，说着顺手开始往盘子里加酱汁。“对了你吃的调料还是以前的类型吗？有变化吗？”

“嗯，老样子。”你看着他调完递给你一份，用筷子调两下嗦一口，开始吃之前烤的肉。

“还是人类社会好……”你感慨。

很快老板把菜上来了，这里每个双人座的位置上都有个小烤炉，还有个小锅，呈上来的是让你们自己动手的生鲜，看起来色泽都很肥美、脂肪和肉质相间的红白花纹也很漂亮。

你用夹子把肉放上烤盘，盯着肉滋滋冒油逐渐回缩，再翻面。并且只烤自己的那一半。

他则犹豫地把虾倒了一半在锅里，“这个是五分钟吧？水要不要等滚了……？”

“如果是这样就好。怎么喝那么多酒？”

“有点想把自己灌醉。”

“成功了吗？”

“那样也行。”他沾着酱料又吃了两颗。

酒饱饭足之后，你开始刷手机，余光看到他继续默不作声地又吨吨吨了几罐酒。

手机上已经播出了你们逃离医院门口的采访画面，把你们的脸照得很清晰，“呜啊……这都拍吗……我日他仙人的无良媒体……”

“有啊，明天的计划之类的……”

“那还真有。”

“或者你如果能大发慈悲稍微说一下近在咫尺的那件事……要怎么炮制我……那我可真的感激不尽。”他把干净的调料勺在手指尖转了一两个来回。

他捏着易拉罐看起来确实思考了一下这句话有没有必要说，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你也不是没给我烤过肉啊。”

“……”

你手上加速，把自己烤的那部分全吃光。

“当然。”

夜色中的商业中心看起来比白天更加人声鼎沸，你选中一家居酒屋拉着这家伙进去，“老板，有位置吗？两个人。”

这家居酒屋里人不多，你们在柜台边上坐下，菜单的主食是烤肉和酒类饮品，价格算是商业中心的常态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