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我们去南方。”

“嗯！”飞沉只会点头了。

飞沉茫然地摇摇头。

“那，你……要不就跟着我吧？”

“嗯！”飞沉立刻点头，眼睛亮了起来。

魏衡一向喜欢在外游历行医，自从开始给方一行炼药，已经十二年没有出去过了。江屹川上次在方氏医馆停留了三日，魏衡每天问他为了借到聚魂灯而四处猎杀异兽时的各种见闻经历，听得心痒难耐。如今他已经不需要再用修为炼药，于是和方一行商量之后，两人把医馆的事交给新雇来的大夫坐诊，结伴出游去了。

“江公子，若是要看诊，新来这位林大夫医术也很精湛，您要不让他试试？”掌柜的说道。

“不，我不看诊。我是想……”

“发什么呆？过来擦洗一下睡觉了。”

“哦。”

飞沉走到桌前，用另一盆水擦脸擦手。

如果方大夫不要他，江屹川会不会把他丢掉？毕竟他跟着江屹川，只会是个累赘。

如果被丢弃了，之后会被抓去炼器吗？

他得到过自由，可是却跟想象中不一样。他没能盖起小木屋，甚至没能纯粹一个人待着。他也看不穿温言细语里的陷阱，不明白为什么身边到处充斥着谎言。

江屹川无奈地笑道：“我居无定所，四处奔走，跟着我要吃苦的。以后你若是想离开，或者想留在哪里，你就告诉我，我会帮你安排好。”

“嗯！”飞沉又点头。

江屹川将飞沉身上的大氅系得更紧，绒毛边拥住他小半张脸。

江屹川话没说完，突然又摇头，“算了，既然他们二位都不在，我们先告辞了。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

江屹川带着飞沉，牵着马离开了方氏医馆。

走过了两条街，他才停下脚步，转头问飞沉：“你有没有别的地方想去？我可以送你去。”

江屹川叫小二把水端出去后，两人各自睡下。

次日天气晴好，虽然仍是冷得刺骨，好歹有太阳。江屹川带着飞沉骑马来到方氏医馆。

“方大夫啊？”掌柜的拢着袖子，抱歉地说：“您上次离开以后没两天，方大夫和魏大夫就一起外出游历去了。”

虽然同样欺骗过他，但江屹川的欺骗没有真的伤害他。不知不觉，从江屹川这里获得自由在他心目中已经不知怎么竟变成了“被丢弃”。

他以前和江屹川说自由了的话，想留在人界。那是因为他害怕魔界那个随时随地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仗的世界，害怕再时常看到和爹娘死去时一样的焦土和硝烟。

可人界就有他的容身之所吗？